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情报带偏也是一种教训，能够深刻认识情报的重要也是好事。巫戒啊，在主宰这个层次你还年轻，需要学习的事情还很多。奥灵虚空大升级，这不是毫无根源的事，必须有什么力量推动它。你想象的那个被打飞的人，他就是最大推动者。”山僮最后一句暴击。

自我升级，比带飞一群人容易多了。

带飞整个虚空更是难上加难。

“别这样说，山僮，他有点傲气很正常的。毕竟，他虽然是新人，但比你们还要强大一些。”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

包括巫戒在内，殿中众人都静立不动。

他们没有威压的感应。

甚至。

他们根本没感觉有人过来。

可是，这个声音，这个身影他们都无比熟悉……大咒人皇，在生命彼岸引领所有主宰团体开启新课题的学者，一个非主宰却威名高于主宰的存在。

看到来人。

听到这些话，在场的主宰们也暗暗惊讶。

人皇说：巫戒这个‘新人’比其他主宰强大一些？

这不可能是假话。

所以。

巫戒也‘隐藏’了力量？

“人皇先生……”山僮也算熟人了，看到唐士道自然招呼示意。

“嗯，你们好。”唐士道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身边还有白美人。因为仙道修行，也因为大生命术法灵，白美人现在提前进入仙气飘飘的状态。那种感觉，她都不像正常生命，有一种梦境化存在的不真实感觉。

看到一众主宰，白美人也轻轻点头，并没有太特殊的感觉。

“这位……”山僮示意巫戒，刚开口又不知道如何续话了。

“巫戒主宰嘛，我听到了。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其实不需要太见外，想问也可以问一下，我不想答也不会回答。合璧化和位面化，嗯，我成功了。包括法则化和原素化，我也达成晋级。今天过来刚好想问一问你们。山僮，你听过原素化吗？”唐士道随意坐落，众人却无所适从。

很明显的感觉……眼前人不一样。

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可是。

人皇现在就像禅九那样子，明明没什么特别的，偏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山僮和众人愕然。

此时，巫戒的反应更特别。

巫戒的小臂有一条蛟状的环形腕轮，它感觉很真实，就像拥有生命似的。众人也能猜测，这是一件远古法器。可是现在诡异的是，蛟状腕轮正轻轻震鸣，有一种很惊慌的感觉……仿佛，它在害怕什么，但又不敢高声鸣唤。

那种味道，它非常想离开，一秒都不多想多留。

巫戒伸手握紧它。

像在安抚。

但是，巫戒安抚同时也感受那份恐惧，整个人都不自然地颤抖起来。握着蛟轮的手更是停不下来，很明显地抖动着。山僮等人见了，没有嘲笑，他们只想到一件事……巫戒确实更高明一筹。因为，他可以感应到恐惧，而自己连恐惧是什么都不知道。

距离太阳越近，热度越高。

同理。

距离强者的实力越近，感应威胁也越真实。

“抱歉，没有。”山僮望着唐士道和巫戒两人，心想他们两人才可能交谈。

“我……我……我知道。”巫戒止不住颤抖，很勉强才说完一句。

“你拥有，对吧？”唐士道先说明自己已经看穿了。

“嗯。”

“你从哪里学来的？”唐士道追问。

语气很平淡。

可是，巫戒却有一种无法拒绝回答的感觉，仿佛，自己天生就有回答的义务：“在……在我的族姐的教导中学得的。我……我，我也拥有法则力量……法则和原素，两种圆满。”

“这个蛟状手环是活化物品对吧？”

“嗯……嗯，对。”巫戒感觉空气都稀薄了，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不但他在害怕，蛟轮也在害怕。

更诡异。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停不了颤抖。

“能请问一下，你的族姐叫什么名字吗？”

“她，她叫做巫奾。”

“喔……”听到这个名字唐士道不是意外，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谢谢，巫戒。我能不能再问一下，你们族中有没有‘巫寿’这个名字？”

“啊……”巫戒惊呼失声。

不用回答。

众人都知道：有！而且，很重要的角色。

唐士道也眼瞳微亮。

巫寿。

72人之一，曾称……最强复活师！

唐士道在虚无世界之时，听闻寿祖这个名字曾经一度猜测：寿祖跟巫寿有关系，甚至就是本人。后来打听清楚，寿祖早前是活生生的人物，跟巫寿这个亡者无关。蛇法师和72人都没有存活的，七十二降临术证明他们都不在了。

今天。

看见一个拥有活化法术原素化的主宰，又拥有物品活化的远古法器。名字叫做巫戒，族姐还名为巫奾，唐士道不能不怀疑。换成以前也许会先让魔罗莎打听一下，现在，不需要了。

有话直问。

“啊……嗯，我族族祖就叫巫寿。但是，族祖已经逝去。人……人皇先生，你……你如何，如何得知我族祖之名？这个名字只有族员长者和员老们才知道，外人不可能知道。”事关族祖，巫戒还是鼓起一丝勇气反问。

老实说。

他也不相信自己今天居然会这样，吓得无法动弹。

堂堂主宰。

不。

巫戒自信比一般主宰更强。他拥有法则力量，还有原素化的力量，更有物品活化的远古法器。理论上，他比一个主宰新丁强大三倍以上。这是基础高三倍，不是上限。山僮等人不敢轻议人皇，他却拥有这种自信，三倍基础就是信心之源。

可是。

没有想到，真真正正面见之时自己会如此不堪，连镇静都无法镇静。

“找个某个法术的时候。”唐士道不想细谈，毕竟自己无所谓，但巫戒的族群不好扯上蛇法师这关系：“听到你们的名字，我只是好奇，没想到一问真有关系。巫寿擅长复活法术，对吧？”

“是，族祖最擅长复活法术。”巫戒这样一听倒不怀疑，因为巫寿族祖擅长什么外人不知道。

人皇能够得知。

那么，他肯定在什么地方找到族祖的遗学，接受过一部分传承。

说到这里。

巫戒的压力一松，本身也停止了颤抖。

这时候。

很意外的是，巫戒发现‘蛟轮’并没有放松，仍是惶恐不安的模样。周围众人也不是弱者，能够感应巫戒变轻松了，但那件远古法器没有。在主宰这个层次，大家自然听过物品活化，只是成功例子很少。而且，越强大的物件越难活化。

活化的远古法器，他们也只是听闻而不曾见过。

“原来不……不是你……”忽然间，巫戒莫名其妙一句话。猛地转身，抬头，张望，好不容易在一盏灯火上停下了目光。众人顺着望去，只见一盏灯火之上，一只小小火鸟正停在火中，淡然望着下面众人。

发现的一瞬间。

无意识地，山僮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所有主宰身上都炸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种感觉就像黑暗的夜晚有一个冰冷的手掌抚过脊前。

又像祼着的皮肤上有一条毒蛇爬过。

灯热。

火也热。

偏偏此时众人却有一种透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