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美人代表了人族，精灵女皇代表了精灵，如果只是魔罗莎被拒之门外，恐怕魔人种族都会生出不安感觉。毕竟她外表没差什么，不是鬼人种族那种灵体，更不是金华星上面那种机械人。如今，小金恐怕也是故意派她过来培养亲密度的。

小金只站在魔宠的角度考虑问题，其它都次之。

“这里叫做白牧警戒星，以两百八十万年一位擅长召唤的界主命名。警戒星一直以最高军功命名，白牧界主就是这颗警戒星最高军功之人。值得一提的是，主人，白牧界主当年对抗的敌人叫做‘暴食海洋’，一头超庞大的水元素深空兽。”

“对抗？意思是没有打赢？”

“是，主人。史料记录上白牧界主并没有打赢，只是赶跑了敌人。同时，白牧界主也因为那一战而阵亡。”

“暴食海洋很强大？”

“不，不知道它算不算强大，只能说它超级庞大。传闻它拥有神上八皇的那种巨躯，出现之际能够占据接近一半的天空。另外，暴食海洋可以卷裹超大量的深空兽一同进攻。可以说，它有点类似鲲鹏那种存在，进攻之时可以带来无穷灾难。”

“历史资料上说白牧用什么赶跑它的吗？”唐士道听到这里也来兴趣了。

“大食人鱼术。”

“喔，你知道更多吗，说说看？”

“是的，主人。暴食海洋那一战是深虚空最闻名的几场战役之一，参与的界主也很多。在进攻到这里之前，暴食海洋已经入侵十六颗警戒星，全部都被它和它的盟友击败，警戒星也被夺走。本来它势无可阻，却没想到忽然冒出一位白牧界主阻止了它。”

“大食人鱼术似乎是群体召唤吧？”唐士道也擅长召唤法术，知道‘鸦群’和‘乌鸦’是两种不同法术。

“对。这种大咒本来属于比较弱小的群体召唤，可是，白牧界主钻研了自己的特殊方法，还拥有很多衍生法术。传闻在那一战，他一个人就顶了数千名界主联手的成果。能够赶走暴食海洋，也因为白牧一个人的功劳。”

唐士道点头，能够想象是什么战况。

大食人鱼术对暴食海洋，这是‘吃’对‘吃’的决战。

最后暴食海洋退了，白牧死了……这结果不能说暴食海洋比较强，相反，这说明暴食海洋的等级比较高，它是熬赢白牧的。如果它真的比较强，它也不用‘逃’跑。

“魔罗莎，有说暴食海洋是什么模样吗？”

“有的，主人。除了语言的形容，还有后人拟制的影像。”魔罗莎早有准备，生活上一切事情她都有准备。

唐士道看着这段影像，大概也能够辩别。

在外形上。

暴食海洋真的好像一片淹没星空的超级海洋。不同是，它不是完全的水，它拥有一些‘眼睛’和‘触须’。更重要的，它整个躯体到处都是长满利齿的嘴巴。影像展示不长，唐士道却也看到……暴食海洋随时在躯体的任何地方长出尖牙巨口，小到人类大小，大到吞食星河。

嘴中有嘴，牙上有牙，甚至伸出的无数触须也能化成噬管。

在防御的方面。

暴食海洋能够大范围生成波纹抵消冲击，也能产生冰镜折射魔法，更能产生气泡阻挡大规模攻击。哪怕承受了攻击，它还能生成冰石壁面或者交错牙墙保护自己。即使真被洞穿贯透，它的回复也极快，完全就像枪剑击水一样难以生效。

更麻烦的，暴食海洋还随身带有大量的深空兽。

这些‘旅客’常有很致命的袭击者。

“主人，暴食海洋是深虚空最危险的几种深空兽之一，也是各大警戒星最提防的对象之一。在深虚空，人们一直保有对这种深空兽的悬赏。根据有关消息，暴食海洋还在虚空战场出现过，但是被打退了几次，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没有再出现吗？”

“有，主人，它再出现也是深虚空，不是虚空战场了。很明显，它改变了策略，不去惹虚空战场那些豪强。有人曾经说它‘欺软怕硬’，但是各大警戒星不这么认为。暴食海洋可能并不聪明，但它身上的‘旅客’有一些很聪明。”

唐士道也是点头，也知道深空兽蛮勇的不可怕，聪明的才可怕。

内心还觉得暴食海洋有所谋划，很可能跟死掉的白牧有关。它曾经‘败’在白牧手中，如果它真有傲气，它一定想办法取回自己的荣誉。例如说……毁掉白牧警戒星！

魔罗莎提供这些消息也源于其它界主的提示。

这既说明白牧警戒星曾经发生的故事，也在暗暗提示自己：深虚空没有想象中那么安稳，真正吓人的家伙还没有出现。暴食海洋不是最可怕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深虚空能为界主们所忌惮，必定有让‘神灵’不安的理由。

走进深虚空，界主之路才刚刚开始。

来到深虚空的警戒星，唐士道才算明白界主级别的法师网狩猎者为什么不见人影。

因为，这里太忙了。

单单一颗警戒星，有时十天半个月不见一次战斗。哪怕有敌人，很可能也是虚空战场逃窜过来的残兵败卒，只需两三个界主就能挡截并消灭。但是，从总体看，深虚空的战斗每天亿万次都不止。仅仅是白牧警戒星的周遭区域，每天大大小小的战斗就不下百次。

唐士道参予援战不多，不过大批量的深空兽袭击，一般都会请援过去，施放一个大转世重生法阵什么的。

一天两天还没啥，连续一个月天天不停。

内心总会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烦躁。深虚空的战斗无休无止，它能够让人产生一种‘永远都没有胜利’的感觉，让人产生无奈，让人产生怯意，让人产生恐怖，甚至让人产生逃避背离的想法。

“主人，如果你感觉未能适应，可以先离开这里休息一段时间。”魔罗莎开始以侍官的身份提醒。

“谁跟你说？”

“白牧警戒星上的界主们派人提醒过我。另一方面，我所学习的内容也有这种指引。深虚空的战斗太多了，模式又太过单调，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情绪。一般界主多少都有一些嗜好，主人你……好像一直在压抑这种情绪。”

“嗯，对。”

“主人……”魔罗莎听着也是震惊，主人居然承认了。

唐士道也不多解释，一伸手。

周围一片小型化的鬼森林具象呈现，魔罗莎瞬间就有一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她知道这是大枯竭术的王之领域具象，但不明白主人是什么意思。此时唐士道又一挥手，魔罗莎马上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仿佛所见所闻通通都不对劲，还有种按捺不住的感觉。

“这是灵觉躁乱，大枯竭术的衍生效果之一。它跟精神战栗相似，但又不一样。”唐士道说着又一次挥手。

魔罗莎的感觉再变，仿佛一下子变得不安，整个人生出一种孤立无援的怯感。

“这是心灵怯懦。”唐士道说话，又第三次挥手。

魔罗莎的怯感更强，不止是刚才的孤立无援，更有一种忍不住想要逃跑的感觉。

“这是勇气丧亡，一种强烈的避战感觉。”唐士道没有第四次挥手，这番举动已经表明了用意：“我是故意的。我知道新晋界主进入深虚空会遭遇完全不一样的环境，会产生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我故意体会它，感觉它，然后加以利用。大枯竭术的修练正需要这种‘经验’，懂吧，凡事皆有逆向利用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