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参与群殴事件的混子,基本全都是金三狗跟陈辛果花钱弄来的,差不多将近二十个团伙,因为这个叫阿晨的证词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所以瞬间就成了重点打击对象,所以查了查他的背景。”
黄宝林轻声开口:“他现在还有学籍,压根就没必要,之前在江宁区那边经常跟人打架斗殴,所以被留校察看,他目前应该已经签了判决书,准备去看守所了……”
“他的办案人是谁?”
我立即问了句。
“王旭东。”
黄宝林叹了口气道:“周生辰是彻底急了,下定决心要把这些混子给抓起来,又担心有人给他打电话保人,索性就来了个消失,不管谁都联系不上,现在这个案子就是王旭东负责,我也给他打过电话,这老小子跟你说的真是差不多,简直就是个钢筋铁骨,怎么都渗透不进去,我提出想要跟他见面聊聊都被拒绝了。”
“算了……”
“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我长呼出一口气。
电话挂断后,我拨通了周生辰的电话号码,确实已经是关机状态,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毕竟有关系户的可不光是暗炎与陈家两伙,这些小混子们背后的老地痞,上面同样有靠山。
周生辰看上去位高权重,可以不在乎这些混子,但对于他们的靠山,有些人却要给上三分薄面,可这个先河一旦开,就必须所有人都得卖面子,否则就是得罪人,还不如直接消失来的痛快。
我挠了挠后脑勺,最终还是鼓足勇气,给王旭东打了个电话:“东哥,干嘛呢……”
“小阳啊,你等我一会,那边的几个红绿灯,都特么给我蹲着,咋的,说你不服气啊?再瞪眼珠子,直接给你扔监狱里,看你还特么混什么社会!”
电话对面闹哄哄的,不知道王旭东在跟谁闹腾了半天后,才冲着我出声:“小阳,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想要进一下地主之谊,找你跟秦然喝点,结果看你挺忙的。”
我笑呵呵的出声:“你在巡捕局吗?我去找你坐坐!”
“行,你来大案组就行,我在办公室呢。”
王旭东匆忙的挂断电话。
我收起了手机,顿时招呼白木崖往外走去。
推开了大案组的门,我瞬间就张大了嘴巴,原本空旷无比的院子,数不过来穿制服的来来回回的走,地上全都开山、枪刺以及一些猎丨枪丨之类的武器。
来到了王旭东的办公室,发现墙角还蹲着四五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
王旭东背对着我们,也没注意到我走进来,捧着个面包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的出声:“小智,原名蒋远志,建邺区花田洗浴的安保队长,之前因为抢劫罪判了七年,两个月之前刚刚刑满释放,你挺牛逼啊,才放出来就有人找你看场?”
“丨警丨察叔叔,我出来以后可是找的正经工作,当保安有毛病吗?”
其中一个青年混子抬起头,呲牙笑道:“就算我是社会的蛀虫,可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
“改过自新挺好的,当安保也没毛病,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带了十五个人参与,这就是犯罪行为。”
王旭东瞪圆了眼珠子,提高调门:“帮人铲事,谋取利益,上个月你还涉及一起故意伤人,这些事情都是触碰法律的,你就等着判决吧!”
说话间。
王旭东回头看到了我,才冲着几个混子摆摆手,不耐烦的出声:“一会都把事情给我交代明白了,说不准还能少判点……”
随着几个人离开了办公室。
我才坐在了沙发上,扔出了一盒龙烟,笑嘻嘻的出声:“老家那边的,抽一颗吧,金陵这头可买不到。”
“好久没抽这种烟了。”
王旭东抽出一颗烟,点燃后问道:“你这小子,特意来一趟肯定是有事找我,说吧,哪个混子是你的人?”
“我看巡捕局对面有个餐厅,咱们去那边说呗?”
我笑呵呵的问。
说到底,王旭东这个人,我是打心眼里敬佩,他肯定对得起身上的制服,要说办案能力,他在整个警界都首屈一指,论敬业程度,更是我见过做到最极致的几个人之一,在他的眼中,从来没有什么面子与人情的存在,案子该怎么办,就得怎么办。
“算了吧,刚刚我吃过面包了,从昨晚一直忙活到现在,哪有时间出去吃。”
王旭东苦笑一声:“什么事你就说吧,咱们的关系不用客套,不涉及原则,我可以给你方便,但是违背原则的,我办不了你也别怪我。”
“就一点小事。”
我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有个小混混叫阿晨,还是个孩子,今年刚满十八,你知道这个人吗?”
“没什么印象,我到现在至少审讯了四十个人。”
王旭东苦笑一声:“阿晨是你的人,还是跟腾龙阁有关系?”
“有点关系吧,我一个哥们的弟弟。”
我长呼出口气:“我是想说,能不能让我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保出去,如果不行的话,你就开一下方便之门,用最快的速度把他给判了,我再找下一个关卡的哥们想办法,肯定不会让你违反原则……”
“阿晨……阿晨……”
王旭东微眯双眼,忽然想起来什么了似的,旋即问道:“他叫江晨对不对?看着瘦瘦高高的,留了个飞机头!他是我负责审讯的,这小子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云山雾罩的,一连串说出十多个老流氓的名字,害的我们立即把他列为重点审讯目标,结果到最后,发现就是个普通的在校学生。”
我用力的点点头:“没错没错!”
“他都被转走了,这会应该在看守所吧。”
王旭东耸了耸肩膀:“他身上没有其他案底,也没什么大事,何必花人情找关系呢?”
就在说话间。
王旭东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接起来,对面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直接蹿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你……你再说一遍!!”
通话结束之后。
王旭东重新坐下,双眼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身体剧烈的打着摆子,*道:“太过分了!这帮人太过分了!简直视法律于无物!”
“怎么回事?”
我有些好奇的问。
“秦然给我来个电话,三个小时之前我们送去看守所的混子们,全都跑肚窜稀,一个个张罗着肚子疼,于是就被送去看医生,但是我们警力有些不充足,所以当场跑了一大半的人。”
王旭东咬着牙*:“肯定是内部有人在配合,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怪不得周生辰三番五次的说,金陵的情况复杂,老子还没亮剑,就有人开始琢磨怎么把我的剑给销毁了,草特么的……”
我苦笑一声:“你也别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