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反驳,就跟死了一样。
现在想想,士燮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即使他嘴上说着活了七十有三,宽慰兄弟和儿子们。
可事到临头,谁又能做到真正的洒脱?
“如此说来,关平对我当真是有大恩啊。”士燮感慨的对着儿子说了一句。
士祗自然是连连点头,现在想想当真是不可思议,他甚至都有些记不清楚当时关平所说的咒语内容了。
难不成这也是神仙子弟的一种手法,让人记不起来?
恐怖如斯!
士祗倒吸一口凉气,直到指尖传来一丝湿润,才晓得他是按在了冰块上,都不自知。
似这种手法,寻常人焉能学会。
他突然有些羡慕叔父,竟然能被关平替师傅收为徒弟,将来必定能够再学仙法。
对于这种玄学的事情,整个士家子弟,都很向往。
毕竟他们在交州可谓是人家富贵都享受惯了,时间长了,自然想着神仙是如何生活的。
比如仙女她用不用拉屎放屁之类的。
士燮在几个侍女的服侍下,哆哆嗦嗦,手脚慌乱的给他穿完了衣服。
说实在的,这几个贴身侍女都是有些怕的。
即使士燮他又活了过来。
但这种事,在没有受过教育的人看来,就是神迹!
不止是羡慕,还有害怕在心中。
士燮闭着眼睛也能理解这帮仆人是心思,就算是他遇到这种事,心里肯定也会发毛。
庭院里,士壹还是在不断的恭贺着关平,甚至还在讨教方才的咒语是什么。
“什么咒语,我忘了!”关平拍了拍士壹的肩膀道:
“师弟,这件事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对你我都不利。”
“啊?”士壹完全没有想到关平会是这种说法,瞪着眼睛道:“师兄,难不成咱们这一派,有仇家?”
关平眨了眨眼睛,实在没想到士壹会想到这一层面,他倒是在大气层了,遂点点头:
“师傅对我提过一嘴,叫我不可炫耀,否则会有仇家寻上门来,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啊!”
士壹受关平的影响,同样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还有这等寻尘旧事!
不过也对,此等仙法必定会受到旁人觊觎的。
就连赵达的九宫一算推演大法,都有无数人想要学习。
更不用说像他们师门这种有着高级传承的神仙之法了。
士壹点点头,也是压低声音道:“师兄,我今后会主意的。”
“如此便好!”关平拍了拍士壹的肩膀道:
“待我再回忆起一些手段,我在教你,好好传承,也多一丝保障,毕竟我今后要征战沙场!”
士壹听到这话,颇为激动,可是很快又强行镇定下来:“师兄,我觉得你还是勿要轻易上战场。”
“匡扶汉室,重新让天下大一统,百姓过上富足的生活,乃是我等平生所愿,况且师傅当初也是这么嘱托我的。”
关平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当时年纪小,不懂得师傅的苦口婆心,还偷懒。
所学的知识仅仅是十之一二,甚至还有些不齐全。”
“哎。”
听到这里,士壹也同样是叹了口气,这等奇遇,当真是让我羡慕。
可师兄人家当初还一点都不在意,这人比人,当真是气的不行。
吾桀和步骘站在一旁,却是听到了这“师兄弟”的高门阔论。
没想到关平竟然不是被关云长教导出来的,而是小时候另有奇遇。
步骘问道:“孔休,你信吗?”
吾桀:“我不信。”
“我也不信!”
步骘接着说道:“谁能把隐秘当众说出来啊!”
吾桀附和道:“能当众说出来的还叫门派隐秘吗?”
“就是!”
两人相视一眼,觉得关平所说绝对有诈。
到时候就给他宣扬一二,看他到底有没有仇家上门寻他。
一看就是托词,可士壹那个大傻子,竟然信奉的很!
邢道荣瞥了一眼县衙门外的百姓,因为大军进城后,这些百姓全都聚集在了门口看热闹。
他发现这些百姓都比较矮小,而且还黑。
怨不得少将军在船上钓鱼的时候非得要打个伞,还说什么就交州这炎热的天气,兴许回去之后,就成黑木炭了。
现在他相信是真的了。
这些本地居民的肤色是当真黑。
那少将军方才叽里咕噜念的起死回生的咒语到底是什么?
自己隔得太远,根本就没有记清楚,万一将来自己战死沙场,能不能恳求少将军也念咒语把他给起死回生?
县衙外的百姓,对于士家还算是拥戴,毕竟收税都是意思意思,在城中稍微有些律法管治。
可是出了城,律法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故而现在见汉军控制了府衙,心中也在犯嘀咕,心想着要不要问一问。
可惜站在门前的那个大块头,实在是太过于雄壮,怪吓人的。
“少将军,许多百姓在门外聚集。”邢道荣转身进来禀报道。
“怎么,难不成龙编县的百姓怕我杀了士郡守?”
关平单手微微扶着剑柄,往外看去。
士壹急忙劝道:“我去看看,不碍事的。”
有了士壹的解释,门外的百姓才算是全都散去。
再一次证明了,士家的声音在交趾还是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关平挑挑眉,现在也没啥好法子,除了杀人立威,还能有什么?
搞宣传工作,人家都不一定能听得懂你说话。
可是刀砍在他们身上,这件事不用语言,也能让他们明白。
要不然马援之后,交州也不会平静了如此长的时间,没有再复叛之人。
而且那铜柱也没有当地人敢破坏,这就是刀子的威力。
士燮终于穿好了衣服,为了表示谢意,举办了宴会,尤其是上了特产三吱。
关平瞧了瞧,还不如虫子宴来的刺激。
士燮如此操作,是他妈的真心道谢的吗?
士燮见众人都不下筷子,特地说了一通,原来是饥荒的时候,填不饱肚子,所以才会吃这个,故而流传下来的一道特色菜。
就这种饮食,关平不得不怀疑,士燮活这么大岁数,没有得病菌而死,简直是奇迹。
“多谢士郡守的款待,本校尉不饿。”关平目视仆人把自己桌子上的食物端走。
他宁愿选择吃炸蝗虫,也不吃这玩意。
士燮一见关平如此模样,便觉得倒是真性情,说不吃就不吃,一点面子也不给。
不过士燮也并不在意,反正好多菜呢,方才只是开胃小菜。
紧接着士燮又开始劝酒,关平摇头拒绝道:
“当初我三叔父在徐州饮酒误事后,我爹便下令不许在军中饮酒,而且一直引以为戒。
如今我还在平叛当中,吃的能果腹就可,酒就不喝了。”
士燮脸上的神色变了几遍,行!
没法子的事情,谁让人家是自己的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