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爽不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只是大多时候不想计较。
这可是准妹夫拜托自己做的第一件事,更何况自己还拍了胸脯。
竟然有人在砸场子。
本想拉他一把,既然儿子没法为他养老,那就送他些钱财。
将来好从同宗过继一个子弟,免得他死后无人给他打幡。
可没成想这个老货竟然你如此不识好歹。
“没什么,我手里有些闲钱,也想要开赌坊,不想掺和你们。”
张永站起身来瞥了一眼关平:“我可不想因为有不是外乡之人存在,而惹恼了主公!
若是赵大家能够把此人踢出去,我愿再出资五十万钱。”
对于张永,关平是清楚的,此人就是张的弟弟,去岁在馆驿刺杀自己主谋的父亲。
听闻他儿子已经是个废人了,现在苟延残喘。
对于钱财,关平也不是很在意,光凭借蚩尤血这个“补药”噱头,就能收割许多韭菜。
但这次关平可不是想要赚钱,主要是为了江东的精神文明建设而奔走费心。
“你当真是以为我拿不出这钱来吗?”赵爽站起身来,指着门外道:“你可以走了,不送!”
赵爽好歹也是柴桑县的豪强世家,五十万钱自然不在话下。
可关平说了,这不是光赚钱事情,还要打造一个利益共同体,免得将来生意做大了,被旁人惦记上。
“哎,赵大哥,我们和气生财嘛。”关平站起身来抱拳道:“张叔父,和气生财。”
张永见关平如此动作,也是冷笑着回礼道:“和气生财。”
然后转身就走了,在张永看来,关平手里的那个玩意很容易仿制。
今日既然学到了,那他就自信可以做出来,也好拉拢几家与他打擂台。
至于方才所言,不过是为了给关平使个绊子,江东世家是个小团体,自然是要抱团的。
关平把玩着骰子:“诸位,茶已经喝完了,还有要退出的?”
这些人能来,全都是凭借着赵爽的面子,关平不可能太过火。
在态度上也是显得平易近人。
对于张永想要打擂台的想法,关平举双手赞同,真的不怕货比货啊!
张永走了,剩下的人还在思考。
“对了,若是关小将军真缺钱的话,我愿意增上一贯。”张永去而复返,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呵呵,张叔父还是留着买棺椁去吧。”
关平笑了笑:“若是将来没人为你收尸,我会安排好的。”
“哼。”张永闻言大怒,指了指关平道:“别忘了,这里可是江东。”
“哦,张叔父好大的官威啊!
难不成在江东,张家可以一手遮天?”
张永一口气被憋了回去,转身急匆匆的走了,这口锅太大。
他当真怕有人会报告给主公孙权。
不过就是一个大赌坊,有什么可以得意的?
我也能置办起来,只要你能弄出来,我就敢仿制出来。
张永愤愤的站在赵家门口。
厅内的众人也在斟酌。
只是有朱家跟赵家为关平在背后撑腰,他们也不想就此撤走。
“这里哪有什么外乡人啊,都是一家人!”
虞芝开口笑了笑,钱他是不怎么在乎的。
在乎的是关系,打点好了关系,才能不让他父亲再次流放,也好更快的回来。
怎么说他父亲也算是被先主孙伯符重用的人。
他父亲被放逐,他们几个兄弟的仕途也受到了影响,毕竟老爹得罪的人太多了。
若是父亲能够回来,想必他们也会好过一些。
“虞兄说的对,关小将军乃是赵大家的妹夫,都是一家人。”徐祚开口附和了一句。
他是孙权正室徐夫人的弟弟,如今没有什么官职,闲人一个。
哥哥徐矫是徐夫人的长兄,继承了父亲的爵位袭封为广德侯,在外领兵。
唯一对徐祚有利的消息是他大哥至今还没有子嗣,爵位兴许就能传到他这里,故而一直未曾出仕。
反正江东是世袭制的,兄终弟及接受大哥原来军队的例子,也多的是。
现在徐祚他想要手头赚些钱财,将来掌控军队的时候,也好撒币,收买人心,同时他也想要卖个好。
“我赞同。”
全琮笑了笑,对于这比买卖他很是上心,今年他本来是依照父命运输粮谷千斛交易。
结果遇到了贫民,他大手一挥开始撒米,救济贫民,空船而归,让他爹大骂一顿。
可名声却是长了起来,再加上他与父亲一同辩解,他爹全柔还认为他有奇志。
后来又有士人听闻全琮的名声,从而来依附他的人数以百计。
全琮则是散尽家财,贫富与共。
赵爽本是找了他爹全柔,但他父亲全柔也是因为孙权被刘备表为车骑将军后。
在今年被征召为长史,故而他随父亲一同来到了柴桑。
所以全琮便代替他爹来了,主要还是跟朱恒一样,要养人,可是手里有没有多少钱财。
现在赵爽上赶着来拉他们一把,全琮在不知好歹的拂袖而走,那可是活该他们要吃糠咽菜了。
“诸位,此事与家风不符,那我也就不留了。”严固站起身来拱手离开。
作为严的堂弟,严固也只是与张永一同前来凑凑热闹。
至少有些消息也是要知道的。
现在听闻他们与朱家开赌坊还要凑钱,当真是没什么兴趣。
尤其是严家怎么会做赌坊的买卖呢!
严固到了门口与张永一同走了。
“这与家风不符,说的好像从别处剥削百姓,就是好人了一样。”
关平挑挑眉,心里话自然是没有说出去。
在严家原始财富积累上,他就不信,也保持住了本心。
张家和严家算是撤出去了。
不过也正常,张家有了二张的认宗,许多人都是他们举荐上去的,尤其是张昭,更喜欢举荐人才。
他们都是有着一套关系,举荐人与被举荐人也有共同的利益关系。
若是被举荐人犯了过错,举荐人也会被连累。
对于财富,张家有着海盐之利,更是富得流油。
“还有要退出的吗?”关平站起身来,目送严固走远。
众人皆是摇头,此等事情,难不成面子比利益更加重要吗?
迂腐!
实实在在的好处,是赵家把利益分出来了,他们若是连这点都分不清楚,那还做什么?
“恭喜几位,在接下来的几年,我可以保证,诸位是整个江东最富庶的人。”
关平笑了笑,对于吸金而言,他有的是手段,只不过需要一片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