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闻听此言，陈宇和老狐狸瞬间倒吸一口冷气。“什么？”

“死了？为什么死了？逼供水不是不会短时间内杀死被逼供者吗？”

“确实不会。”褚顺昌点头道：“比如之前审问韩博士，就很顺利，可是这次……完全出乎了我们的预料。文屠灭他的大脑，被药物和生理，双重催眠过！这种催眠，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唯独……会保护他的情报！”

“一旦他的精神受到某种刺激，崩溃了，那么那些被催眠改变的神经系统和脑细胞，便会大量、迅速、主动死亡，从而使他脑死亡！”

“如此一来，他就绝不会在精神失常的情况下，透露出有价值的情报！”

“可以说，这是专门为抵御逼供水进行的一种催眠！”

“我们无法通过任何一种方式，从文屠灭脑海里获得任何情报！”

“淦！”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会出现，老狐狸气得毫无风度地爆了粗口。本来抓住了三屠之一的文屠灭，以为能斩获重要情报。

哪成想，文屠灭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毛都没问出来。

丁毅教授在旁安慰道：“师尊，不要生气，即便什么都没问出来，干掉了三屠之一的文屠灭，也算是对敌人造成了重创，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没错。”陈宇眸光闪闪，似是在思考什么。不过他依旧是顺着丁毅教授的话茬，劝解道：“老狐狸，不用生气，这场仗，我们赢了，只是没有获得预想中的战果罢了。不过，三屠、幕后黑手等，也不是这么容易揪出来的。”

吴家余孽、文屠灭死得不明不白，毛都没问出来，老狐狸气得不轻。

好在有陈宇和丁毅教授的劝慰，最终使老狐狸心情舒畅了不少。

再咋说，文屠灭是三屠之一，三屠又是敌人中的领导者，干掉了一个屠灭，对敌人无疑是造成了极大重创。最起码短时间内，受到惊吓的敌人会默默舔舐伤口，不会再折腾什么阴谋诡计了。

“行吧。”老狐狸叹了口气，说道：“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干掉文屠灭也算有所斩获。小褚，这里的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了。”

褚顺昌回应道：“交给我好了，孔馆长您年纪大了，回去休息吧。”

老狐狸被人护送着，离开了硝烟味和血腥味弥漫的食品加工厂。

陈宇和丁毅教授留下来待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了，便也先后告辞离开。走之前，陈宇忽然想起了什么，来到褚顺昌身边，悄声发问。

“哦，这事啊。”褚顺昌笑道：“我现在命人去查，稍后给你打电话。”

“好的，谢谢褚队长。”陈宇亦是笑了笑，转身离开了食品加工厂。

出了工厂大门，陈宇发现丁毅教授没有离开，而是站着等他。

丁毅教授向陈宇表达了感谢，感谢在丁毅教授找老狐狸负荆请罪时，陈宇主动帮他说好话，给他和老狐狸台阶下，没让他受最严厉的惩罚。

陈宇客气地摆了摆手，示意丁毅教授不客气。随后，陈宇又问丁毅教授，准备好什么时候离开研究所，出发前去一线考古队赴任了吗？

丁毅教授告诉陈宇，他的研究所，对那具千年古尸的所有数据已经收集完毕，大概今天晚上，千年古尸就会被送走。但数据被整理成科研文章还需要一段时日，所以短时间内，他还不会去一线。

陈宇打趣道：“说不定过几天老狐狸气一消，便撤销对教授您的惩罚了。毕竟您可是他最为信赖和依仗的徒弟之一，他未必舍得您离开啊。”

“呵呵。”丁毅教授笑道：“身为国之栋梁，犯错就要受罚，岂能怀有侥幸心理？我已经对师尊表态过了，去了一线，定要鞠躬尽瘁，至死方休。”

如此大情怀、大气魄的发言，顿时令陈宇钦佩不已。

又随便说笑了几句，陈宇朝丁毅教授招了招手，告辞离开了。

“再见，小陈！”丁毅教授冲陈宇的后视镜摆手，满脸堆笑。

紧接着，丁毅教授坐上他的配车，重新回到了研究所。

丁毅教授并不知道，驱车离开的陈宇，坐在驾驶室里，手握方向盘，双目赤红一片，嘴角有诡异且残忍的笑容浮现。

丁毅教授返回研究所，发现来取千年古尸的冷藏运输车已经到位。

在丁毅教授的指挥下，千年古尸被装进一具超级大的水晶棺里，运走了。

至此，丁毅教授的工作并没有结束。

千年古尸身上的数据已经采集完毕，下面还要整理数据，编撰论文。

丁毅教授让研究所里的所有科研员回家休息，自己则留下来加班，戴上老花镜，熬夜写论文。丁毅教授伏案工作，笔耕不辍，一写就是深夜。

漆黑一片的研究所里静悄悄的，丁毅教授打了个哈欠，取下老花镜揉揉眼睛，感到有些发困。为了让自己打起精神继续工作，他起身走出办公室，来到科研大厅里泡茶提神。

然而就在此时……

“谁？”丁毅教授猛然转身，朝灯光不足的研究大厅一个黑暗死角沉声喝道：“别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哒！哒！”黑暗里，那道人影踩着诡异节奏的脚步，缓缓现身。

瞧见这道人影似笑非笑的面容后，丁毅教授懵了。“小陈？”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进来的？谁给你研究所大厅密码了？”

“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也让我提前泡茶迎接你啊！”

“呵呵。”陈宇皮笑容不笑道：“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教授你白天不是告诉我，晚上千年古尸就会被运走吗？闲来无事，我想过来开开眼界。”

“原来是这个。”丁毅教授松了口气，摇头道：“烂到尸骨分离的尸体，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你想看，也来晚了。黄昏时候已经被车运走了。”

“是这样啊！”陈宇表示理解，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含沙射影地问道：“丁毅教授，你运走千年古尸的时间，正好是刚从食品加工厂回来的时间节点吧？我记得在食品加工厂，你是最后离开的？”

“你确定我和老狐狸全都回家休息了，才叫人把古尸运走的，对吧？”

丁毅教授皱起了眉头。“小陈，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陈宇冷笑道：“我只是想说，你以向我表达感谢为名，留下来等我，亲眼看见我开车回家后，你才回研究所。”

“因为你知道，刚刚在食品加工厂弄死了文屠灭，重创敌人，却也线索断绝。以至于，收工回家那段时间，会是我和老狐狸神经最为松懈的时候。”

“你亲眼确定我们俩回家了，我们俩松懈了，所以才趁机把古尸运走。”

“我亲爱的丁毅大教授，我说的，对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