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也是一样。

这段时间里，刻翁等人做过什么？

无它。

战斗……互相信任的战斗。

“有一种办法可以稍稍规避虚空的竞争，那就是……替代修行。例如刻翁你和山僮，你相信山僮，并且把自己的躯体，力量，技艺，一切一切都交给山僮，让山僮以你为基础进行修练。到时候虚空会盯上你，但发现你又没参与，在规则可以稍稍欺骗虚空。”

“居然……”刻翁愕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更简单的说法，你扮演‘兵器’，山僮扮演‘匠师’打磨你。不过害处是什么，想必你们都清楚。刻翁你如果这样做，山僮可以了解你的一切。甚至说，在中途埋下隐患，在你成功之际害你一把。甚至，整一个过程，山僮想弄死你都是一个念头的事。”

“我可以让刻翁先生‘打磨’我。”山僮忽然插话，表示我信任刻翁。

“这才是更麻烦的地方，山僮。如果刻翁成功了，收获是谁的？”唐士道微笑问道。

众人禁不住一阵轻哗。

匠师打兵器，匠师是收获者。

但，人不同兵器，这种替代修行打磨完，收获的是……人。换而言之，最勤力奋斗的人，最终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可以帮……”山僮急声，说到一半又愕停。

帮忙？

能信任你吗？

自己将一切秘密托付给你，将性命也托付给你……敢信吗？

从某个角度看，这就像一人绑着，另一人辛苦喂食。绑着的人可以吃到好东西，但喂食的人一点都吃不到。而且，桌子上面有毒药，也有屠刀，谁愿意被绑上？被绑有风险，喂食无好处，两方都无法平衡啊。

这时候。

主宰们明白到，为什么人皇说需要‘信任’了。

这样的修行方式……契约，谈判，承诺……说啥都是假的，唯有真正的信任才可以保障一切。

“唉，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对啊，虚空法典可以抢夺。这种修行，谁能真正信任。”各大神霄议论纷纷，但谁都无法定议。大咒人皇给出答案，但是这个答案太高难度。主宰们都是顶层人物，就像平凡世界的帝皇与帝皇，如何做到交出性命的信任。

“更大的难题，有人会尝试做。”

“对，例如一个种族拥有两个主宰，又或者一个势力拥有多名主宰，他们就可以尝试修行。如果我们不跟进，将来必定落后于人。巫戒只是新人，因为拥有原素化力量可以对战刻翁三人，还是完胜。我们放弃这条路，以后顶层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主宰们也不傻，知道做与不做的好坏。

他们都习惯了顶点位置。

一旦被踹落一级……呵呵，比死还难受。

此时。

不死鸟羽衣擂台的挑战已经暂停，所有主宰都没有离开，等着大家的应对。这条路不同合璧化和位面化，原素化是很明显可以圆满的路，拥有很多例子，不像那些只有人皇才能办到。原素化不需要创世神体，也不需要超级天赋，只要……信任。

“刻翁先生，你们打算合作修行？”

“是，我们已经商量过了，我，山僮，枯椌三人相互之间开展修行，巫戒也愿意帮我们看顾照应。我们现在只是找不到适合的地方，原始法域，或者生命彼岸，这些地方好像都有一些冲突，不是很理想的修行地。”刻翁没有隐瞒，已经准备开始了。

众人听着只是沉默。

人皇已经给予了一些实验方法，加上原始法域和原素种族的研究都很详细，开始只是一个决定。

刻翁准备开始，意味着他们已经快人一步。

成不成功还很难说。

可是。

起码比大家还没有办法开始好。

“我这有一些新消息。”巫戒忽然说话，展示一个魔法光屏：“鲲鹏盟族已经开始了。员老会召集那些隐修奇人，在人皇公布消息的第二天就开启这种修行。同时，金仙子追加一些名额，要求至尊和界主级的法师都要尝试，或者寻找自己信任的同伴。如果实在没有，就以鲲鹏的名誉建立修行团体。”

“外界传闻的那个‘原素计划’吗？”山僮也听到一些消息。

“对。不但鲲鹏，人族各个分支的族皇和员老会都下令，法师修练黄金秘能必须修练‘黄金组合’，提前寻找属于自己的搭档。如果不做，族群将减少资源方面的资助。另外，法师网有一些法师前往委托稻草人，以稻草人为保障，给予他们换命修行的契约。”巫戒解说，听起来他对法师网很熟悉。

众人更加无语了。

鲲鹏的修行是意料之中，法师网也有稻草人可以‘信任’。

但是人族……

“如果我们继续等待，我们必将每隔一天就落后一步。虽说人族是内部强制参与，但这个原素计划我们不参与，我们就没有未来。”主宰们很清楚，自己站在顶点。但是，自己的种族不算站在顶点。自己不尝试，非但自己落后，自己的种族也会慢人一步。

“召令群族开始，必须开始。”

“没错。”

主宰自己位置太高，不敢轻易妄动，但他们可以像稻草人一样，作为麾属们或者儿女们的保证人。更甚至，至尊和界主级别的，强制命令这些人去做都行。他们的修行可能没什么成绩，不过可以让他们提前适应这种修练状态。

原素修行，关键就信任二字。

有了信任就有了一切。

原素计划。

这个名词一提出，各大虚空都开始了不同程度的尝试。从界主开始，到大字擎柱，除主宰们难以找寻可信之人，其他人都可能寻找一个保障。有稻草人这个样板，主宰们也可以套用自己身上。

“我们去鲲鹏修行如何？”刻翁跟山僮和枯椌商议，忽然脑洞大开。

“我们又不是……”山僮脸色有点怪。

他可是孤子主宰。

神灵的养奴，他最不习惯头顶上有人发号施令。

“这有关系吗？我们又不是加入鲲鹏，只是借用他们的地方。鲲鹏有正式的原素计划，也有大量修行者可以交流。最重要的，他们没什么野心，跟人皇一样只像个闲人。我们找不到合适的地方，鲲鹏是最好选择。如果我们到鲲鹏，巫戒也不需要整天守着我们。”

“刻翁，我不介意。我陪着你们交流也有收获的，原素修行也需要不断的精进。”巫戒连忙说。

山僮和枯椌听着，内心可不这样想。

巫戒说需要精进不是假话，可是麻烦他守护始终是一个巨大人情。再者，刻翁说的也没错，进入鲲鹏更安全，而且拥有大量一同修行的强者可以交流。唯一的麻烦，这很容易让人误会。特别是蛊群，他们不想多想都不行。

“好，我们跟大家打招呼。”山僮倒底是主宰，不像一般人那么多顾忌。

枯椌也是点头，无异议。

能够‘信任’交战，自然能够信任对方的提议。

然而。

听到这消息，其他主宰们却眼神异亮。

一瞬间。

刻翁等人也意识到了什么……居然还可以这样玩？

“这是人皇的计算吗？”有人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