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穿了衣物,就是有礼,不穿衣物就是失礼,就是无礼?这是谁规定的?”
“即使是圣皇,也不能如此说吧?”
“诸位,是不是这样?”
“对呀。”
“怎么不穿衣物,就变成无礼了?”
“天下间,本来就有很多种族,从来不穿衣物,他们有自己的皮毛,为何一定要穿衣物啊?而且,穿衣物会束缚魂体,反而无法亲近天地……”
“我认为是不对的。”
“不能你们人族,认为不穿衣物是无礼,就一定是无礼,所有生灵都要认同。这,毕竟是不同的种族,不同的文明……”
此刻有越来越多的生灵响应,不认同老魔猿的说法。
老魔猿则默默看着,待他们说得差不多了,便道:“诸位不认同也好,不穿也好,都没有关系。但是,这里乃是九州书院,一切都得要九州书院的规章制度来。在九州书院,不穿衣物,就是无礼,凡无礼者,皆不得进入书院。”
“……”
“……”
众生灵顿时无语。
似乎这几日来,凡是他们不认同的,不认可的,想要努力争取的,都被书院的教习一句“这是书院的规章制度”压下来了。
还无法让他们再反驳。
不认同,也得要认同,这让他们有点憋屈啊。
不能这样欺负人啊,说不过人家,就拿书院的规章制度来压人。
“汝等进入九州书院求学,就一切按照九州书院的规矩来。”老魔猿沉声道,“若是不认同,不遵守,皆可离开书院,吾等不会阻止,可是明白?”
“明白……”
不少生灵有气无力道。
“还有,不得吃有智慧的生灵,特别是人。”
待众生灵安静下来,老魔猿再次沉声道,语气还变得严厉起来,“圣皇早已有令,凡在四荒域界内,皆不得自相残杀。尔等,不仅在书院里残害其他生灵,还将其他生灵当作口粮吃了。这,绝不可!”
“特别是吃人!”
老魔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从众生灵身上扫过。
“凡是在书院里杀人者,不管汝等是何身份,何地位,皆要以一命抵一命,杀无赦!”
老魔猿冷声道。
这数日来,有将近数万的生灵,成为书院的学子,而且来自无数种族。
自然是乱。
不少生灵,不仅在书院里打架,还在书院里残杀生灵,以及吃人。而且,还有不少是圣境……
“即使是圣境,亦不例外!”老魔猿喝道,“昨夜里,火灵族的圣境,残忍地吞噬了不少生灵,院主闻言雷霆震怒,亲自出手斩杀了火灵族圣境……”
“什么,火灵族的圣境死了?”
“还是被圣皇亲自斩杀?”
此刻,不少生灵惊讶起来,火灵族的圣境可是十分强大,乃是书院里的圣境强者之一。
只不过平时十分霸道,不少生灵都不喜欢,想不到被圣皇斩了。
不过连圣境都斩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九州书院内,封青岩依旧是白衣如雪,站在一座百余丈高的小山上,背负着双手朗读着《关雎》。
口中每读出一个字,身前便相应浮现一个白色的文字。
而在小山的四周,或站、或坐、或躺、或卧着诸多的书院学子。虽然他们都已经化为人形,但是本体的习性还没有改过来,例如有些生灵喜欢卧着、躺着……
此刻他们跟着读,只是发音不准而已。
还有些生灵读着读着,便嘶吼起来,还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毕竟是一门全新的语言,对于一些生灵来说,学习起来并不太容易。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封青岩的声音依旧充满韵味,不论是哪个种族的学子听起来,都觉得十分悦耳动听。
有种享受般的感觉。
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诗句中给他们一种唯美般的感觉,瞬间触动了不少学子的心灵深处,浑身鸡皮疙瘩起来。
“好美……”
有学子忍不住闭上眼睛道。
“什么好美?我都听不懂圣皇在说什么,圣皇刚刚在诗什么?哦,念诗啊?这诗是什么?是用来干什么?”
有不少生灵满脸茫然道,特别是那些四肢发达的生灵。
虽然一个个都跟着在吼,但是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吼什么,觉得自己吼得最大声就是最厉害。
看我多卖力?
圣皇肯定会高看我一眼。
而且,还有些生灵吼着吼着,就不由自主变回本体。
“兄弟,你现形了。”
有学子忍不住提醒道。
“呃,一时高兴忘了,我现在就变回去。”
现形的生灵连忙变回人形,但是身上的院服,早已经化为碎片落下。
“兄弟,衣服……”
学子再次提醒。
“什么衣服?”
变回人形的生灵茫然道。
“做人,要穿衣服啊,这是书院的规矩,你忘了?”学子忍不住翻白眼道。
“哦,对……不对,我院服撑烂了啊,怎么穿啊?”
变回人形的生灵愕然道。
“再去领取一套呗。”
学子道。
“哦,对。”
变回人形的生灵,此刻连课都不听,就连忙跑了。
他根本就听不懂圣皇在讲什么,犹如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地飞来飞去。在封青岩讲课时,小山四周时有学子走动,或是走来坐下,或是起身离开。
现在书院的规矩并不严,很松,学子想来听课便听课,不想听课亦可离开,或者干脆离开书院。
只要不杀人放火等就行了。
书院里,除了封青岩在讲《诗经》外,谢必安等族人也在教九州言语以及文字等。
但是前来学习的学子不多。
毕竟,众生灵进入书院,都是冲着圣皇而已。所以,不管圣皇在讲什么,四周都会挤满生灵。
先听了再说,管能不能听懂。
不久后。
封青岩讲完《关雎》,回复了提问的几个问题,便离开了。
于是小山下,留下一地懵逼的学子。
“圣皇刚刚讲了什么了?我怎么听不懂?这诗,有什么用处?是关于修行方面的吗?还是可以磨练心境?”
不少学子挠头道。
“这位猪兄,你明不明白圣皇讲了什么?”
有学子抓住旁边的一名学子道。
“脑袋里一直嗡嗡的响,不知道圣皇在说什么,感觉莫名其妙的。”
那位由猪所化的学子道。
“我也是,脑袋嗡嗡地响,根本就听不明白。”
还有生灵苦恼道。
这时,倒是有人族学子蓦然一笑,颇为自得的样子,解释道:“圣皇所讲之诗,乃是写男女恋爱的情歌。是写一个‘君子’对‘淑女’的追求,写他得不到‘淑女’时心里苦恼,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到了‘淑女’就很开心,叫人奏起音乐来庆贺,并以此让‘淑女’快乐,大概便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