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大门的铁锁明显被人强行撬开了,而且还有好几个身影在里面到处翻找。看见门口有车停下,里面顿时跑出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喝道:“干啥的?”
车子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从疗养院出来的孟小单和洪涛兄弟。
孟小单自从苏醒开始就吵着要回家里看看,一分钟都待不下去。洪涛无奈,反正在京城也人生地不熟,在医院里也不是个休息的地方,索性就依着他办了出院手续。
孟小单受到的伤势其实还不如洪涛厉害,不过洪涛是个练家子,找医生把背后的刀伤缝起来,照样没影响正常生活。不过这段时间是不可能跟别人动手了。
车门打开,孟小单和洪家兄弟一起出来,在院子里翻来翻去的几个朱家手下看到他都是一愣,彼此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尽管朱北河曾经交代过,见到孟小单也没必要害怕,但是双方的地位实在差别太大,他们又是外姓人,堂而皇之的跑到人家家里来乱翻总会觉得心虚,所以有人悄悄的发消息给了朱北河,其他人则尴尬地喊了声:“原来是孟少爷。”
本来屋子里也有几个朱北河的手下在翻找东西,听到声音都跑出来看,发现主人家回来了,都缩了缩脖子没敢现身。
这事闹的,不是说不会回来了,怎么时间赶得这么寸?而且跑到别人家来怎么说也是没有道理吧,而且上层的关系让人感觉猜不透,本来是当成叛族大罪的,转眼又成了大功臣,完了这边好像又在搞敌对,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所以一个个缩着脖子不敢冒头。只苦了院子里站着的那几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那叫一个尴尬。
孟小单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冷冷的明知故问道:“请问,你们到我家里来做什么?”
几个人更觉尴尬,你看我一眼,我瞧你一眼,谁都不说话。孟小单发现在气势上压住了他们,便冷哼一声,用眼睛看向其中一个,那意思当然是让这人来回答。
那被眼神点到的人暗暗叫苦,他可没胆子跟朱六爷一样对孟小单随便出手,又不敢把老大供出来,只能挠了挠脑袋道:“孟少爷又何必明知故问,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又能从我们嘴里问出什么?”
“让你说你就说。”孟小单早就暗示洪涛开了录音,巴不得朱北河的手下能说点有料的东西。
那人被逼的没办法,只能按照朱北河提前嘱咐好的话回答:“孟少爷,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家六爷和你们家飞飞小姐被人袭击,六爷说凶手在逃,让我们到这里来搜查一下。”
孟小单脸色变黑,冷哼道:“那你们收到了没有?”
几个人齐刷刷地摇了摇头。
孟小单之所以会压着火气跟这几个人说话,就是担心朱北河猫在一旁,过了这么大会儿还不见人,估计应该不在,便试探性地问了句:“你们家六爷呢?”
这几个人再次齐刷刷地摇头,这次不是不知道,而是真的不敢说。心想这姓孟的真不知道好歹,我们六爷要是来了,还不知道你会不会吓尿了裤子,现在倒是跟我们装起逼来了。
“去找你们六爷吧,等找到了他再说。”孟小单认为朱北河还在乔城,就算知道他回到老宅再赶过来,估计也得几个小时,那时候他早就走得无影无踪了。
几个人看正主回来了,肯定也没办法继续搜寻,急忙灰溜溜的跑了,藏在无门处的那几个也赶忙堆着笑跑出来。
等到他们都走了,孟小单才身子突然一晃,被洪斌赶忙抱住了。这家伙脸色突然惨如白纸,被搀扶着踉跄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喘粗气,腿上和后背上的伤势因为生气而渗出了不少血,本来体质就不怎么样,现在又开始天旋地转。
幸好洪涛也是从小从受伤中磨爬滚大长大的,自救的办法掌握不少,尽管不知道孟小单为什么这么急于离开医院,他现在倒是心甘情愿地在旁边保护姓孟的了。
原因无他,孟小单亲自跟他签了个协议,双方都按了手印,表示至少会拿出两个亿的资金来帮助洪斌的威震武馆做大做强,投桃报李,洪家兄弟也保证在孟小单没有彻底康复之前贴身保护。
“这儿不是久留之地,知道消息的孟老六一定会拼命杀过来的,咱们拿着东西立刻就走。”孟小单干脆利落的下令。
最了解敌人的就是敌人本身,孟小单潜意识的感觉反而恰好几乎就是贴近了事实。
在孟小单的指示下,洪斌在院子的角落簇拥成堆的花盆中找到了个缺了半截口的,把花拔出来,在泥土中抖了抖,找到了个藏在里面的U盘装到口袋里。那边洪涛迅速走到院子门口看了看,发现果真无人之后,又带着孟小单重新坐回车子里迅速离去。
而距离此处不远的一棵大树下,老九正跟村长下着一盘棋,棋盘旁边还摆着一壶老酒,两人推杯换盏,吃着花生米聊着天下着棋,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老九按照朱北河的吩咐,来到之后就拍了一摞钱给村长,说是帮助村里搞基础建设,然后又说自己是特战队派来办案的,当即得到了村长的大力支持。收下钱之后打开了村里电线杆子上的大喇叭,对老九一行格外的宣传,让大家擦亮眼睛配合队员办案。
说实话,孟小单一族在这边整日耀武扬威的感觉高人一等,跟村里人的关系本就不好,现在听到特战队员办案,还有帮忙出资搞建设,哪有不欢天喜地配合的。
要说在笼络人心方面,朱北河绝对是祖师爷级的,干什么事都能滴水不漏,不管坏是好事,做完后还让人竖大拇指,简直是妖孽中的妖孽。
几名手下急匆匆地跑过来,在老九耳旁说了几句,老九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我在这儿吧?”
手下赶忙回答:“肯定不知,我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老九摸着下巴站起来,手搭凉棚往远处看,依稀还能看得到绝尘而去的车子,感觉挺古怪。这儿应该就是孟小单最终的大本营了吧,难道还有别的去处?再说这是他自己的家,难道还能背几个混混给吓跑了?这胆儿也太小了。
想了想,觉得还是请示一下,就拨通了朱北河的电话。
朱北河正守在孟家的大门前,听到这话皱起眉头:“刚来就走了?”
“是的,我们还没看清他来的目的,转眼就溜之大吉了。”老九笑笑。
“笑你麻痹!”朱北河在那边已经骂上了,“看见人了还不给我留下来,下尼玛的棋呀,通知各处兄弟,看见孟小单的车,无论用什么办法都给我拦下来。再留几个兄弟在村里,防止那小子玩调虎离山,其他人都归我去追!”
老九被骂的缩了下脖子,赶忙给几个兄弟打手势,转身就要走,却被村长给拉住了:“这就完了?怎么不好好查查。”
老九不愿被纠缠,掏出一叠红票子扔过去:“村长大叔,我们说不定会时常来叨扰,到时还请您多配合。”
村长喜不自胜地接过票子,挥手告别,看老九匆忙开着车离去,高高兴兴地把钱揣进裤兜:“这种事情好,不需要款待还能赚钱,以后他们多来几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