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既然无法习琴,那就把精力放回圣道……
封青岩在藏书楼里,看了不少儒术,亦尝试修习了一些。一项简单的儒术,只需一两个时辰便学会……
适合文士境下的儒术并不多,大多数为辅助。
“攻击手段太少了……”
封青岩蹙起来眉头,接着就翻看兵家的“纸上谈兵”,这是一个威力十分强悍的群击之术。
不过现在,他文骨未成,还无法修习。
从藏书楼出来,遇上牧雨。
牧雨满脸担忧说着什么。
“没事,或许这样也好。”封青岩微笑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状态,不再是浑浑噩噩的样子。
牧雨看着有些心酸。
“封三鼎这是一时失聪,还是……”
有学子询问。
“难说。”
“唉,真是天妒英才啊,谁能想到呢?”
学子在叹息,书院的教谕、教习亦叹息,失聪影响不仅仅是琴道……
第六天。
封青岩还是在藏书楼里看书,专门看儒术、儒法方面的书籍。
不知何时,他便放下书,眉头蹙起来,为何文童、文生的攻击手段如此少?
几乎没有几个儒术可学。
他闭上眼睛思索。
藏书楼里,一丝丝一缕缕的文气,不断没入他眉心的文宫,以及脑海的君子鼎里。
两百余丈的文宫里,那蒙蒙细雨渐渐变大,变得淅淅沥沥起来。
文才中境。
不久后,封青岩所在的地方,如同大雾降临般,无数文气疯狂涌进他的文宫以及君子鼎。
文宫里,由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变成中雨。
文才上境。
不过,他在文才上境卡住了,虽然文宫里依然是中雨,但是降雨的范围不断扩大。
不久就遍布整个文宫。
文才大成境,至少需要铸成一根文骨……
封青岩对这些没有太过在意,只要有所悟,一朝便可破境,太过计较于境界,反而是得不偿失。
第七天。
封青岩还是失聪,耳边没有一切声音。
他还是在藏书楼里潜心研究儒术,脑海里的三尊君子鼎,不知不觉中装满了文气。
“攻击太少,于低品士子十分不利……”
封青岩思索,创一门攻击儒术?
他的念头一生,就开始认真研究起来,至于成不成先研究再说。
第八天过去了,一切皆没有改变,失聪的还是失聪。但是,封青岩创攻击儒术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第九天。
夜『色』下,封青岩在木屋里读书。
不知在何时,他耳边就渐渐传来古怪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神秘的气息,就凝神静听起来。接着,他一边听一边走,然后离开了木屋,似乎是在追寻声音……
声音依然在耳边,时远时近,无比神秘,但他还听不懂……
他不再去苦苦追寻来源,而是盘坐下来继续聆听,欲要听懂声音中蕴藏着的秘密。
眨眼间,一个白天过去。
这时众学子发现封三鼎,竟然在书院不远处的河岸上,一坐便是整整一个白天,一动不动如同木雕泥塑般。
“这是……又要悟道了?”
有学子忍不住道。
灵水河两岸站着不少人。
有书院的学子和先生,也有亳城的百姓和士人,皆好奇看着盘坐在北岸草地上的封青岩。
众人发现他在这里,已经坐了一天一夜。
“不愧是封三鼎,又悟道了。”
亳城的士人羡慕道。
“这便是悟道?看着咋像睡着了?”
亳城的百姓疑『惑』道,看不出所然,摇摇头便离开了。
“师兄坐了如此久,会不会有事?”有凤鸣琴社的学子担心道,“也有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能继续支撑下去?”
“倘若是在悟道,一切难说。”方忘想了想说,“吾曾闻,古之先贤在悟道时,可数月不食,数年不言……”
“可先贤毕竟是先贤。”有琴者道。
“先生,吾师兄可是在悟道?”
牧雨白衣飘飘,清丽脱俗,此时却是满眼的担忧,一直看着坐着不动的身影,接着转头问旁边的教谕。
“的确是在悟道。”
教谕已经仔细观察和确认过,发现封青岩的确陷入某种状态之中,但内心还是有些担忧。
最怕就是醒不来。
曾经发生过,有人在悟道中死去……
“诸位散了吧。”
片刻后,那教谕便对着围观的诸人说,但声音并没有落入封青岩的耳边,“在封三鼎悟道其间,方圆百丈不可进……”
众人没有异议,纷纷退开。
封三鼎在河边悟道的消息传出,引来不少好事者前来围观,远远指着不动的身影惊叹不已。
“鼎君子真不愧是圣道眷恋者,悟道如他人饮水。”
有人感叹,眼里满是羡慕之『色』。
转眼间,便两天过去。
在书院不远处的河岸上,封青岩已经三天三夜未动,令人惊叹中又有些担忧。
在他的百丈外,人来了走,走了来。
特别是南岸的草地,已经被百姓踏平踩光了。
不知不觉中,天『色』又黑了。
老教谕来到封青岩十丈外,内心深处有强烈的期待,亦有深深的担忧。
期待是,如院主所言那般,是在聆听天地之声。
担忧是,猜错了。
这数天来,他一直在暗中为封青岩护道,以免意外发生影响到悟道。除了他外,还有守门老人白侯渊,也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封青岩,手中的柴刀没有离开过手。
虽然身为老师的安修,并没有怎么出手,但一直在暗中关注,以及查阅了不少古籍,欲弄清楚封青岩的情况。
一夜又过去了。
当学子习惯来到百丈外,看向封青岩时却愣了一下。
他们看到在封青岩的四周,竟然生长着不少花草,一株株绚丽的花朵在绽放。在封青岩的身后,不知何时生长着几株大树,浓密的枝叶如同屋顶般,在为封青岩遮日挡雨……
众学子皆被眼前一幕惊到了。
难道封三鼎悟道时,感动了天地?要不然,何来的花草和大树?
倘若文相悟得了“春风化雨”,自然有如此手段,但文相岂会如此无聊?且,他们并没有听说过,书院有谁悟得了“春风化雨”的神通。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封三鼎悟道时,真感动了天地。
于是百花竞放,大树成荫。
当消息传出去,立即吸引无数人的目光,竟然有大半个亳城的人跑来南岸围观,指着竞放争艳的花草、遮日挡雨的大树,惊叹不已。
即使是牧雨、赫连山、周昌等学子,亦被惊到,心中羡慕不已。
“唉,倘若是吾就好了。”
刘凌感叹道。
“就你那脑子,亦想悟道?”朱雁呵呵说着。
“吾与你誓不罢休!”
刘凌勃然大怒。
赫连山无语仰望天空,顿时感觉心累。
“这是谁做的?”有教习好奇问,自然不相信什么悟道感动天地,“难道是章老?”
“不是章老,章老并不懂‘春风化雨’。”
有教习摇摇头,亦好奇是谁弄出来的,看着大树和花草道“似乎吾书院中,并没有悟得春风化雨啊,难道真是天地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