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刚落,许梦龙急忙吩咐茶楼的工作人员,也是许家的员工,去拿专业的聚光灯。
因为茶楼经常举办古玩交流会,各种专业设备齐全,在鉴定珠宝的专业聚光灯下,陈宇手中砗磲念珠的纯净度无所遁形。
其中并没有白色轮纹或絮状物,证明此条砗磲手串,纯净度和玉化程度极高,透明度更是超乎寻常。
对应业界术语,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冰透玉化。
到这一步,对行家来说,已经可以证明陈宇手中的念珠,是冰透玉化砗磲所制。
奈何,跟陈宇斗宝的是个之前没听过砗磲的门外汉,只能再讲解的详尽一些。
“第二,砗磲作为水族中最美丽的老寿星,生长千年,吸收日月之精华,深海之宝蕴含巨大能量磁场,以至于砗磲制品触感清凉,上手不热。”
“大家都亲眼所见,我握了这条念珠许久,你们摸摸,它可有发热?”
无价之宝,自然不会给每个人都摸上一遍,陈宇通过眼睛信息提示,除许梦龙和李梦涵外,又挑了几名德高望重的行家触摸,为自己证明。
选出来的人摸过之后,几名行家点头连连,非常清凉,一点不热,确认念珠为冰透玉化砗磲无疑。
刘语堂原本白皙的脸庞,现在更显得发白,纯粹是吓出来的。
他暗自后悔,没事儿跳出来装什么比,一个没玩好,不仅没给堂姐刘语芙出气,眼看唐僧佩戴过的念珠就要浮出水面,脸要被打肿了。
但他坚决不能承认,强词夺理道:“行,算你厉害,有一串砗磲手串,不过它和我的白奇楠手串价值最多相当,二者平分秋色,照样算平局。
而且论起在佛教中的地位,奇楠也不遑多让,有‘三生修得善因缘,一世闻得奇楠香’的美谈,我这也是高僧开过光的。
你那破念珠是唐僧佩戴过的,根本不成立,全是你吹出来的。”
在场懂行的都清楚,冰透玉化砗磲的价值,已经远超白奇楠沉香,纷纷对着刘语堂投去鄙视的眼神,明显输不起。
陈宇狠狠鄙视刘语堂一眼,厉声道:“姓刘的,你自取其辱,别怪我,今天我就让你认清现实。你那东西虽贵,但有钱便能买到,而我的念珠,乃是无价!”
他想要获胜,让刘语堂心服口服,唯有证明砗磲念珠与大唐玄奘法师有关,方可从历史意义、人文程度的方面进行全方位碾压。
所幸陈宇具有一双慧眼,能堪破世间万物,如何证明,他已了然于胸。
随后,陈宇指向念珠上雕刻的‘大唐玄奘法师’六个字,肃声道:
“唐代雕刻,主要通过线条的刻画来展示。所有线纹均用铊雕琢而出,刀锋落脚较深,中粗尾细,纹路走向十分明显。
在字迹上,最明显的特征,便是具有外粗框内凹的现象。你们看看,我说的可对?”
诸多藏友中,有几位精于唐代雕刻,观察过后,连连点头。
“没错,尽管是短短的六个字,但其中包含了太多的底蕴。比如大唐玄奘法师的大字,最后一撇,勾出的纹落,正是唐代独有的意云纹!”
答案即将呼之欲出,有人按捺心头狂跳,提出最后一个问题:“冰透玉化砗磲、唐代独特刻字,两者结合,有没有可能是时人的赝品?”
陈宇嘴角带笑,解释道:“不会,玄奘法师西游十七年,为华夏文明带回来大量宝贵的历史财富,一度成为李世民一代最受尊敬的国士。
在唐代,砗磲本就难得,拥有的人,高价卖出即可。又有谁,会冒着侮辱国士,株连九族的风险,去仿造这样一件至宝?换成是你,敢么?
何况,大师带回来的五条砗磲念珠,均在皇宫,时人无法得见,试问如何仿造?”
还有一点陈宇没说,他自从佩戴上这串念珠后,明显能感觉到珠子上散发的玄而又玄的祥和之气。
这种祥和之气,就是佛法加持的效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感应的到。
“那就是说,你手里的念珠,是真的!”不知谁喊了一句,顿时整个古玩交流会的参与者,全部放声大叫了起来。
作为古玩爱好者,有幸亲眼得见玄奘大师的法器问世,实乃祖上积德,不吼上两嗓子,无法平息他们内心的激动!
玄奘法师砗磲念珠,全国仅有五条,其中一条,在陈宇手中。
一件珍惜无比的佛宝,被一个声名鹊起的年轻人,一步步证明它的价值,这是多么令人动容的一幕。
一时间群情沸腾,不少人向着玄奘法师的念珠顶礼膜拜。
场面极为壮观,而且从某种角度上看去,他们似乎是在向高举念珠的陈宇,鞠躬朝拜,对陈宇广博的见识深深折服!
陈宇收回念珠,又戴在手腕上,这一幕令在场所有人无不羡慕,无价之宝就这么随便佩戴,不怕被人打劫啊?
这可是佛门至宝,得有多大的福缘,才有资格佩戴。
他缓缓走到面如土色的刘语堂跟前,伸手道:“三局两胜,我赢了,把白奇楠手串给我。”
“不,不可能,你骗人,你不会有那么珍贵的至宝!”刘语堂大呼小叫,连连后退,很难接受现实。
大唐玄奘法师佛宝,对任何古玩爱好者来说,都是难以抵御的诱或。李梦涵也不例外,怔住半天才恢复正常,对陈宇的敬佩,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看着刘语堂耍赖,她露出鄙夷之色,怎么又一个玩不起的?
许梦龙一脸厌恶,上前硬夺过白奇楠手串,交给了陈宇,有些献媚道:“陈哥用不着你出马,这种小事,交给我好了。”
要说之前认陈宇当大哥,是为报恩,到了现在,许梦龙彻底心服口服。
他算是看出来,自己虽然是许家的天之骄子,但无论鉴宝还是,都比陈宇差远了,他只有佩服的份。
刘语堂还想抢夺,却被许梦龙拦住了,鄙夷道:
“陈哥手里念珠乃是玄奘法师的无价佛宝,这点已经证明,毋庸置疑,唯独你装聋作哑,死不承认,输不起就别玩,真是把刘家的脸都丢光了。”
“我……”刘语堂浑身一震,顿时无言,他身为刘家少爷,对面子和声望非常在乎,若当众不认账,实在丢不起人。
他恨得咬牙切齿,不服气道:“姓陈的,今天算我输了,但你别得意。本少爷今天出门没带什么像样的宝物,有种咱们约个时间再斗一次!”
“等你什么时候把宝物拿出来,再说吧。”陈宇不屑的撇嘴,晃了晃手中的白奇楠手串,继续说道:“回去告诉你爹,多谢他帮我盘了十几年,真是不错,气味闻起来沁人心脾。”
“你大爷的!姓陈的,此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刘语堂气得面容扭曲,大爆粗口,又是心疼,又是悔恨。
可没有办法,输了就是输了,众目睽睽之下,他已经无法挽回。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下次我定让你输得倾家荡产!”刘语堂又怒骂一句,转身要走。
陈宇立刻横身阻拦,眼神冷冽,嘴角带笑道:“赌约还有一条,谁输了爬出会场!”
“什么?姓陈的,你不要太猖狂了,我是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