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保障,我顺便派一支小规模的军队以及官员前来设立县衙。
不用担心他们会欺压你们,县衙官员也可有五溪人出任,目的给当地百姓上户口,如同汉人一般交税。
如此一来,你们真正成为了大汉子民,作为交换,我才会派一些擅长种植的农夫来指导你们种田,获得丰收,免得继续饿肚子。
派来的军队也会保护你等族人,我家主公爱民如子的政策,也会落到你们五溪人的头上。
好处不止这点,至于我军与西南各族的贸易,我也会让你们参与其中,获得一杯羹。
我们的目标是让整个大西南彻底变成汉朝的疆土,而不是名义上的归属。
谁若不服,我们便灭了他,如同灭掉夜郎国一般。”
关平确认大巫听清楚了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缓了缓才开口道:
“大巫,我现在正式的问你,你们五溪人愿意做第一个彻底臣服大汉的外族人吗?”
大巫的眼睛眨了三眨,心里突突了数下,眼前这个汉将的话,听得大巫心中发慌。
这当真是商量的语气吗?
就差那把刀子放在你的脖子上,让你同意了。
这便是强汉的态度?
给自己的族人上户口,设立官府,以前也有过,可是不了了之。
至于他所言的灭掉西南诸族,当真是吓得大巫心里总是犯嘀咕。
他这是不是汉人所说的敲山震虎?
若是不同意,他说是灭掉西南诸族,可实际上威胁的是五溪人的未来。
至于给五溪人上户口,他才会叫人传授如何种田。
种田变得丰收了,那多的是不是上税了,听迁过来的汉民说,税多的很,否则他们也不会迁徙逃窜到此。
如果上税,那便是大汉子民,受他们的保护,开拓商路?
第一个投效的人,待遇向来是不错,只是大巫心中在抉择,要不要把五溪人的将来的命运,押上赌一赌?
大巫突然笑了笑,倒是自己想多了,自己敢不同意吗?
事到如今,眼前的汉将直接把自家族人的胆子给打断了,若是不从,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那他们刀子便会合理正常的砍到五溪人的头上了,听闻汉军总是讲究一个师出有名。
此次虽然张家的幕后黑手,可大家看的都是五溪人进军,兵败了。
汉人所言一犬吠形,百犬吠声,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我是赞同将军的,可是将军,新任溪王他会同意吗?”
无论如何,对于沙摩柯继承溪王的位置,大巫心中是反感的,这打破了王的顺平继位的唯一性。
让上千条溪流的首领看到了希望,放大了他们的野心。
如果这些首领他们变得强大之后,也可以杀了现任溪王,成为新的溪王。
这不利于五溪人的团结,甚至会引起内部大战,这就不是巫能够过问的了。
而且到了那个时候,巫的话管不管用还需要再定。
特别是沙摩柯他竟然敢暗中派人顶替自己这个大巫,更是不可饶恕。
故而大巫总是在问关平能否换掉沙摩柯,这也是他在向关平释放信号,他心中不会臣服沙摩柯的。
王继位从来都是巫主持仪式,这么多年,竟然出现了第一个胆子大的王,想要换巫!
这就违背了巫的传统,损害了巫的利益。
如此一来,将来巫的继承,就要有王来过问了,焉能如此。
至于洛士柯为人狠辣,但终究是技逊一筹,在沙摩柯的安排下,死在了汉军手里,他没法抚养侄儿洛比日长大了。
但大巫他会!
关平瞧着五溪人的巫那饱经风霜的脸:“至于老沙那里,我早与他说过了。”
大巫瞪着眼睛,随即哑然一笑,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小的挑拨之计倒是落了下乘。
沙摩柯他竟然为了王位,如此低声下气,全盘接受了汉将的应允,是个聪明人!
骨气都没了,可这样能活的长久啊!
老夫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等到汉军一走,他便依旧可以重掌一切。
面对强汉这样的对手,即使他们内部纷争,战乱不断。
可依旧能压得北边的匈奴不敢动弹,更不用说他们些南方“蛮族”了。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大巫扶着拐杖撑起身子道:
“老夫虽不喜沙摩柯成为五溪人的王,但将军已经表明了态度。
那三日后的仪式,老夫会尽心尽力,保证绝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大巫慢走。”
关平见达到目的了,心中也是颇为欢喜。
他们内斗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只要不影响自家社团的利益便好。
人多了,摊子大了,人就难管了。
如今五溪人面临的就是这种,巫权不愿意大权旁落,而溪王也必定会争夺属于他的权力。
蛮人治蛮的事情,关平觉得此法还是很好用的,县令是三兄弟社团指派的,至于基层办事员是五溪人。
他们若是欺压蛮人,告到县令这里,便可给他们做主,让他们知道县令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获得百姓的好感。
至于县令的人选,还是丢给大伯父去考虑吧,毕竟他看人用人的眼光准。
这点在三兄弟社团,无人能出其右。
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办。
巫带着人退下,沙雕盈再次上船,眨着眼睛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