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

无尽虚空的能量就是基本体，法力只是它一种用法。你能蜕变或有办法改变，它就会变成灵力或神力什么东西。

稻草人也曾说过法力只是一个名字。

现在想想，是的，只是名字。

法术可以衍生。

法力自然也可以衍生它物。

“还是自己家里比较好。”白美人拥有月神降临的全部经验，也拥有原始月蚀的力量，但她更喜欢做一个普通人。多年未见，白美人也热情得多，跟唐士道的亲密交流更多了一些。感觉上，白美人有受原始月蚀的影响。不全是喜欢当普通人，而是因为力量强大，隐隐将所有法师豪强都视为普通了。

“不喜欢虚空，就喜欢呆在家里吗？”

“嗯。”

“为什么？”

“因为我有一种很孤独的感觉，好像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小金她们很好，也常常陪我。但是，我感觉她们不太一样，无法像这样交流。不……我不是指我们现在的动作，而是指感觉。有一段时间，我看到的一切都像雕塑。”

“什么意思？”唐士道微微奇怪。

“就是一种很特殊的感觉，感觉自己可以‘冻结’眼前一切东西，就像摆放棋子一样，摆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我没有那样做，只是这种感觉挥不散，有一种想要试试的渴望。而且，我很害怕这种感觉，因为内心觉得那并不是恶。我冻结他们，他们就变成了永恒。”

“你做得对，别那样做，那不是你。”

“嗯。”

唐士道没有继续问，已经理解白美人的意思。原始月蚀也是活化法灵，它拥有战斗的本能。犹其，它如此之强大。对比凡人世界，它就是百兽之王的猛虎，它的力量与意志都不适合放在一只小白兔身上。

无意之中。

白美人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邪灵是如何诞生的。

如果法师本人无法掌控活化法术，它自己产生异变也很正常。即使法师本身很强大，一旦受伤，重创，濒死，法灵它会如何选择就很难说了。白美人刚刚说过：内心感觉那不是恶，冻结就是一种永恒赐予。想想看，如果一个拥有大死亡术的法师重伤，大死亡术法灵是选择治疗还是选择转化？

很可能。

转化才是选择，例如这样子……主人，变成死灵才是最永恒的，让我帮助你进入死亡领域，放弃拖累自身的庸碌肉体吧……这种选择，在大死亡术法灵看来也是‘帮助主人’。

原始月蚀为何没有鼓惑白美人战斗？或者背叛脱离？

很简单。

它知道自己的根源……大咒人皇唐士道才是它的真正主人，白美人只是一个权限使用者。

休息时间，唐士道也安慰了白美人，说明原始月蚀的主属权限。

不过。

能够想象得到，白美人仍然不是喜欢战斗的性格。

修行除了有天赋的影响，性格也很重要。为免白美人经受这种感觉上的‘折磨’，唐士道将‘月神降临’和‘原始月蚀’融合为一个印记。这股力量仍然在白美人身上，但，它是隐性的。因为有白美人本身同意，这个月蚀印记也能够完美潜藏在她的身上。

很意外的。

回复普通的仙道修士力量，白美人反而轻松了，回复往日活力。

通过这件事，唐士道多了一些特殊想法。

上世七遗？

它们都已经是99%的拓展度，自己也用尽了一切方法。但，仍然止步这个界限，是不是有什么方法是自己没有尝试过的？例如，共享使用？

上世七遗都是专属，除非自己死亡，否则不会丢失。

送赠是不可能。

它们虽然不是活物，也不愿意被人当成货物。唐士道相信，如果自己真的送赠他人，它们宁愿自毁也不愿意变成一件货物。所以，共享已经是最大极限，就像小虚空不能再增大的感觉。

然而。

这真是方法吗？

“美人，帮我一个忙。”

“嗯？嗯嗯。”

“这个东西叫做‘混沌种子’……”唐士道决定试一试，在自己放心的人身上做一个实验。经过平凡之地的修行，混沌种子已经99级，拥有九个技能。回到虚空，以法师身份使用自然大大不同。虽然白美人的实力不强，但相比凡人强大太多太多了。

第二天。

白美人变成了种植小能手，到处种植花草树木，随手挥挥就有一片花园生成。

唐士道也是苦笑。

99.9%拓展度，这就是上世七遗之一‘混沌种子’的提升。比99%确实多了一点，不过，唐士道明白到这种共享只是一种进步手段，却不是真正100%的答案。

混沌种子落在法师手上。

除了种植植物，也能够种植其它东西，例如水晶，金属，魔泉，甚至生命体。白美人到处种花种树，只因为她的思维与习惯。在她看来，这种‘混沌种子’的能力就是种树，建造美好大自然。

这一共享，唐士道也明白一个道理。

同样的东西。

落在不同的人手上就是不用利用。比如恶人拿着枪就可能是罪犯，好人拿着枪就可能是警茶。白美人确实是一个启示，但仍然不是答案。幸运的是，自己总算知道了一条新的路径。

生命编织拥有九个技能，自己察觉‘十’才是真正变化。

同样。

上世七遗经历平凡之地的升级，它们才露出真正面目。想要彻底完善这些东西，仅仅靠一种两种方法远远不够。

接下来。

唐士道一边休息一边改造小虚空，让其渐渐变成一个可供竞赛的轮回世界。

身边小事，也有意外。

比如。

本来回复青春模样的爷爷奶奶变‘老’了一点，雷大壮和熟悉的同学朋友也变成了中年男子的模样。他们的身体素质没有变低，反而变强了很多倍。为什么会‘老’？这只是一个选择。因为，他们都已经儿孙满堂，十几代后辈都有了。

在这些后辈中，好一些都是老祖宗的级别了。

他们稍稍变老是不想跟晚辈相似，显老一点更符合‘长辈’的身份。

同样的。

他们的晚辈也会稍稍年轻一点。

当然，他们的妻子女儿都很年轻，每一个都年轻，绝对没有老的……这也是选择，她们有能力变老变年轻，她们就选择青春靓丽的模样。

唐士道忽然意识到：当你有能力左右自然，不一定正确才是选择。

脸老不是正确。

它只是一种自我的选择。

深想一想，上世七遗没有继续拓展进步，这是‘方法不对’还是‘选择不对’？

又或者，两者皆有？

原世界的改变，唐士道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相比虚空的特大事件，这里的小小琐事更能影响自己心情。如同白美人的情绪，每个人都有一个安放心灵的家。小到一间屋子，大到一个位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真正休息的地方。同样的，这种地方也是每个人的逆鳞。想想虚空各族为什么仇恨难消，事实上，谁都一样。

如果有人入侵这里，毁灭这里的一切，自己也不可能原谅这种仇人。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