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法师网来说，烨星斗是中途成功拔除的天才种子，唐士道就是几番下手都没弄死的天才种子。

白老猿在蛊群搞风搞雨无所谓。

可是，它拥有荒古猿祖的血脉就不一样了。

“蛊祖只剩两个选择。”主宰们都同样意见，因为他们曾经是顶点，所以都是顶点思维：“一，降服白老猿，再不济也像铁氏祖和晶氏祖一样，威逼它不得与自己作对。二，杀掉。更好的办法，利用蛊阵吃掉白老猿的养份。”

“主上，你觉得哪一步先行？”情报员团需要一个方向。

“降服和拉拢。如果没有鲲鹏势力，蛊祖绝对选择‘吃掉’白老猿，不可能降服拉拢。可是，拥有鲲鹏势力站在对立面，蛊祖必须寻找强大的盟友。同时，对付血盟也需要白老猿的力量。就目前来说，白老猿不能像铁氏祖和晶氏祖，后两者是老牌势力，对蛊群让步而不需要屈膝。白老猿，它……理论上，它必须屈膝，否则只有一死。”

“主上，蛊祖为何不直接出手？”

“原因你们都知道了，只是不相信而已。你们猜得到的，对吧，这件事……它很像一个剧本。隐隐约约，有一只手在布置这一切，就像下棋一样。虽然不知道谁人这么大胆，同时算计白老猿和蛊祖，但事情巧合过头了。整体一看，简直就像为了‘钓’出蛊祖的布局。”主宰们对政务对策略可能不擅长，但顶层思维却很擅长。

现在大家不是怀疑。

可以说，大家已经肯定这就是一个陷阱。

如果说血脉和天赋是每一个法师的隐藏牌，那么，蛊祖就是蛊群的隐藏牌。白老猿的存在就像为了掀开这张牌。

派其他强者上阵？

行。

但是，世上有一种战术就叫‘添油战术’……这战术的结果往往很不妙，只会培养一个更可怕的对手。如果使用添油战术养肥了白老猿，蛊祖不但拥有一个棋手敌人，白老猿这枚棋子也会变得非常致命。

“如果蛊祖直接现身对阵白老猿，它肯定能赢。”

“嗯，主上。”

“可是在对阵之余，谁都不肯定有没有一个原太初入场，或者有一个大魁凰入场。在蛊祖眼中，白老猿只是饵，饵中有钩，钩上有线，线上有杆，旁边可能还有一张渔网。你们明白了吧，为什么某些天才出世，我们主宰不干脆出手截杀。你们可能不知道，当年为了杀掉烨星斗，双方死掉的主宰超过三位数。”

“什么？”麾属们和情报员们都震惊了。

“真的。区区一场远征，不可能让双方元气大伤，休养几百万年缓不过来。在我们看来，一些界主和至尊的死亡只是小事。为什么元气大伤？理由就是一些你们不知道的牺牲。”

“这……主上，值得吗？”

“短期来看，不值。长远来看，很值。烨星斗能够接任星界女皇，她成长起来比磐钰磐珏兄弟都可怕。当年动手之前，双方都知道一开打必定元气大伤。但是，仍然选择下手，那不是蠢笨无脑，那是无数次思考的结果。”

“原来如此。现在蛊祖就面临这种选择，对吧？”麾属们反应过来了。

白老猿就是另一种烨星斗。

故意摆上台的烨星斗。

你杀，上当了。

你不杀，祸患无穷。

面对这种情况，没有聪明或者蠢笨。或者说，你怎么选都是蠢，但你必须选一种……越快选择越好。

“主上，这……很可怕啊。”

“对。无论是谁布的局，他都危险至极。一次算计两个祖字人物，还逼得他们不得不死嗑。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手段，老实说，我宁愿对上原太初或大魁凰，也不愿对上这种人物。”

一直以来，蛊祖都是虚空最大的幕后黑手。

暗中操纵诸族争斗。

暗中节制诸族发展。

暗中吞食诸族人才。

在那时候，蛊祖完全将各大虚空的中小种族当成玩具，喜欢戏弄谁就戏弄谁。即使庞大种族，拥有主宰的种族，同样也只剩下‘避让’和‘加入’两个选择。选择敌对的，好比一狰长者和古阁珑这类人物，往往下场凄惨，就算不凄惨也没有好日子。

那段期间。

蛊祖就像一个病态的棋手，喜欢胡乱摆弄手中的棋子。

现在。

大家听闻蛊祖被逼得无法选择，内心都好像大热天灌了一杯冰水那么酸爽。

果然啊。

恶有恶报啊。

最爽还是同样的报偿模式。蛊祖以**弄别人的方式，现在原原本本回到他自己身上。二选一，不管哪个都是错的，但你又不得不选。

越是不选，后果越糟。

这种‘进退两难’的状态简直太适合蛊祖了。

“抱歉，主上，我反对你出战。”

蛊祖也召开了会议，从蛊一到蛊九九，即使死掉的成员也有新人代替。

这次会议只论一件事：如何对付白老猿？

会议开始。

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就是蛊十八。蛊祖平时最信任的一人，也是‘蛊子团’成员中最擅长政务与策略的一个，更是蛊群现任的主事人。这一次选择，出战或者不出战都错误选择，没有正确选项。然而，所有人都偏向出战，因为‘等待’只会让事情更糟。

“如果主上不出面，我们能赢吗？”蛊一是战力担当，蛊子团最强一个。

“从表面的情报看很有可能，但实际很难说。”蛊十八摇头。

“白老猿还有隐藏？”蛊一追问道。

“我个人认为……白老猿没有疯。”蛊十八一句惊人之语，又继续说道：“认真一点想想，白老猿也不是无脑的，它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它现在很疯狂，但我认为它是故意进入这种状态的。也许为了血脉蜕变，也许为了适应自己的身份，它故意踏入这条路。”

“十八，你什么意思？”蛊一越听越糊涂。

“阿一，我的意思就是白老猿可能知道自己只是棋子。”

“那它还乖乖听话？”

“它没得选。应该说笨蛋才觉得自己有选择，真正聪明的人都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白老猿提升到一定程度，它应该察觉到什么。但是，它不会拒绝这种好处，也不敢。它知道自己一旦拒绝，对方分分钟换一个目标。所以，白老猿‘低头’了，它表示了屈服。”

“它知道自己是饵？”蛊一皱眉。

“是，没有人跟它说过，但它应该知道了。所以，它的选择是……我当饵。它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无论后背是谁，白老猿只有一种想法：给我力量，你让我当饵我就当饵，你让我当皇我就当皇。它故意挑衅主上，无非一个理由：安全。”蛊十八语出惊人。

“什么，挑衅还是为了安全？”蛊子团一众都震惊了。

蛊十八点头。

众人看着这么认真的表情，不禁心想：你丫对安全二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现在是随时会死好吗。

“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挑衅主上。因为这样做稻草人才会注意我，禅九才会注意我，大魁凰才是注意我，大九世才会注意我，原太初才会注意我。甚至，原始法域，鲲鹏势力，探索派，这些人才会注意我。当所有目光都集中我身上，我就安全了。”

“……”

听完这段话，整一个秘殿都寂静了。

所有人沉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