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死。”唐士道两个字说懵了所有人，又缓缓道：“因为从来没有这种经验，所以这个创世神实验我会尽量简单化。说明白一点，你们开始之后就是‘吃’……吞食整一个小虚空。无论能量还是物质，能吃的都吃了，吃不下也尽量吃，吃得越多越好。”

“然后？”铸星者没有笨蛋，一听就差不多领会了。

“吃到一定程度就是消化，或者说，融和。”

“请更明确一点。”

“这个实验就是先吃后死。吞食到一定程度，你们就要放弃自我，全部融入这团‘混沌’之中。然后，以你们的能力慢慢分裂它，重组它，培养它，让它变成一种你们可以控制的存在。如果还不是很明白，那就想象一下：你把自己和一块泥混成一团，然后双双揉碎你和泥，让它变成新的东西。”

铸星者们能懂，真的懂。

吞食。

融入。

实际就是自己跟小虚空同归于尽，然后变成新的东西。

在这段期间，元胚保护自己不被撑死。但，不是一定不死只是可能不死。这个实验唯一的难度：吃多少？吞食小虚空越多，成功的机率越高。同样，撑死的机率也越高。如果吃得少，没危险，但升级肯定不成功。小虚空跟虚空的区别：后前没有上限。

小虚空有上限，所以这个实验就是在‘极限’程度加上‘自己’。

9.9加1。

“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我们能够全部吞食，这个‘增长’就已经实现了，实验也一定成功。”师道星说道。

“对。但，撑死的可能也是99.999%。”唐士道点头。

“我明白为什么需要铸星者了。”苦海星轻叹，其余铸星者也是一样反应。

吞食只是第一步。

还要融入。

融入之后还要分裂，重组，培养……没有人比铸星者更擅长这些事。理论上，铸星者就是‘构建生命环境’的工作人员。这个实验，它属于‘构建虚空环境’的工作。本质上，两者是一样的，只是后者的‘量’更庞大无数倍。

这不是界主的能力范围，不是建立一个位面世界的小事。

虚空有法则，有秩序。

不是创建一片庞大的空间就有资格叫做虚空。

无物无序的空间，那是零界。

位面世界和虚空的区别除了体量大小不同，前者就像泡沫，后者却是一片海洋。没有海洋就没有泡沫，海洋可以独立存在，泡沫没有海水却无法产生。一般情况下，在零界无法修行，就因为零界没有秩序与法则。所以，在海洋里造一个泡沫容易，想造一片新的海洋却太难了。

“人皇先生，如果我们都失败了，你会继续实验吗？”师道星忽然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当然会，而且很可能还是你们进行。”

“其他铸星者？”

“不，你们这些失败‘死亡’的人。”唐士道微微笑道。

“什么意思？”这时候苦海星忍不住插话了。

“我优先选择灵群的原因：可以存档。我附予元祖树矛特殊的力量，它可以记录你们想记录的东西。理所当然，如果你们愿意铭刻保留，这些记录会一直存在。当实验失败，你们死亡，很可能只是损失一个残魂，或者损失几个残魂。那时候，我完全可以重组‘你们’。当然，那个‘你’已经不是现在的‘你’。”

“原来如此。”铸星者都懂。

如果把一个魔偶拆开，丢掉几个械件，然后重组……魔偶不是原来的魔偶，但也是原来的基础。

灵群是复仇残魂的大海洋。

少了几滴水，不影响它重新组成一个新个体。

人皇的话也表明意思：如果你们愿意铭刻保留……这句话已经说明，大家愿意才这样，不愿意也能直接死亡烟散。

“如果还是‘我们’重试，相信经验方面会成离的多，我们没理由拒绝。”师道星最先表态。

其他铸星者也是一样。

重来一次的机会，不要才怪。至于是不是自己？无所谓。

自愿成为灵群，早就放弃了自我。

说明到这。

那么。

唐士道示意师道星，表示你真正想说的。

“我想公开实验。”

“喔？”

“人皇先生不要误会，我不会以复仇的名誉公开。除了你们之外，没有人知道我加入了反铸星者的团体。所以，我可以用培养的名誉实验。这样做的意思相信人皇先生也明白，可以吸引更多人加盟，也可以招来更多学者研究它。”师道星认真道。

“我没意见。”唐士道轻轻点头。

“且慢，人皇先生。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一旦公开，你的‘危险’会直线上升。这种实验不管成败，你有‘可能’让人晋升创世神的事，这个诱惑都太大了。在尘外天，有些人很遵守规则，比你遵守。但，也有人完全不顾任何规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明白。没有一点信心，我也不做这种实验。”唐士道笑道。

实际，双方都明白用意。

师道星现在有‘测试’唐士道实力的意思。如果唐士道一听就‘害怕’了，那么这个实验也有点不靠谱。这不是不信任，师道星需要‘行动上’的证明：你敢公开面对所有压力，我们也敢拼尽一切达成实验。你不敢面对困难，我们也难全力面对危险。

这些话谁都没说，但大家内心都明白。

新虚空的创世神实验，他们无论成功失败都是用‘死亡’投资。所以，要求唐士道分担一部分压力，这很正常。

谈完之后。

不复杂。

不啰嗦。

不磨蹭。

师道星很爽快开始实验，公开的，呼朋唤友的开始。暗地里，苦海星等人也开始了实验，他们却是隐藏不现的。因为师道星的公开，一时间抢走了所有的目光，根本没人理会苦海星等人的正常闭关。

“虚空元胚和虚无元胚吗……”

“难怪人皇拥有虚空血脉和虚无血脉……”

“师道星说，这种实验可以同时但不同界域进行，人皇哪来其它的元胚……”

“分裂吧。他有原物，复制这种作用就行……”

“嗯，诸位有兴趣吗……”

“就算有，也等师道星有点‘成绩’再说……”

师道星公开实验，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只不过，真真正正有胆量‘靠近’的法师强者极少。可以说，除了最顶点的豪强，实力差一点都不敢过来，省得被人一眼瞪死。在这片区域，水平差点连开口都没有资格。此时此刻，实验界域的周围人满为患者，但一个‘影子’都不见。

一切都是‘空’的，空空如也。

有商议。

有交流。

但就是没有一个‘人影’……这样的区域，弱者敢来才怪。

这可是创世神的实验。

非人的领域。

还属于‘人’的范畴都没资格观看。

表面上无风无浪，实际上，升格小虚空的创世神实验比想象中更多人关注。

不但无尽虚空，包括尘外天和其它虚空都有人注视。

说是实验。

实质，这就是一条全新的道路。创世神的存在，尘外天的强者们都知道，也知道虚空秩序与法则的作用。所以，无论成功还是未成功的人，他们都在关注这个实验。话说回头，在千千万万的修行道路中，力量渐渐被无限提升，然而方式大多是‘独立出去’和‘融合进来’两种模式。

这一次师道星的公开实验，它就是‘融合’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