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王焦灼问。
“阵坛亦被毁了……”
敬土王失魂落魄道,巨大的躯体猛然倒下。
太宰王瞪大眼睛。
“即使帝主能够归来,又能如何?”敬土王喃道,此时犹如行尸走肉般,目光亦变得有些空洞起来。
既然鬼帝已经复活,帝主归来亦不是鬼帝的对手。
帝主必定无疑。
而幽都被商帝一脚踩成混沌,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更没有多少人去关心。
此时。
下人还没有从圣崩塌中回神过来。
几乎整个周下,皆被圣崩塌震住了,一个个如同被定住般,呆呆仰望崩塌的圣……
这个下有多少人悲痛,便会有多少人高兴。
圣的崩塌,或许只圣道门徒会悲痛。
而圣道外的仙道、神道、妖道、巫道等只会高兴,毕竟圣的存在乃是压制诸道。
现在圣终于崩了。
他们又岂会悲痛?
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时有大笑从下各处响起。
圣的崩塌,最高心,或许不是圣道外的诸道,而是周下的诸侯,特别是王城中的人王。而下最恨圣道,亦不是圣道外的诸道,而是诸侯以及人王……
一座座圣碑坠落人间,蒙上厚厚的泥尘。
一片片圣被诡异黑雾染黑,但在片刻后,诡异黑雾便消失不见。而变得较为洁白的圣,犹如云层般落下……
一过去。
圣亦在一在崩下来。
在第九后,圣终于完崩塌下来。
这时空之上,再没有一片圣,更没有一缕圣息……
无数人似乎感受到,空变得湛蓝无比,空气亦变得清新香甜。
“这,原来是如此蓝……”
在葬山书院外的一座山头上,周昌凝视着空,微微有些感叹道。
圣崩塌,他内心并没有悲痛,却有些复杂。
毕竟他生于圣下,长于圣下。
“崩了,亦好。”
他低声道。
或许此便是父亲毕生的愿意。
虽然已经九过去了,但是整个周下的文人,皆处于悲痛之郑亦有不少信仰崩塌的文人,随着圣的崩塌而去了。
葬山书院的老教谕,在圣崩塌不久后,便郁郁而终。
传言在二十七书山中,有无数老儒生倒地不起,一个个萎靡不振……
大义主等大贤,更是喷血三千尺。
而圣的崩塌。
不仅仅代表着诸圣时代的落幕,更代表一个时代的结束。
第七卷完!
亳城不见歌吹风流,雪落葬山,月冷西楼。
几许年华,三生醉梦。
六月寒冬。
北风号怒上来!
再见葬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黄土台。
这本该是炎热如火,烈日燃烧大地的六月,但葬山上却是大雪纷飞,亳城中亦是寒地冻。
灵水冰封。
百姓皆穿上了冬衣。
学子亦披上了长袍。
六月如寒冬,这事多少透着诡异。
但是亳城的文人,还没有从圣崩塌的悲痛中恢复过来,一个个犹如行尸走肉般视而不见。
“下雪了。”
葬山书院郑
一名年老的教谕依然单衣,神情木然立于雪地中,仰望洒落的雪花低喃。
“这雪……从何而来?它的出现,是否颠倒了乾坤?它,不该出现的……”
有学子抬头道,伸手接住雪花。
雪花清冷。
教谕摇摇头。
在他心中,乾坤早已崩,何来颠倒了乾坤?
这时,讲经堂中走出不少学子,皆抬头看着犹如棉花般坠落的雪花,心头并没有多少震撼,但多少都有些意外。
圣都崩了,六月飞雪算什么?
雪,越下越大。
风,越吹越寒。
这风雪透心寒。
此时,并没有多少文人去探究,为何葬山六月飞雪。
不仅亳城的文人,便连周下的文人,心态早已崩,还没有从圣崩塌的悲痛中走出来。
信仰崩塌,又岂是容易再树起?
安修悄无声息出现在院子中,仰望飘洒而起的雪花。
黯然神伤。
这时他看向葬山,看到葬山在风雪中,显得更加黑沉了。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来,在他第一次看到葬山时,便已经感觉到葬山的黑沉。
这不是普通的黑沉。
而是让他看不透,带着压抑的黑沉。
东楼晦来到雪地中,仰望一阵便道。
“老师,葬山更黑,更沉了。”
安修凝视着葬山道。
东楼晦闻言便看向葬山,亦看到葬山的黑沉,但没有多大的感觉,似有所指道“风雪遮掩了光明,地自然会变得黑沉。”
安修想什么,最终却点零头。
表示认可。
不久后,黑了。
但风雪并没有停,反而越演越烈,在咆哮,在怒吼。
葬山内外,惟余莽莽。
夜越黑。
风越吼。
雪越大。
子时未到时。
一个个狰狞的鬼影,从夜色下的风雪中去。
这哭丧,安修熟悉无比,当他听到时,身影猛然掠出,几乎瞬间悬立在空上。这时,他再次看到,一个个披麻的狰狞鬼影,随着肆虐的风雪掠来,嘴里出诡异的哭丧。
但是此次,恶鬼并没有像上次,进入亳城觅食。
而是直奔黑沉的葬山而去。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葬山的四周,便已经跪下无数恶鬼。它们皆披麻戴孝,叩跪哭丧,诡异哭声穿透风雪。
响彻黑夜。
这时,亳城中的文人和书院中的学子,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
而眼前诡异的一幕,亦让无数人怔住了。
对于绝大部分的人来,恶鬼披麻戴孝,简直是闻所未闻。当然,对于安修以书院的第一届学子来,却不陌生。
安修没有立时行动。
他悬立在风雪中,冷眼审视起来。
这葬山,他早便觉得不凡,但是一直没有看透,亦没有现什么端倪。
才不到两年的时间,葬山便出现三次的恶鬼披麻哭丧。
这明什么?
在葬山之外,从来没有出现过恶鬼披麻哭丧。
恶鬼披靡哭丧只出现在葬山。
安修审视葬山,一步步踏空而去。
在他的旁边,东楼晦不知何时出现了,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审视下方披麻哭丧的恶鬼。
夜色下的风雪郑
一个个披麻恶鬼,从四面八方而来,恭敬叩跪在葬山下。
这时,阴森而诡异的黑雾,不知从何生起,渐渐笼罩葬山,使得葬山更加黑沉了。
而葬山亦在此刻,仿佛化为恐怖地狱。
亳城中的百姓恐慌起来。
但是想到亳城中有如此多文人,书院中有如此多学子,况且他们还有名震下的封圣,便没有那么害怕了。
书院郑
有教谕怒吼杀上去。
接着便有更多的教谕、教习怒吼杀上去。
或许只有如此,方能够让他们暂时忘记痛苦,以及麻痹自已。
这时安修并没有阻止,尽管他还想继续观察下去,他思量片刻,还下令让学子亦杀上去。
只有大义,以及面对死亡,方能够让教谕、学子,从悲痛中走出来,继而重新振作,去面对没有圣的下。
以及人生。
圣已崩,是事实。
下还在,亦是事实。
所以,人总不能活在过去,得要面对未来。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这时葬山漆黑一片,弥漫着浓烈的诡异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