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甜伊从地上站起来,胡乱的擦掉脸颊上的泪痕。
这段短暂的爱情,对于她的人生来说,也许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摔得很重,很疼,但终究会慢慢的遗忘。
“摔伤了么?
小姑娘,你是住在1602吧,我去叫你男朋友扶你回去。”
阿姨热心的说道。
这个阿姨每天都在楼道里打扫卫生,江甜伊每次见到她,都会热情的打招呼,所以,阿姨也认得她,知道她和男朋友一起住在16楼。
“阿姨,真的不用。
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江甜伊说完,逃一样的拎着行李箱跑掉了。
分手后,两个人各忙各的。
偶尔在公司遇见,也是擦肩而过。
随后,江甜伊接了一个大i的都市剧,直接飞去了s市拍戏,拍摄周期一个月。
本来,经纪人没打算替江甜伊接这部戏,因为只是个女三,戏份不多,角色也不算讨喜。
但江甜伊执意接下这个角色,明显是为了逃避傅辰东,不想继续和他呆在同一个城市。
江甜伊登机之前给林亦可打了一个电话,林亦可接听电话的时候,已经住进了医院。
楚曦站在床边,耳朵上带着听诊器,正在给林亦可做检查。
“胎心正常,孩子没有什么问题。
你呢?
有什么不良反应么?”
楚曦摘掉耳朵上的听诊器,问道。
“晚上睡觉的时候,偶尔会觉得喘不过气。”
林亦可如实的回道。
楚曦听完,点了点头,“嗯,我让护士加一瓶液态氧给你,晚上不舒服的时候,可以吸氧,以免胎儿在肚子里缺氧。”
楚曦说完,又看了眼刚刚被林亦可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以后少接一些不相干的电话,以后影响情绪,不利于保胎。”
“不是不相干的电话。
是甜甜打来的,小姑娘刚失恋,心情不好,借着拍戏的机会躲出去了。”
“江甜伊和傅辰东这么快就分手了?”
楚曦略微诧异,“难怪傅辰东这些天总拉着我老公出去喝酒,敢情是借酒消愁疗情伤啊。
每天喝到深更半夜才回来,一身的酒味儿和香水味儿,难闻死了。”
“一身的香水味儿?
这是找了多少个姑娘一起疗情伤啊,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林亦可恼火的说道。
楚曦耸了耸肩,在病床边坐下,随即转移了话题。
“我听阮祺说,唐家又热闹了。”
我不清楚。”
林亦可懒懒的靠着床头,回道。
顾景霆最近一直没有和她说过任何唐家的事情。
“那个叫冯小琪的,在酒里下药惹怒了唐老,唐老直接把她和唐雅丽一起扫地出门了。
结果,唐雅丽在疗养院刚住了两天,就跳楼自杀了。”
“人死了么?”
林亦可带着惊愕的问。
她所了解的唐雅丽,可不像是一个会自杀的人。
楚曦有些轻蔑的笑了笑,“从二楼的阳台上跳下去的,而且,楼下种植着一片的小灌木,将近一米高,人摔在灌木丛里,除了脸上划了两道,擦破点儿皮,其他没什么大碍。
我听阮祺说,唐雅丽闹得要死要活的,唐老夫人一心软,又让她和冯小琪搬回唐家了。”
林亦可听完,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同样身为人母,她多少也能理解唐老夫人一些。
唐雅丽再不堪,也是唐老夫人身上掉下来的肉,身为母亲,对自己的孩子狠不下心是正常的。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林亦可感慨了一句。
她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顾景霆走进来,手里拎着一只保温桶和一袋子水果。
“你老公来了,你们聊吧,我去查房了。”
楚曦笑盈盈的站起身,走出病房。
经过顾景霆身边的时候,说了句,“你老婆孩子一切正常。”
“辛苦了。”
顾景霆温声应了句。
他把手里拎着的保温桶和水果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病床边,温笑着,目光很自然的落在了林亦可凸起的肚子上。
“宝宝今天乖不乖?”
“还好吧。”
林亦可笑着回答道。
她话音刚落,肚子里的小姑娘就用力的动了几下,好像是因为没有受到表扬而表达着不满。
林亦可的肚子动的很明显,顾景霆笑了笑,温热的手掌在她的肚皮上摸了摸,“真是个调皮的小家伙。”
“是啊,当初帆帆比她乖得多。
怀孕八九个月的时候,我还能去市场买菜呢,哪儿像现在,才七个多月就困在医院里了。”
林亦可微嘟着红唇,忍不住抱怨。
顾景霆的目光微黯,当初,她生帆帆的时候,是他没有照顾好她,让她受了许多的苦。
林亦可多少猜到了一些他的心思,立即转移了话题。
“你今天没工作么?
怎么有时间来医院。”
“国家法定午休时间,”顾景霆回答,“张姐炖了你喜欢喝的老鸭汤,我正好给你送过来。”
顾景霆说完,站起身,走到桌旁,伸手拧开保温桶,倒了多半碗汤。
汤还是温热的,味道很鲜美,林亦可一口气都喝了,又吃了多半个进口脐橙。
林亦可吃饱喝足,又开始打哈欠了。
“是不是该午睡了,你睡吧,我该回去了。”
林亦可应着,半阖着眼帘,躺在了病床上。
顾景霆伸手替她掖着被角,手机却不合时宜的震动了起来。
顾景霆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阮祺打来的。
他接听电话,电话那边是阮祺略带着急切的声音,“老大,看守所那边刚传来消息,唐涛越狱了。”
顾景霆不得不承认,他小看了唐涛。
唐涛毕竟经营多年,手里有些人脉,才能里应外合,走出一道道的铁门,从看守所中逃脱。
越狱是重罪,唐涛之所以冒险逃出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从此隐姓埋名,逃之夭夭。
另一种就是为了报复,而唐涛想要报复谁,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他了。
凭借顾景霆对唐涛的了解,他认为唐涛应该是第二种。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种人,喜欢把自己的过错算到别人的身上,然后,自己不好过,也不希望别人好过。
书房内,顾景霆负手站在窗子前,微眯着眼眸看着窗外,眸中的颜色比窗外的夜色还要幽沉。
“看守所那边,所有的当值人员都已经被控制住了,正在调查。”
阮祺说。
“调取监控录像了么?”
“当时的监控录像出现了故障,出现了十几分钟的黑屏。
唐涛就是在那十几分钟内从看守所离开的。”
阮祺回答。
顾景霆点头,淡应了一声,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一样。
唐涛能从重重看守的看守所内离开,必然是预谋已久,怎么可能被监控器拍到。
“我已经把底下的人都派出去了抓人了,只是,唐涛军队出身,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想要抓到他,不太容易。”
阮祺皱着眉又说。
“那就别浪费人力了。”
顾景霆转身走到大班桌前,拿起桌上的烟盒,从里面倒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漫不经心的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