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未落。
苏乾直接就打断道：“知道了。”
紧跟着电话就被挂断。
看见我吃瘪的样子，荣小幺没忍住乐出了声：“你手底下这帮人，是真特么有脾气。”
“正常，大能耐性格都古怪。”
我难为情的解释。
半个小时后，一个宾馆的房间当中，我跟荣小幺推门走进，看见了苏乾以及几个被打的很惨的孩子。
荣小幺就盘腿坐在床上，上身赤裸，应该是在包扎伤口。
那几个孩子就双膝弯曲，跪在了他的面前，身上都被捅着不止一把卡簧，却不敢往外拔。
等到凑近了以后，我才看见这些人身上的卡簧都被串联起来了，只要一个人稍微动弹一下，所有的卡簧都会剧烈的摇晃，怪不得他们就连呼吸都十分有节奏。
我看了一眼苏乾身上的伤痕，低声问道：“怎么少了一个？逃走了？”
“逃走是不可能的，变成尸体了，这帮小崽子身手都不错。”
苏乾一直等将伤势包扎好了以后，才重新站起身子，拽住了其中一个还在的头发，低声说道：“我老板要问话，你如实回答，但凡有一刻让我不满意，你也会变成尸体。”
紧跟着。
他看了我一眼，解释一句：“跟他对话就行，他会说中国话。”
“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
旋即坐在了那少年的对面。
他看上去年纪稍微大一些，能有个十五六岁，留着个小平头，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跟之前偷我车里行车记录仪储存卡的小东西长相都差不多，他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紧紧咬着牙。
“你是什么名字？”
我歪着脑袋问道。
那孩子满脸青筋暴起，低吼道：“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不行就干死我……”
话音未落。
苏乾直接拿起来一把卡簧，捅在了身边那个孩子的腹部。
被捅的孩子直接就趴在了地上，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可是他颤抖不要紧，另外几个人身上的卡簧也在剧烈摇晃，所有人都是一副痛苦之色。
苏乾瞪大了眼睛，低吼一声：“名字！”
“小星！我叫小星！”
那少年顿时颤抖着出声。
看见他们脸上的痛苦之色，就算是我有点不忍心，却也没有说出什么，旋即问道：“你们来吴州的任务是什么？有多少人？”
“一共十四个人，除了被巡捕抓住的，还剩下六个。”
小星就这样趴在地上，再不敢动弹一下，低声回应：“我们几个的任务，是在工地干掉一个叫东方炎的老头，剩下的在跟东家联络，任务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干掉东方炎？！”
我瞪大了眼睛。
我想过任北玄应该会玩一把大的，却也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
“没错，东家提前交代过，东方炎必死无疑，实际方便的话，金三狗和孙明豪也不能活。”
小星用力点了点头。
我试探性的问：“你们的东家，是任北玄？”
“任北玄？”
小星面露狐疑之色。
我看了荣小幺一眼，旋即说道：“幺爷，给他看一眼。
看了照片过后，小星沉声说道：“这不是东家，不过他们应该很熟悉，我们来的时候，是他安排我们吃的饭，至于东家的名字，我也不清楚，入境以前，我们也就跟东家见过一次，他挺帅气的，入境以后，他就只跟我们联系，不跟我们见面了。”
他因为紧张的原因，说的比较混乱，但我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原来除了任北玄以外，还有一个人躲在暗处，不过他是什么身份？难不成任北玄背后还有哪尊大拿不成？
我迷迷糊糊了半天以后，最终朝着苏乾挥了挥手：“这样吧，审讯交给你，尽可能问的详细一些。”
走出房间。
我心烦意乱，点燃了一颗烟。
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荣小幺就跑了出来，一副干呕的模样，随时都可能吐出来。
我疑惑的盯着他。
一直等到缓过来以后，荣小幺才回头解释：“那个苏乾，真是心理有什么疾病，用牙线扎人，而且专门挑指甲的缝隙里捅，看上去都头皮发麻。”
“这种办法疼痛难忍，还没多大伤。”
我笑呵呵的回应。
“听我说完，先是给他们捅出来伤口，然后往上滴芥末油。”
荣小幺光是说起来的时候，脸上表情就逐渐扭曲：“反正如果我要是被这种人跟抓住，宁愿咬舌自尽。”
“不对，屋子里这么半天，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有些好奇的问。
以苏乾的审讯方式，那几个孩子肯定要感受到极致的痛苦，可是我在外面这么半天，竟然一道惨嚎都没听见，最多就是几个孩子哭泣的声音。
“没法叫出声，他们嘴里都有玻璃碎片，用胶带给固定住了，稍微发点动静就满嘴是血。”
荣小幺浑身都在哆嗦：“他阳哥，真不是我事儿多，这个苏乾性子真特么恐怖，能不联系，就别……”
话音未落。
苏乾就推门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出声：“全都吐口了，这几个小子不知道任北玄是谁，从头到尾都是跟这个电话保持联络。”
他拿出来了一张纸条，低声道：“我打过去了，是停机状态，应该不是随时能联系到的，我估计就是有活儿的时候，对方才会主动联络，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试试能不能查到电话号的所属位置。”
我一边将电话号码存住，一边问：“这几个小孩子怎么办？”
“送去淮安吧，送到我朋友手里挖矿。”
苏乾似乎是看出来了我的不忍心，旋即说道：“这样的孩子，就是岁数不大而已，剩下的无论各个方面都是专业的，为了完成目标，他们宁愿付出任何代价，要是你真给他们放走了，就准备往后出门都穿着防刺服吧。”
我思前想后，最终想通了一些事情，旋即笑道：“这种事，不需要咱们操作，你听我说……”
没过多长时间。
苏乾就带着几个遍体鳞伤的孩子离开，我让荣小幺再开一间房，然后给金三狗打了个电话。
“我就预感，今天有好事要发生，原来是刘总的电话打来了。”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金三狗的声音响起：“刘总是有事吗？”
“工业园区，工地。”
我平淡的说出两个名词。
电话对面沉默了片刻，紧接着金三狗问道：“刘总说的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
“那没事了。”
“既然金老板不懂，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