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如此折磨活人，这万无一难道是为了获取天然形成的强大鬼物？”

向川虽然不是通灵人，也不是阴差，但他混到今天，也算是见多识广，天然形成的强大鬼物，以及如何获取天然形成的强大鬼物，他都是知道的，只是鬼物对他无用，他从来没有用这种方法去获取过天然形成的强大鬼物，而且他也下不去手，因为他还有人性。

“呵呵，强大的鬼物？多强？”

杨浩然脸上带着淡淡笑容，他先是吸了口烟，然后才对向川反问道。

“这些人受尽折磨，死后极有可能会成为恶灵，这种天然形成的恶灵可是血衣恶灵，据说血衣恶灵的实力要比普通恶灵强大得多，若是这些人全部成为血衣恶灵的话，恐怕真能横扫各大势力。”

此话出口，向川立刻反应了过来，觉得自己此话说得不对，故而立刻做出了解释。

“呵呵，我说的各大势力，当然不包括大哥带领的阴司，大哥的实力我是知道的，就算这些人都化为血衣恶灵，也绝对不是大哥你的对手。”

向川嘿嘿笑道，毫不吝啬拍着杨浩然的马屁。

“呵呵，你用不着拍我的马屁，我有多少斤两，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若是这些人全部都化为血衣恶灵，对付起来还真有些麻烦。不过，他们是不可能成为血衣恶灵的。”

见杨浩然说得如此肯定，向川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忍不住开口问道。

“为什么？”

“呵呵，因为他们受的折磨还不够变态，还不够残忍，而且他们失踪到现在时间并不长，就算从失踪开始就受到折磨，这时间还是太短了，不足以让他们死后化为天然的血衣恶灵。”

杨浩然这话，让向川心里大吃一惊，每颗头颅前播放的画面他都看了一下，无一不是血腥残忍令人发指，但杨浩然却告诉他这点折磨还不够，死后根本不可能化为血衣恶灵，这让他如何不吃惊。

不过，吃惊归吃惊，他却并没有怀疑杨浩然此话的真实性，一方面是因为杨浩然是阴差，而他是药师，对于这方面杨浩然比他更有发言权，也比他更了解。

另一方面，那便是以他对杨浩然的了解，杨浩然根本没有必要在这种事上哄骗他，因为这样做毫无意义。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两点，所以他没有反驳，也没有提出质疑，而是相信了杨浩然这种说法。

然而向川不知道的是，他主动提起血衣恶灵，倒是让杨浩然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便是常年受到自己养父变态折磨的钟思雨，他最初对血衣恶灵的了解就是来自于钟思雨这个可怜的少女，之后才是各种资料，让他对血衣恶灵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

“如今的她，想必已经成功晋升鬼王境界，重塑肉身了吧？”

杨浩然在心里暗自想到，而向川则是紧接着又开口了。

“大哥这方面比我专业，你说他们不可能成为血衣恶灵，那就肯定成不了，但是成不了血衣恶灵，邪灵应该问题不大吧？”

向川的声音，将杨浩然拉回了现实，钟思雨的身影也在他的脑海中消失。

“邪灵也不可能，因为这些人都还活着，鬼物需要死后才能形成，而且需要一定的时间，就算眼下万无一把他们全部都杀了，也只能强行把他们的魂魄抽离出来，但是这种魂魄实力有限，对他没有什么帮助，况且在场各大势力的人，也不可能任由万无一将这些人杀害。”

说到这里，杨浩然话音略微停顿，然后继续说道。

“抛开这些因素不说，就算万无一有什么秘密手段，真能把这些人在瞬间变为邪灵，那也没有什么作用，因为邪灵的能力有限，别说是对付各大势力，仅仅通灵人这个群体就能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换做你是万无一，你会花这么多的工夫弄一堆没有多大利用价值的邪灵出来吗？并且还傻乎乎的挑战古魔城所有势力。”

向川点了点头，他觉得杨浩然这番分析很有道理。

“那大哥你觉得万无一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向川猜不到万无一到底想要做什么，干脆把这个皮球踢给了杨浩然。

“呵呵，不知道。”

杨浩然的回答十分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这回答让向川心里那叫一个无语，他知道杨浩然的心里对此肯定有所猜测，只是杨浩然并不打算说出来。

杨浩然不愿意说，他也没有打算继续多问，他重新看向了被困之人所在的位置，目光锁定在一人身上，此人身穿黑袍，虽然黑袍已经破破烂烂，但是能够看得出来，那是阴司守夜人的服饰。

“大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向川对杨浩然开口问道，杨浩然则是立刻给出了痛快的回应。

“呵呵，随便问，不用见外。”

虽然得到了杨浩然的肯定且痛快的答复，但向川心里还是有些发虚，不过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很重要，故而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开口了。

“大哥，你的人落入万无一的手中后都经历了怎样的折磨，此时你全都看在眼里，你怎么一点都不愤怒，一点都不着急？”

杨浩然在跟向川对话期间，他的目光并未看向向川，而是一直停留在被困之人所在的区域，准确的说，是停留在一名守夜人前方播放画面的光幕上。

这次古魔城失踪事件，阴司同样失踪了数人，这几人有多少是死于通灵人之手，又有多少是被万无一活捉，眼下杨浩然并不清楚，但是此时被困之人中，只有一人是守夜人。

或许其他失踪之人并非落入万无一的手中，而是死于他人之手。又或者失踪的数人都落入了万无一的手中，只是他们已经被折磨致死，只活下了眼前这一人。

两种可能都有，但不管哪种可能才是事实的真相，眼下失踪的守夜人只剩下了一人，这却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也正是因为被困之人里只有一名守夜人，所以眼下向川目光锁定的守夜人，其实跟杨浩然一直关注的对象是同一个人。

只是两者不同之处在于，杨浩然是一直在关注，但是对于此人只字不提，而向川的注意力却并非一直在此人的身上，但却主动提起了此人。

向川的话，杨浩然一字不落全部听进了耳里，他没有转移自己的目光，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发生丝毫变化，依旧带着淡淡笑容，但是他并没有保持沉默，而是立刻对向川给出了回应。

“呵呵，他所遭受的折磨已经成为了过去，就算我着急，也无法改变这一点，所以着急没有意义，只会自乱阵脚。我不仅不着急，反而觉得很欣慰，因为他还活着。至于我为何不愤怒，呵呵，不是非要表现出来才叫愤怒。”

略微停顿，杨浩然继续说道。

“过去无法改变，明天却可以把握，我无法保证我的人一定不会受委屈，但他们只要受了委屈，恰好又让我知道了，我肯定要为他们出头。我受了委屈，我可以自己扛。你们受了委屈，还有我。”

杨浩然这番话，让向川微微一愣，特别是杨浩然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没有继续看向守夜人身前的光幕，而是收回目光看向了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