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了?”
黄宝林没听出来问题:“我担心会暴露你的行踪,所以没敢让外人去。”
“黄哥,怎么说都是你妹夫,从国外跑回来不是为了当基层员工的,只要满足了他的胃口,说不准日后也不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我微微蹙眉,平静的出声:“年轻人,有能力的话,有些傲气也是正常的,不能一味的想着磨平他棱角。”
“我再想想吧。”
黄宝林也没给出个准确答复。
电话挂断后,我又发了条微信给方寒,紧接着又给苏乾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才慢吞吞的接起,响起的声音是杜兴。
“阿兴,你们是如何确认我们出行时间的?”
“这事一点都不难,我们一直守在酒店门口,看你们是什么时间,通过什么方式走的。”
杜兴立即解释道:“紧接着,我们一路跟踪,你们找了关系户,走的过道跟普通客人不同,所以我们也看不到你们上了哪个车,不过领导查找了一下金陵到津城的列车表,最后确认了你们的位置,又花了大价钱买通了车站的内务人员,就找到你们了,差点忘记说了,我们在酒店门口盯梢的时候,还看见黄总的妹夫取票往回走了。”
“呵呵,我知道了……”
我嘴角微微上扬:“苏乾去哪了?”
“出去老半天了,说要回师门拜访一下。”
杜兴干咳两声:“在车站想要对你们出手的那个魁梧汉子,其实就是领导的……老师……”
“他的老师?真的假的?”
我诧异的问出声。
“领导跟我提起过,他还没去国外当佣兵的时候,一直都是连麻匪。”
杜兴低声回应道。
我轻轻点头,旋即道:“一会见到他了,叫他给我回个电话。”
“这个我真不能保证。”
“咱们分开以后,领导说从今往后就不再欠你的了,这辈子也不想跟你有任何交集,又说你家孩子就是个小机灵鬼,用卖萌的方式,就是想把他留下,说句实话,他想表达什么,我也没听懂,别看我俩都是*,但他真是个精明的*,特立独行的*……”
杜兴语气难免有些无奈之意。
“阿兴,你要是有空的话,就联系一下王棍。”
我平静的出声:“不管你把他当成什么,在他的心里,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存在,那小子可能浑了点,但是重感情,又讲义气,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
“他这个人头脑简单,跟我认识,是运气不好,倒是在腾龙阁混日子,能保证他衣食无忧。”
杜兴长长叹了口气:“阳哥,我日后的生活注定是不稳定的,身边不能有太多牵绊。”
“为了钱,就抛弃了兄弟?”
“你说的比较现实,但确实如此,我们出发点不同,他想要在江湖扬名立万,而我只想不择手段的富甲一方。”
杜兴的声音再度响起:“倘若我们还是十几岁的小b崽子,家里有钱,不管目标如何,都死死捆绑在一起,那谁都说不出什么,但现在我们连饭都快吃不上了,我想搞钱,他却总是惦记什么江湖规矩,这就是不适合再混在一起。”
“弟儿……”
“钱财永远都身外之物,相信我,别把朋友之间的感情弄丢了。”
我还想要规劝几句。
可是杜兴直接打断道:“阳哥,咱们的想法不一样,话不投机,先不跟你说了,嘿嘿……”
电话直接被挂断。
我盯着电话屏幕,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感慨万千。
一夜无话。
清晨四点多的时候,我被斌斌打来的电话给吵醒。
我在火车站跟斌斌成功会和。
一个晚上的时间,从金陵到津城,可不是什么近道,每个人都是一脸疲色,熊仔的眼睛更是遍布着红血丝。
我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这才发现熊仔和九子都抱着一把猎丨枪丨,座椅底下都是枪刺、开山刀之类的武器。
斌斌立即低声道:“我们是一个小时以前到位的,之后买了台二手车跟家伙。”
“你们看看这个相片,交给你们一件事,不论任何方法,让他开口,我需要知道一些有效信息,这老梆子是车站的一个负责人,我出事的时候,就是他当班,后来包家帮我出头,巡捕那边找他过去谈了话,只是最后也没个结果,既然官方途径没有公平,那我就自己让自己满意。”
我将口袋里包小平给我的照片拿出来,轻声道:“事情结束后,你们就躲到勇哥那边,我解决一切后会给你们打电话。”
叫斌斌和熊仔过来的原因很简单,他们都是津城本地人,之前又经常在混子圈里混,所以不管什么类型的任务,执行起来的时候都会事半功倍。
“卧槽?这人我好像认识……”
斌斌目光落在照片上,瞬间瞪大了眼睛:“熊仔,你快点看看,这不是咱们上学的时候,隔壁班那个小财神的老爹吗?”
“没错!是他!”
熊仔扫了一眼,立即提高调门:“当时常远让我揍了,他爹还被校长给找来了,当时在办公室里,他老爹扇了我好几个巴掌,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熊仔眼中精光乍现:“哥,这是我和斌斌的老熟人了,他家孩子在我们学校是最厉害的混混,又有钱,外号小财神,就连家在哪我们都知道。”
“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顿时乐出了声:“这是意外惊喜,那好,咱们就不去他工作的地方叨扰了,直捣黄龙吧。”
我们几个人将车停在‘爆米花’歌厅的门前。
斌斌一脚刹车点在原地,旋即出声道:“大哥,这个歌厅的老板,就是我们说的那个小财神,没入伙之前,我们哥几个兜里没钱,还来这边干过服务员,那个小b崽子,特别招人烦,经常找各种理由克扣我们工资。”
“到这来能不能找到人?”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这个小财神在他老爹的眼中,那可是心肝宝贝,明明二十大几的人了,还要靠着他爹行走江湖,跟人干仗之后,都要他老爸出来善后。”
熊仔用一层报纸,将锯短了枪管的猎丨枪丨包进去,同时跳下车:“这个小财神喜欢玩药,经常在办公室吞云吐雾。”
“咱们一起去。”
思前想后。
我最终还是戴了一个鸭舌帽,跟在了小哥几个的身后。
歌厅里面虽然算不上人满为患,但是客流量还真不少,这个时间包间还有昨天晚上没走的客人,比哭好难听的歌声络绎不绝,斌斌走在最前面,站在角落的办公室房门口,满脸堆笑的敲了敲门。
“哪位?”
门里立即传来一道声音。
斌斌顿时出声道:“远哥,我这边有好东西,特别纯,闯哥说叫我拿来给您尝尝。”
“稍等一下。”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留着飞机头的青年,看上去就虚浮无比,也不知道几天没睡觉了,脸色蜡黄蜡黄的。
“远哥,这么多年没见了,知道我是谁吗?”
斌斌呲牙一笑。
小伙挑了挑眉,瞬间认出来了斌斌的身份:“当然知道,咱们之前在一个学校吧?”
“那你看看,这玩意你熟悉不?”
熊仔直接抽出了猎丨枪丨,怼在小伙的胸口,狞笑一声:“能让我们进去吗?跟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