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正在山上无聊着，他应该亦不知道……”

江山摇了一下头。

当封青岩乘坐牛车，将八大天下都逛了一遍后，又把九歌忘记了。

这让九歌想哭。

“大宫主，或许书院的大教谕知道一二。”

江山迟疑一下说。

因为数个月前，君上带着一群大贤、大儒离开了。

但是，这些大贤、大儒回来后，似乎一个个都变得沉默了，并没有多说什么。

东宫澜再次来到书院。

因为颜山不在，现在百里堃掌管着葬山书院的事务。或者说，颜山成为葬山书院的院主，便面都没有出现过……

“大教谕，可知封圣在哪里？”

东宫澜直接找到百里堃，道：“澜有急事需要寻找封圣，还望告知一下。”

“大宫主……”

百里堃蹙着眉头，沉吟一下便道：“封圣在地府。”

东宫澜愣了愣，她身为琴城的大宫主，自然知道域外之地的恐怖组织地府。此刻，她有些诧异道：“封圣怎么会在地府？封圣……没有什么事吧？”

“封圣岂会有事？”

百里堃愣了一下说，大概知道东宫澜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毕竟现在知道地府是封圣所创并不多。

“若是要去地府，怕是路途遥远……”

百里堃迟疑一下再说，“当时，亦是封圣带着吾等，才能够瞬间出现在地府。”

东宫澜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了。

“大宫主到底是何事，如此焦急要寻封圣？”

百里堃忍不住道。

“大教谕，雨姐姐近段时间，可是出过什么意外？”

东宫澜道。

百里堃有些诧异看着东宫澜一眼，道：“没有，这与牧雨有关？”

“大教谕，在不久前，雨姐姐来过我琴城，但是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现在的自己，不是真正的自己，还说自己既是脂女，亦是牧雨，我怀疑雨姐姐是不是被夺舍了。”

东宫澜迟疑一下便道。

牧雨不仅是琴城的人，同样是儒家门徒，而且儒家比琴城不知道强大多少倍。

或许有办法辨别。

“夺舍？”

百里堃有些愕然，便道：“不久前在琴城出现过？”

东宫澜点，道：“澜寻封圣，便是让封圣看看，雨姐姐是不是被夺舍了。”

“不对呀。”

百里堃皱着眉头，道：“按理来说，牧雨应该还在地府啊，怎么可能出现在琴城？”

“这么说，不是雨姐姐？”

“这个，还无法证实，老夫先询问一下。”百里堃沉吟一下便道，随之写出一封书信让青鸟传。

东楼晦回来时，已经大概告知他们的情况。

所以他知道东楼晦回来了。

青鸟便带着书信回来。

“大宫主，大义主不久前才从地府回来，说牧雨与院主、赫连山等人，前往了青山境。”

百里堃道。

“这么说，倒是有可能是雨姐姐？”

东宫澜有些意外。

“大义主还说，牧雨不可能被夺舍，若是真的被夺舍了，封圣必定会知道。而且，封圣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百里堃里再道。

“那雨姐姐为何说自己是脂女？”

百里堃摇了摇头，心里同样疑惑不已，不知道在自己等人离开地府后，地府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了，大义主还说了一句，说天下一切，皆在封圣心中，天下发生何事，封圣皆可知……”

东宫澜点点头，带着疑惑离开了。

儒家的大义主，代表着什么，她自然知道，基本相信得七七八八了。

可是……

她还是想不明白。

而在她前往葬山书院的时候，牧雨已经出现在书城，同样询问大概相同的话。

现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

你可愿唤醒真正的自己？

她对影书说。

当她对影书说完便离开了，很快就来到画城，找到了西禾。

此刻西禾正在作画，画着一幅幅地狱图，似有无穷无尽的恶鬼，从地狱里跑出一样。

无比惊人。

其实，已经不仅仅是惊人了。

而是她所作画之地，已经成为一处新的禁地，似成为了一处真正的地狱。

即使是大贤级别都无法近身。

大贤入她所作画之地，都无法再出来，除非有她引路。

“你来了？”

此刻西禾看到牧雨后，反而道。

西禾所画的恐怖地狱中，落下一道出尘脱俗的白衣身影，正是从书城而来的牧雨，或者说是脂女……

她微微愣了一下，看着西禾便道：“你已知道？”

“知道呀。”

西禾轻声道，很平淡的样子。

此刻牧雨倒是沉默起来，看着丝毫不在意，又在继续作画的西禾，最后说：“你有后悔吗？”

“后悔？”

西禾停了一下，认真想了想便摇了一下头，接着继续作画。

牧雨看着阴森恐怖的地狱，似乎有些想不明，心思如此单纯的西禾，为何会喜欢画地狱？

难道是因为她的身份？

“你知道还有何人？”

牧雨问。

“影书姐姐，澜姐姐，她们应该都是，但是她们应该还不知道。”西禾一边画着一边说，每一笔落下，都会令天地失色，诞生无数可怕至极的鬼怪，“你已经去找她们了吗？”

“过去了，亦说了。”

西禾哦了一声，继续挥笔画着，使得天地越来越昏暗，只剩下灰白之色。

一双双邪恶的眼睛，从她的笔尖下出现……

“不能让这些恶鬼浮现，会扰乱幽冥。”

牧雨审视一阵道。

“……雨姐姐放心，这些恶鬼出不了地狱，它们只能在地狱里活着。若是跑出去了，便会灰飞烟灭……”

西禾道。

“如何便好。”

牧雨点头，身影便渐渐散去。

当她再次出现时，已经出现在巫山界。

百余年过去。

巫山界变化很大，特别是巫山。

自从阿衡成为城隍府君后，便不再为巫山神女，由弟子阿久为新的巫山神女。

只有寥寥几人知道。

即使现在，巫族还以为现在的巫山神女，是以前的巫山神女……

当牧雨来到巫山界后，便在巫山界走了一圈。

最终目光落在巫山上。

她的身影出现在巫山之巅。

“牧女郎？”

一个空灵的声音出现后，便有一个轻灵飘逸的身影，赤着足从云海中走来。

同样是一身白衣……

正是阿久。

百余年过去，曾经长相甜美的十五六岁少女，已经成长为巫山的新一代神女了。

牧雨没有说话，转身看向云海中走出来，犹如云海精灵般的神女阿久，沉吟一下便道：“神女知雨？”

“牧女郎乃是天下奇女子，又有哪个女子不知，不羡慕？拜为楷模？”

阿久从云海中走下来，落在巫山之巅。

“你可知道我来意？”

阿久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