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挡在虚空之外，小鱼小虾还可能混进去，大鱼巨兽绝对休想。除非拼个鱼死网破，否则法师网的‘挡截网’谁都别想冲过。更让人痛恨的，法师网明明陨落无数强者，他们仍然坚持不退。明明没有任何好处，偏偏就挡在最前面。

这种对手，这种性格，墙外群体也是嗑得没脾气了。

“你们最好还有第三个选项。否则，你们对我们可没有任何作用。”墙外战争派讲理吗？不，不讲。

“嗯，还有一种。放进去，放进你们的地盘。”

“你们是开玩笑吗？”

“不是。”

“你们知道这不可能。”

“诸位大人，你们内心知道的：只剩下这一种办法。要么，对虚空一无所知。要么，让可控的人数进来，然后利用你们觉得可行的办法挖出情报。甚至，策反为自己所用。”眼线们真心献策。他们知道的事情不多，但野心可不小。

为了抱住墙外力量的大腿，他们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

卖掉虚空的同伴？

嗯，毫无压力。

“我们这边可不止我们说了算，还有很多势力。其中有一些就喜欢和平，也不介意分享。放人进来，我们未必可以拿下。”墙外战争派也有自己的考量。

归根结底，他们也不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听到这样的解释。

“也可以，你们就少放一些。只一批量，或者就是百人之数。这点人数，就算拿不下也能够盯住。一旦到了你们的地盘，你们肯定有各种办法拿捏他们，对吧？就算有人保护他们，你们也能公平竞赛之类，借机发难拿捏控制，是吗？”眼线们积极建议。

“嗯……我们会考虑一下，你们先回去，尽量收集我们需要的讯息。”

“是，各位大人。”

又一场会议结束了。这次多少有些收获，不像以前都是白商议了。

此时，墙外战争派还在思考之中。

考虑这种做法的可行性。

想抱大腿的眼线们退回虚空的无名之地，一个绝对无人可以找到他们行踪的地方。在虚空，能量越多越容易生成异境。极端的情况，能量越微弱也越有可能。相对的，能量偏少又不是空无的地方往往无人问津，连虚空本身都似遗忘了。

这种地方，绝对无人关注。

然而。

这一次回归，墙外的新眼线们看到了一大群人：大咒人皇，神行白马，一艄长者，一烜长者，一狰长者，甚至刻翁，山僮，大铜坊，八目银鞘，以及传闻未败一阵的大乾罗。

“欢迎回来，叛徒们，我们久候多时了。”一狰长者面无表情。

但，任何人都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气。

能焚尽苍穹的怒气。

“怎么啦，高胧队长？”

“不，没事，只是感觉有些奇怪。刚才似乎有什么重复……嗯，没什么。这地方不可能有人找来，是我多心了。你们都注意点，小心平常举止露出马脚。那些大人承诺我们一人一件远古法器，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现在虚空已是万众一心，我们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在泄密。”高胧是新眼线的头领，也是实力最强一人。

“好，你是队长，听你的。”其他人都是跟风。

“话别这样说，我们大家都是盟友。修练大潮我们跟不上，只能另谋它法。反正我们也不是背叛虚空，只是利用情报赚点好处。大家再检查检查，看清楚四周有没有痕迹。如果没有，大家就散了吧，下一次召见再奉上新的情报。”

“好。”众人依言查看。

墙外的新眼线被远古法器收卖，这确实不算意外。

好东西嘛，人人都想要。

在虚空有无数只想依靠自己努力上进的法师，自然也有想抱大腿的法师。特别在修练大潮中竞速失败，落于后方，这种人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再加上有‘外敌’诱引，他们就毫不犹豫投了。当然，这些人的作用，让他举旗反乱没胆量，让他们破坏狙击没本事。

充其量。

他们只是盗取一些资料和情报，然后出卖墙外赚点好处。

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

说的就是这类人。

很快，高胧带着一群人检查完毕，发现周围平静如常，也就放心离去。当他们远走之后，整一片区域却像镜子一般破碎，一群模糊的人影重现场中。这些人都看不清真面貌，隐隐却很熟悉。

“为何不宰了？”怒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因为他们做了好事。建议墙外‘放入’一群人，这真是天上掉馅饼呢。”平静听得出微笑的声音。

“打算要开战？”稳重老道的声音。

“现在还不是时候，首先了解敌人再说。这些人很好用，好好查一查他们的身份。最好的效果，派一些人‘加入’他们的行列，很大可能跟他们一同受赏并进入墙外区域。再者，另一群必须配合上当，进军，然后曝光在墙外战争派的眼皮底下。太强大不行，需要不算强大又有本事的人选。”还是平静的声音。

“这样很危险，那可是敌人的老巢。”比较少接触外人的老人声音。

“适合去的才进去嘛，不用勉强。”平静声音继续。

“我真想宰了他们。”怒气未消的声音。

“老爷子，你可是探索派，不要跟战争派一样暴脾气。他们会死的，就在他们最幸福的天堂之中，我们会在他们最开心的时候送他们上路。”平静的声音也带着冷意，对这种叛徒没有一丝好感。

“好，就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怒气稍平，但恨意不变。

谈话完毕，人影消散。

仿佛。

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是错觉，任凭再厉害的法师也无法找到一丝痕迹。这里就像发生在另一个空间，又像另一个世界，更像一场梦境。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发生了什么，两者根本不存在任何关联。

当一切回复平静。

之后。

虚空没有泛起一丝波澜，所有事情都保持原样。

只不过。

在暗地里，一行十几人的资料被摆上了各族巨头的案头。看到资料上面的人群，所有种族魁首都脸色阴冷，怒意难仰。另一个地方，鲲鹏星河，大量和平港口联盟的代表聚集，参与一个绝密的会议。这一次的主事人是一艄长者，以原始法域的‘中立’之名召开。

现在虚空已无战争，战争派都改行变成寻找新虚空的开拓派。

但是。

原始法域的‘中立’信誉还是最高的。

“高胧，胧兽一族的主宰之一，但不是族中魁首，只是二号人物。胧兽一族中，在高胧之上还有一人：犽胧主宰。”一艄长者示意，在场一位主宰站立起来。他的脸色冰冷，眼藏怒意，在场众人也知道他心里恨谁。

这几天胧兽一族出名了。

各族大佬都知道了。

可是，犽胧一点都不高兴，一点都不想要这种名声。

“闲话不提，我们跟犽胧主宰谈过了，他会百分之一百配合我们，哪怕全灭高胧一支宗脉也可以。经过调查，这件事只是高胧一人之过，我们不打算大规模行动。虚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我们也不想闹事。最近大家都找到了不少新虚空，相信大家也没空打打杀杀。”

“一艄长者说的是。”一众代表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