下了车以后,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小胖子,确认我们都没受太大的伤后,明显放松了不少,只是他眼中有些苦涩的神情。
我有些不解。
就在我刚刚想要问上面发生什么的时候,他就抢先出声:“回头再聊吧。”
应该是不想被旁边的安若琛和江致豪听到。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第二天。
虎丘区的一家高档洗浴。
我、小胖子、梁浩、罗永生和江致豪跟着服务员往里走。
位置是荣小幺发来的,据说幕后老板跟荣家关系不错,我们到这来以前,他已经跟老板打过了招呼。
穿越一道走廊后。
走在前面的小伙直接带着我们到了地下一层,走出消防通道,我眼前一亮。
这地下一层的装修风格跟上面完全不同,仿佛是回到了古代一般,整个院子都透露着优雅的江南气息,深深吸口气,花香味沁人心鼻,让人置身于这样的环境当中,哪怕什么都不干,都能放松不少。
每个包间,都是一个独门独栋的院子。
小院中间是一个犹如湖泊的池子。
旁边站着的是一个穿着泳衣的漂亮女孩。
桌子上摆放着的是各类丰盛的菜肴。
我也算是看出来了,在这里玩,只要是兜里钞票宽裕,要什么就有什么。
“叫这些小丫头都出去吧。”
“咱们几个谈话,她们在旁边呆着,也不舒服。”
江致豪压低了声音道。
小胖子凑过来问道:“豪哥,你身上有伤吧……”
“啥事都没有,大老爷们,这点小伤算什么。”
江致豪脱下衣服,直接跳进池子里,靠在边上以后,冲我招手道:“来,挨着我,咱俩聊聊。”
“好嘞,豪哥啥指示?”
我立即凑到了他的旁边。
气场这玩意挺奇怪的,看不见,却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就好比我自从涉足江湖以后,第一个接触到的触顶大佬就是苍北的光爷,尽管时光飞逝,我现在的段位也不低,可是他那股子气势仍旧会在我脑海当中不断盘旋,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以至于有些时候,我说话办事的时候,都会故意学着光爷的腔调。
江致豪长呼出口气:“任家也不易。”
我低下头沉默不语。
其他哥几个看见我俩准备谈话,也都走到了别的地方,给我们腾出空间。
“任家的小崽子确实招人烦,可是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咬回去吧?”
江致豪端起了茶盏,轻抿了一口以后,惬意的出声:“我就说白了,你们两家现在不管不顾开战了,你未必会败,他也不敢说自己就必胜,可结局呢?会不会是你们两家都被锁定成典型?如果上头那群陆地神仙真打算制裁你们,你认为就凭你现在的关系,能不能躲过去?是荣家能帮到你?还是周生辰、贾庚能使上劲?还是说,你把希望寄托在尚城和四爷的身上?”
我眼眉低垂,尽管我不愿意应允,可是江致豪说的是真的,倘若我们和任家在吴州真的不管不顾的开干,都不需要最顶层的陆地神仙发话,尽管是本地的这些大拿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闹得越来越大。
“小阳,你年纪没多大,但是在江湖上玩了这么多年了。”
江致豪扬起水洗了一把脸,旋即说道:“不需要我说,你也肯定能意识到,现在的社会跟你刚出来跑江湖的时候不同了,拳脚最多就是能让你扬名,但肯定不足以帮你立足,如果想要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底下,人脉和金钱才是最主要的,不管我们承认与否,钞票都是最有用的开路方式,任何事情如果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说是钞票不够多。”
“没错……”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些话是光爷让我告诉你,虽然不太中听,但确实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江致豪乐呵呵的说:“我也不清楚你能听懂多少,反正光爷说,你要是都能吸收进去,未来可期。”
“豪哥,我认为……”
就在我刚刚想说什么的时候。
放在桌子上的电话震动起来,我伸出手够了过来,是金三狗打过来的,我立即接起。
“那几个小崽子应该不是全部的人吧?”
金三狗气急败坏的低吼:“东方炎被伤到了,被捅了好几刀,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现在还没出来。”
“恩?”
我稍微有些错愕。
金三狗提高音调:“刘阳!就知道你特么嘴损,你肯定清楚他们还有别人,把三个小崽子给我是你的计划吧?给我们暗炎退出来当挡箭牌?”
“老梆子,我要是你的话,现在就不会瞎说话。”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你早就知道,我把那些人送给你,目的就是拿你当挡箭牌,可你还是把人带走了,你想要靠他们得到什么,就肯定得付出一些东西,更何况这群小崽子背后的人是谁,到现在还不能确定,也许是任北玄,也许是我,甚至没准就是你或者陈暗,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东方炎如果死了的话,最得意的就是你们两个。”
“你……”
金三狗刚刚要歇斯底里,就忽然沉默下来,紧接着低声笑道:“刘阳,又跟我玩这套是不是?打算把我的话都录下来?那我就告诉你一声!不管用了!你最好是保佑东方炎平安无事,否则暗炎肯定跟腾龙阁彻底开战!”
我乐呵呵的出声:“老梆子,你在这吓唬我呢?暗炎跟腾龙阁决战开启,就你这个b样的,肯定是冲在第一阵线的炮灰!我不干掉你,不是害怕你,也不是你多厉害,而是有你在,就能延后我们的决战!可万一决战开启,你认为你在我眼里还有半点利用价值吗?”
话音落下。
电话对面的金三狗顿时不吭声了。
我冷笑一声:“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最关键的就是研究一下,如何能把事情给平了,只要双方开战,你都不如那个孙明豪,他特么咋说都是个皇亲国戚,你又是个瘠薄?”
紧接着,我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
就在我刚刚想要冲江致豪开口的时候,发现他整个人都缩进了水里,似乎是在锻炼肺活量。
思前想后。
我走出池子,坐在了椅子上,给尧子打了个电话。
“咋的了?”
接起电话后。
尧子浓郁的喘息声就传来。
我好奇的问:“你什么情况?在床上呢?”
“床上个屁,我连着给他打了好几天电话,不是干脆不接,就是叫来一群小角色忽悠我,刚刚说请我吃饭,派了个司机来接我,结果在郊区车子就坏了,开车的狗篮子说是出去找救援队,结果整个人消失不见了,我在原地等了两个小时,现在往回走呢。”
尧子气呼呼的叫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逼地方,连一台车都没有,还有几条大狼狗,吓死爹了,我说啥也不在这呆着了,一会我就买机票……”
他没说完的时候。
陈辛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我嘱咐尧子几句以后,将他的电话给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