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上世不同情弱者，也不同情失败者。你们可以恨我们，但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们不想停步，我们也不想停步。往上的尽头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但寻找的脚步不能停。尘上尘世的做法，诱骗你们停步，事实上是我们不喜欢的。”

“所以你们一直‘骚扰’，不让我们失去上进心？”

“呵，也不算是为了激励你们，纯粹就是我们自己不想失去战斗的本性。间接对你们有害，或者有利，这都不在考虑之内。就像我们有很多同族死在抵抗者手上，或者死在稻草人手上，我们同样不恨谁。想要不停往上，必须付出代价，没有一帆风顺的进步。”

“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唐士道忽然奇怪了。

“我的意思……无论各大虚空恨不恨我们，感不感激我们，结果都不会改变。尘上尘世还会继续打压你们，我们也会继续出征练兵，双方的战斗无法停止。在自然界，虎，狼，羊的争斗也没有仇恨，只是一种需求。”

“你倒坦白。”

“说谎没有意义，我们也不需要被谁理解。原始龙族想要继续强大，努力修练是必须的一部分，四处征战也是必须一部分。所以，就算你想覆灭尘上尘世，我们也不会有半点惊讶。上世和虚空不是鹰与鲨，而是虎与狼，同处一个平台中。你们是狼，我们就是虎。你们升格成虎，我们就降格为狼。谁强大就欺负谁，没有正邪，只是一种需求。”

唐士道听着也轻轻点头。

心想，如果各大虚空的巨头们变强了，可能劝说他们不要入侵尘上尘世吗？

不。

不可能。

哪怕没有仇恨，入侵也是必然的。

强弱就像一个沙漏。

当一方的力量‘漏空’了，沙漏就会倒过来，强弱位置就会反转倒置。

听着龙域的说话，唐士道瞬间想到：如果各大虚空更加强大，也许各大虚空就会自称‘上世’，而上世秘界则会称为‘下世’。在本质上，各大虚空就是一个个不同空间，上世秘界也是一个个不同空间。名称不同，完全因为上世更加强大，仅此而已。

如果上世力量不如下世力量，名称也自然变换。

“请吧，人皇先生。”

“好。”

“不担心我们对你不利吗？”龙域现在不是巨龙模样，而是龙人的模相。这种状态更加方便，体型巨大适合某些空旷地方，对人群密集的地方可不方便。

“无所谓。”唐士道应了一句特殊的话，相信龙域也听得懂。

战斗这种事情，有也行，无也可。

这种境界，没谁畏战。

“哈，走吧。”龙域挥手施放一个传送法术，打开一个特殊力场。它跟一般空间传送不同，它拥有‘风’的特质。这种传送与其说传送，不如说是输送。

唐士道也不犹豫，迈步穿过。

下一秒。

光芒闪烁之际，唐士道感应有几种法效果一同产生。再回神之时，一群人已经进入一个繁荣的魔法星球之上，站在一个特殊的传送广场之上。

此时此刻。

唐士道感觉自己的一部分力量被限制了。

“抱歉，没有提前说明。在上世风界这地方是‘唯风通行，万法勿用’的效果，除了风系法术，其余一切都无法生效。即使是远古法器，它们也只能维持本身不坏，无法使用风系以外的效果。人皇先生，这对你影响不大吧？”龙域不是假惺惺问话。

事实上。

一般而言，限制越多的地方对创世神体越有利。

创世神体是擅长所有。

“没有影响，我只是奇怪这里的环境。”

“那么，我们慢慢走。路上，我给你说明一下？”龙域自然不啰嗦，示意前行。

“好。”唐士道点头抬步。

眼前的世界。

不得不说，跟尘上尘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例子。尘上尘世只有宗族势力，弱者只能好像小藤附着巨树。在上世风界，这是一个完美架构的魔法文明。这里的星球也是虚空元壤核心，但，它总体大小起码被扩增了一万倍。

除了核心，整一颗星球都是‘魔法机械’嵌合制造的。

如果严格一点说。

它就是一条船，圆形的船。

这里的人们拥有明显的等级划分，从普通法师开始，圣境1到圣境9，界主1到界主9，所有修练者都有明显的标识。然而，让人意外的是，有等级划分，却没有地位分别。路过之时，界主与圣境法师一样可以谈笑风声。

从某个角度来说，这更像一间学院，对个人分级但不分地位高低。

甚至。

其中一些‘禀赋’优秀的人物更受欢迎，连更高等级的法师都乐意攀谈。隐隐中，唐士道看到了‘法师网’的影子。因为法师网的法师拥有‘隐藏天赋’，也没有人以等级自傲，大多平等视人。

星球外域有一层保护网。

一是保扩星球不受外空的力量破坏。

二是保护星球不受神念探测。

虽然不是绝对探测不了，但那层保护网拥有祖灵境界的印记，强行探测很容易被发现，分分钟招来一场大战。祖灵强者‘费心’保护普通人群，这是很难得的事情。

此时。

星球内部最多一种建筑是……格斗场。

多到什么程度？

比学校的教室还多。

“人皇先生，有兴趣看一看吗？”龙域伸手示意。

“好。”唐士道点头。

在这里不能说是城市建筑夹杂着格斗场，应该说……在格斗场的周围附加了一小部分城市建筑。真真正正的主体是格斗场，城市建筑只是配角。笼统来看，你一眼扫去，看到的都是格斗场。这些格斗场有高有低，一般按层数决定高低。

例如，面积极大，很矮小，只有9层的格斗层就是普通法师玩的。

外壳有保护层，不会波及外界环境。

高达18层是圣境法师，27层到界主的层次。值得注意的一点，格斗场这‘格斗’二字并不合格，因为，有一半以上的格斗场打不架？拼什么？拼装备打造，拼药剂炼制，拼卷轴刻印，甚至，拼古文古物的研究与译解。如果打斗属于‘武’，那这一半是属于‘文’。

“上世风界是强制入学的，学堂就是这些格斗场。”

“看着格斗比赛上课？”

“不，直接进入格斗场上课。例如，适合普通法师的格斗场，第1层就是所有初学者的赛场。即使从来没有修练过，第一次入学，它们也必须登上赛场学习。最初可能是打一架，也可能是比研读比技艺，总之必须在赛台上进行。上世风界的课堂都是舞台，所有学生都必须在舞台上演绎自己的一切。”

“强者喜欢炫耀自己，但，弱者未必喜欢。”唐士道点头，这举措有点不人性化。

但。

这里只有龙，没有人。

上世也不同意弱者，不想被鄙视只能变强。

“弱者可以留级，没有人在乎你能不能往上爬。上世风界几乎都是原始龙族和混血龙族，少量是其它盟族。所以，在这里必须保持战争的野性。实在不适合战斗，也可以往技术的方面发展。在这里，武者和学者一样受欢迎。”

“你说武者与学者？”唐士道微微意外。

“人皇先生听过这种描述吗？”

“虚无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