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棍之首颤声，第一次感觉手中兵器无力。

“因为虚空元壤。”唐士道轻声道，也不想让大家觉得自己太逆天：“我现在的身体状态附加了一层虚空元壤，所以慢慢适应这种打击。如果你本身更强一些，开天棍的威力不止如此。而且开天棍也没发挥好，好像还另有秘密的……”

“我已经完美使用它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棍之首怒哼。

“没什么，好歹也是一个人物，在你死前跟你说说话。”唐士道举拳，仿佛很慢的动作，一本正经的马步正拳。

棍之首举棍急挡。

但是，拳力之大无法想象。棍之首如遭雷殛，整个人被打飞出去。

如果没有开天棍抵挡，这一拳他已经死了。

“怎么会？”棍之首重撞墙上，整个身体都有剧痛。含怒跃起，横扫一棍振威。这一下，棍之首又愕然了……本来想一棍打碎的书架没有碎，旁边杂物只是乱飞，没有断碎。惊异一刹，棍之首又举棍硬打一盆黑色颜色的鲜花。

开天棍打落，很明显的能量逸散。

霸绝一击，花盆的受力明显被圣之领域的黑柱和白柱承受了……在这黑色世界中，开天棍一击打不碎一盆花。

“不可能……”棍之首骇然。

他之前打碎过书桌，现在从王之领域变成圣之领域，自己居然打不碎一盆花了？

转望唐士道，唐士道却没开口解释。

事实王之领域是无色身效果，圣之领域是无色阵效果……不过禁咒无色本身就是秘密，唐士道会说才怪。

想知道？

你们自己慢慢猜。

这时候，也不等棍之首问话，唐士道已经第二拳轰来。棍之首明显习惯了，轻松举棍再挡，同时祭足力量稳定身形。哪怕挡不住，也不让自己太狼狈。

众人都在观望，心想唐士道需要多久拿下。

时间越久，山皇的威胁也越大。如果花费几天时间，山皇完全适应流火羽衣，他们未尝不能扳回一局。

观看人们正猜想间，意外发生了。

这一次唐士道的拳头没有击中开天棍……不，应该说击中了。但半透明的拳头好像‘灰尘’一般穿了过去，就在开天棍的棍身上穿过，轰向棍之首的胸膛。惊变一刹，棍之首胸前亮起一层玄甲，仿佛是某种保命圣器的效果。

可是，拳头仍然‘无障’穿过玄甲，仿佛是不触外物的影子。

平淡一击。

棍之首的身体被打碎了，只剩下脑袋和抓住开天棍的半条残臂。余下残块正在蔓散黑烟，大家都知道他活不成了。最后一刻，满脸不可能神情的棍之首又化为凶恨，仿佛死都要记住唐士道这个妨碍者。这表情正说明：他就是那种‘所有人错了，我没错’的角色。

唐士道未动，山皇却疾闪狂冲，手抓无主的开天棍。

这一刻唐士道却笑了。

众人正奇怪，同一刻山皇弹飞，比冲锋的速度更快弹退。唐士道没做什么，是开天棍本身生出几缕光华弹飞了它。光华诡异光织，慢慢形成一个女性身相。

当她形现。

观看中的所有巨头都呼吸窒停。

“你杀了他？”现身的女子很高，纤瘦，还是一个光头。她一现身，开天棍马上浮现无数咒印花纹，仿佛迎归真正主人。那种雀跃，连观看的人们都感应得到。

“嗯，你是谁？”唐士道没有意外，看到女子招起开天棍也不阻拦。

“你居然不认识我？”女子反而奇怪了，轻轻一挥手，开天棍化为一个圆环套她的手腕上：“我是他的女儿。开天棍其实是我送给他的，他不死我就不归来。名字嘛，我叫做禅九。”

“禅九？喔，你就是禅九？”

“你本不认识我，现在又认识了……你似乎不是从普通人口中听到的？很奇怪，这种力量我居然不认识。有趣，你叫什么？”禅九伸手，只一指头就在旁边黑白桌子压下一个凹痕，比开天棍还可怕。

“我叫唐士道，你打算报仇吗？”

“不，我也讨厌我的父亲，因为血缘身份我才送出开天棍，否则你认为他能拿到这种东西。算了，这些无所谓。这里没意思，我还是去找老朋友。”禅九说完话，人影一闪消失了。

什么蛊之阵，什么空间限制，什么区域禁锢，对她一点意义都没有。

她连威压都没有，仿佛她不存在于这个世间。

观看的巨头们脸色变了，隐隐颤抖。看到禅九能离开也不奇怪，因为她是禅九：一个跟奥术之神奥灵打了九次，九次平手，第十次才打输了的怪物。

在奥灵时代……不，即使到了现在，禅九仍是不可超越的第一武僧。

禅九现身，带走了开天棍。

虽然她的说话不多，但是大家也听得懂意思：她讨厌棍之首，不叫父亲不提名字。因为是父女血缘，她当是报恩送出了开天棍。在棍之首没有死亡之前，她保持自我封印的状态。现在棍之首死了，她也现身收回自己的本属兵器。

在刚才的战斗中，第一圣者说开天棍有异常，想必是早一步感应到了。

异变之后。

战场陷入古怪局面。

“放心，我给你时间准备，你应该可以吸收所有余能吧。棍之死了，八王死了，赤帝也剩一口气，这个蛊阵的所有你都能受用对吧？我可以等，既然都亲自动手了，我希望你可以更强力一点。”唐士道回复了黑白颜色，静静站立一旁。

众人看得出这不是骄傲，这是自信。

山皇相比棍之道没有差太多，只是拥有一双界主之臂，一对界主之翼和一只界主之眼。加上四神盔和流火羽衣，它跟拥有开天棍的棍之首死嗑，他都未必一定打赢呢。

在防御上山皇肯定好一些，毕竟他拥有流火羽衣。

可是攻击力……

观看人们眼中的第一圣者已经不是同阶无不无敌的问题，而是同阶的临界者能不能挡住一拳？

棍之首本身再不给力，他本身也是中上游的级别。

这样的人物，仅仅一拳败亡。

再无转机。

这样的无俦神威，这样的诡异奇能，这样的生死掌控……这样一拳比界主出手都要恐怖啊。在圣境级战斗中，有多少较量能够一拳致死？大部分都是死死活活吧。按照第一圣者这种打击效果，治疗咒语，复活术，重生法器，这些东西还有什么作用？

虽然不明白这个黑白世界是什么。

但是，面对这个‘环境’一定要逃离……除非在信心绝对力量压倒，否则就是找死。

山皇没有说话。

除了全力吸收蛊阵的余量，它心里没有想第二件事。逃跑是不可能逃跑的，虽然红莲州只是由一次性的远古法器封锁，但不是自己这种程度的人物可以逃离的……不，应该说，哪怕界主级的‘真神’也未必逃得了。想要逃离这种区域禁锢，最少需要‘破界’的力量，而且还需要承受自我弱化的后果。

破界啊。

一般的‘神’都没有的力量。

禅九为什么能够离开？

因为她是禅九，一个可以跟奥灵打了九次平手的人，一个连生死都无法束缚的人。

山皇聚力。

众人静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