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样在慌乱中化为灰烬消亡。

远处未有进攻的国王们看到了另一件怪事：当数十位盟友化为灰烬，它们化为灰烬飞散，这些灰烬却没有全部消失，好一部分留了下来。它们汇集成新的黑色太阳，一颗一颗迅速成型，迅速卵化，迅速飞出新一群鸟头人身的怪鸟。

这可不是小数量。

仅仅数十人的陨亡量，这种鸟头人身的怪物就增加了两成多。

“无限卵化……还有某种王之领域效果，是‘灰烬’吗？”帝三震惊，心想自己再一次低估了人皇的力量。早在很多年前人们就流传过，人皇最擅长的法术就是召唤与变身，以前他修习研学最多也是召唤与变身。曾几何时，那种‘先祖鸦神’是他的招牌。

因为那种黑白世界的力量，又因为人皇获得了无限魔力大圆满，所以大家都忽略了。

帝三才想起来：一个真正的法师不会轻易改旗易帜。精擅什么，往往会一直修练下去。除非路尽了，力穷了，否则法师都会坚持自己的道路。很明显，神翼鸦人不是人皇的极限，先祖召唤也不是他的极限。眼前，这种金乌怪物就是人皇一直修练一直隐藏的底牌。

至尊国王们也震惊了。

刚一开场就陨亡了数十人？这种仗能打？

小小一批数百余国王打退堂鼓了，它们可不想拿性命赌一场战争，就算可以打赢也不干……我死了，赢不赢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些人也不招呼，扔下同伴就跑。可是，也不需要同伴阻拦责问，它们根本飞不出去。在它们飞离之时，更远的前面，一颗颗白色太阳对应挡在它们面前。

龟裂，卵化，一只只模样相同但感应相反的鸟头怪物诞生了。

“滚开！”至尊国王们感应不妙，但必须硬闯。

它们挥舞着法器。

它们也谷尽全力。

它们拼尽一切闯出一条退路。但是，它们无法斩杀这些新的对手。当它们冲锋之际，一股七彩光芒如像漩涡流动，仅仅一瞬间，试图闯出退路的至尊国王们发现自己回到了战场之中，最最接近敌人的位置，另一群鸟头怪物的面前。

如像特殊的光与影。

它们在光芒的照射下，影子投落另一鸟头怪物的面前。不同是它们不是影子投送回来，而是本身‘投’了回来。

迎接它们只有利爪，带着黑色火焰的利爪。然后，它们亲眼看着格挡利爪的源铁法器在黑焰中溶化，消散。再看着利爪贯穿自己的源铁甲胄，带着直接燃烧灵魂的奇火渗入体内。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因为……没有感觉！在这一刻五感仿佛被剥夺了，只感觉从光到暗，然后一切寂无。

看到这种情形，所有人都傻眼了。

另一个特殊的地方，一道‘门’的附近。

一群‘闲人’也在观看这场战斗。

“……嗯，大圆满无限卵化，大概是叫这个名吧。王之领域的灰烬效果……嗯，大空间术的空间投影或者黑焰本身的光影传输。还有就是，破坏源铁法器的大炼铁术和大焚金术……嗯，目前只能看出这些东西。老了，新的东西认识太少。老大，大概没看错吧？”开口赫然是魔相，整个至尊魔界都能排得上号的人物。

“击中时有‘生命大幻觉’的作用，那方空间也不是大空间术效果。”一声传响，但看不到任何人开口。

“不是大空间术？”

“对，我很久之前见过一次，一个本该关在邪宫的人用过。那种技能叫做‘界外蜃楼’。具体作用不明，但它跟大空间术相似，又更像一种相反的空间能力。没有亲自到场，我也看不明白。”声音再响，在场仍然不见任何人。

隐隐感觉，这倒好像是‘门外’传进来的声音。

魔相和众人微愕。

老大看不明白的东西很少，真的很少。

他们一行也一样。

因为镇守这里的关系，他们存活了很久很久，也听过和看过无数的事情。种族的历史，时代的更变，诡异的奇闻，不可思议的奇迹，他们都听过和见过。由于一直镇守，他们也很喜欢阅读与学习，对各界情报都有收集。

这些不需要他们自己动手。

每隔一段时间，他们曾经引领的宗族就会送来。慢慢的，这成了习惯，也成了仪式。

“我们之中有几人能够在那群鸟头怪人中存活下来？”魔相问道。

自己举了手。

同时他抬头观望，发现举手的人不到一半。

“真是怪物。”魔相感叹。

这时候，之前的声音幽幽传响：“别忘了铁法术和晶法术。”

一句话让魔相窒住了。

战场的影像，鸟头人身的怪物刚刚有了变化。一种特殊的颜色染开，如像金属渗透。迅速地，鸟头怪人全身羽毛升华蜕化了。黑焰变成了咒痕，羽毛变成了源铁材质的铁翎。在这一瞬间，它们不是焰力减退，相反只是内敛了。

因为铁翎扩覆，此刻它们更像一个战士。

此时它们利爪有一种超越源铁法器的锋锐感觉，仿佛光是本身躯体就超过源铁法器的威力。不多话，所有鸟头怪人开始冲锋，也不管国王们是否应战。

面对这阵仗至尊国王们惊惶了。

人皇想干什么？

他想一个人杀光所有人吗？仅凭一已之力？仅凭一群召唤物？

魔相再问：“现在呢，你们还有几人能活？”

举手的人又少了一半。

“跟它们拼了！”至尊国王们大声吼响，知道不拼不行了。

“杀掉人皇！”也有人不同意见。

“还是想办法突围吧。”还有人不想拼命。

“能不能谈谈？”更有人打算认怂。

这非常儿戏，也非常可悲……临敌之阵，居然连统一的意见都没有。

帝三没有再多话，内心知道眼前这是非生即死的局面。它第一个冲锋了，挥舞曾经最信任的兵器，远古法器‘月华妖刀’。面对群涌而上的鸟头怪人，帝三也是一刀一个，连杀数十鸟头怪人立威，激发大家的士气。但国王们的叫好声还没有叫响，这时候，帝三的新一刀有变化了。

没有一刀两断！

月华妖刀卡住了……卡在鸟头怪人水晶骨骼中间。

远古法器真心很强大。

加上帝三至尊8的体术，斩断‘铁翎’几乎完全不费力。但是，面对‘晶骨’就差了一点。一刀不断，帝三再复二刀。但是这一刻，帝三的胸前和背后也撕裂了五条血痕。它杀敌不客气，鸟头怪人一样不留情，一招交错互有损伤。

“铁羽晶骨啊……”魔相顿了顿，又问道：“现在呢，有几人自信能够存活？”

举手的只有寥寥几人，魔相记得他们都拥有远古法器。那些没有远古法器的人物，一个举手的都没有。一对一他们都有信心，但在这种鸟群中，他们真心不敢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