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按说这事儿也轮不到我插嘴……”“知道轮不到你插嘴,就少说话!”
顾景霆冷声打断了唐雅丽,手中的茶盏不轻不重的摔在面前的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唐雅丽被噎的不轻,脸色十分的难看。
她知道在顾景霆面前讨不到好,转头看向唐战峰和顾景兮夫妻,不冷不热的说:“大哥大嫂,你们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能耐这么大,连长辈都敢训斥了。”
顾景兮抬眸瞥了她一眼,摆弄着指甲,不温不火的说:“我觉得阿灏没说错什么,这事儿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唐雅丽被气的浑身发颤,转而看向唐战峰。
唐战峰一言不发,明显是默认了顾景兮的话。
唐雅丽险些气炸,拉着唐表姑的手说:“现在的唐家,已经不是以前的唐家了。
这一朝天子一朝臣,谁还管我们的死活。”
唐表姑听完,又扯着嗓子嚎起来,哭的更卖力了。
她儿媳妇站在一旁,也是一副恼凶成怒的模样,瞪着眼睛,看着顾景霆说:“我家格格还是未成年,何况,林亦可也没怎么样,我倒要看看,谁敢给她定罪!”
顾景霆微敛着深眸,看着她的目光冷傲而淡漠。
“法律规定满十六周岁犯罪就要负刑事责任,你应该庆幸我太太没事。
否则,你女儿触犯的就不是恐吓罪,而是谋杀了。
你们有时间在这里闹,倒不如回去找个律师好好的普及法律知识。”
唐表姑听完,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然后,扑倒唐老夫人身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嚎着,“老太太,您看看您的好孙子,张口闭口就是法律条文,这是一点儿亲情也不想讲了。
这唐家还没轮到他做主呢,等您百年之后,我们还不得任由他搓圆捏扁啊。”
“你们现在看明白了吧,咱们这位唐家的未来继承人,就是个六亲不认的。”
唐雅丽冷嘲热讽,添油加醋的说道。
唐老夫人一脸愁人加无奈的叹着气,抬眸看向顾景霆,“阿灏……”顾景霆已经没耐性听她把话说完,直接吩咐身边的警卫,“把不相干的人请出去,如果他们不走,就再给他们普及一下非法侵入他人住宅该承担的刑事责任。
如果他们不介意全家在市局过年,我更不会介意。”
顾景霆说完,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经过唐雅丽身边的时候,停住脚步,神情淡漠到近乎冷漠的说:“六亲不认?
如果我真六亲不认,第一个就会把你清出去。”
唐雅丽被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毫无办法,她坐在轮椅上,连追出去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景霆离开的背影,那背影冰冷,强势,且孤傲。
唐老夫人叹了口气,无奈的摆了摆手,“你们都回去吧,以后少做些不该做的事,也没人会为难你们。”
“老太太,这事儿您真的不管了么?”
唐表姑不死心的问。
“你真的想让我管?”
唐老夫人一挑眉,眉宇也变得犀利起来。
“你的小孙女用一只死兔子恐吓我的孙媳妇。
我的孙媳妇还怀着孩子,险些被吓流产。
我现在年纪大了,手段也不如当年了,如果是我当初的脾气,就凭你孙女做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我能让她把牢底坐穿了。”
唐表姑愣愣的看着唐老夫人,脸上的泪都僵硬了,不知该如何反应。
最后,还是她儿子走过来,把她搀了出去。
一场闹剧,荒唐的开始,最终潦草收场。
林亦可并不清楚这些,她在秦家继续过着吃了睡,睡了吃,养猪一样的日子。
秦浩仍不允许她回家,只要一提回去的事儿,秦浩保准摆脸色。
林亦可软磨硬泡,说想孩子了,秦浩就吩咐秦翊去幼儿园把帆帆接过来住几天。
林亦可见这招没管用,厚着脸皮说:“那我还想我老公呢。”
“想也没用,等他什么时候处理好唐家的烂摊子,你什么时候再回去。”
秦浩沉着脸丢下一句,然后上楼回房。
林亦可垮着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副哀怨的模样。
秦翊翘着二郎腿,坐在她对面,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有什么好想的,你现在大着肚子,你们还能干什么……”
他话音未落,林亦可抓起茶几上的报纸,砸在了他的脸上,“秦翊,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
“男欢女爱就是乌七八糟了?
说的好像你和顾景霆不亲热一样。”
秦翊不以为意的哼哼声。
“你闭嘴,再说我翻脸了啊。”
林亦可瞪着眼睛警告道。
秦翊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拿起手机玩儿游戏。
林亦可现在已经不怎么玩儿手机,怕辐射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她伸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起一颗橘子,慢悠悠的剥着橘子皮。
她把橘子皮剥掉后,没有吃,而是把剥好的橘肉递给秦翊。
秦翊眨了眨眼睛,看着橘子肉没敢接。
“你不吃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翊一本正经的说。
林亦可白了他一眼,把手里的橘子肉塞进了秦翊的嘴里。
秦翊咬着橘子肉,吃的正甜。
林亦可手托着腮帮,笑盈盈的问,“阿翊,好吃么?
甜不甜?”
“马马虎虎吧。”
秦翊回答。
“阿翊啊,那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秦翊听完,一口橘子肉,差点儿没噎死。
他抬眸看去,只见到林亦可一双晶亮的眼睛,眼眸里尽是狡黠。
“林亦可,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林亦可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舅舅不是让你调查唐家的事儿么,你只要记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就行了。”
“什么是不该说的?”
秦翊哼哼着问。
林亦可知道他是明知故问,微恼着,伸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头。
“你脖子上长得脑袋是吃饭的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分不清?
那些你和舅舅说完之后,我回不了家的话,就别说了。”
“懂了。”
秦翊点头,然后,摊开手掌在她面前。
“什么意思?”
“贿赂啊。
你想让我闭嘴,难道不给我封口费?”
秦翊勾了勾手,准备狠狠的讹她一笔。
林亦可伸手用力的拍了一下他手掌,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他,“橘子你不是刚吃进肚子里么。
我一般不轻易给人剥桔子的,是不是觉得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