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唐士道知道这里只是一个数据资料库，但是它的模拟程度太高了。

“你好，唐。刚才你好认真，好了不起啊，我听到这些都想睡觉。感觉很奇怪，你好像都听得懂。真的吗，唐，你全部都听得懂吗？”律阿也是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年青，直率，毫无心机。

“还可以，老师讲得也不复杂。”唐士道感觉不到任何不妥。直至现在，还是找不到‘主角’是谁。

“已经很复杂了，唐，一般人听不懂。”律阿淡淡道，又笑说：“我以前也是爷爷一边演示法术一边教导，教了好几次才懂的。你是孤儿院出身，应该只接触过普通的书本吧。能够听懂，证明你超级聪明了。”

唐士道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之能说：我早已经在使用法术了，只是没听过理论罢了。

“唐，一起吃饭？”

“嗯，好。”唐士道也顺应节奏。

律阿就是主角吗？

反正自己什么没有干，完全未影响剧情的走向。按照本来剧情，自己代替的‘宁堰’是普通人物，相信将来也是毫不起眼的打工学徒或者搬砖少年一枚。

所以，一切如常。

晚上回到宿舍，被子和床都扔到了屋外。

贫民不该和法师子女玩耍。

律阿是法师子女，自己只是孤儿。所以，有人在警告自己……嗯，就是小孩子那种嚣张，十几岁自认‘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小嚣张。唐士道现在还不想惹事，也没兴趣理会这些小屁孩。在找到‘主角’之前，最好一切不变。

一个流星火雨这座城都得完蛋……任务也泡汤了。

这样做可不值得。

十几天时间。

唐士道熟悉了一些孤儿院的新朋友，也认识了一些老师。毕竟，这么用功的小孩老师们都喜欢。当然，也惹厌了一群有钱的学生，毕竟他们才是学院的主流。

“还在跟律阿玩？真大胆，穷鬼一个。教训他！”

“去找东区的狗王，让他傍晚找一条狗，弄到河边，那群穷鬼一般都在。咬死也没事，反正看着不顺眼。”

傍晚河边，唐士道正和一群小伙伴聚头。

“好香，哪来的狗肉？”

“不知道哪个好心人送的。吃吧，难得有人给我们加菜。”唐士道淡淡道，心里根本不在乎是谁干的。现在只头疼一件事：到底谁才是主角？这个任务又是什么？

半年，唐士道足足认真学习了半年的时间。

这段期间班上的同学都认识了，学院的老师也打听清楚了，学校的护卫和工人，甚至是城里的知名人物通通都探听过了，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头绪。整个任务就好像闹着玩似的，连任务主角和任务内容都找不到。

留下这个任务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绝世天才。

任务难度跟力量毫无关系，哪怕你了解整一座城市的人员，你还是不知道主角是谁。想想之前任务失败的法师们，恐怕有不少人到失败都不知道主角是谁，不知道当初有没有找对人，有没有办对事。

这任务没有正确答案。

除了发布任务的人，谁都无法确定自己找对人了没有。

唐士道也怀疑。

在这半年中，真正的‘主角’会不会因为人祸或者火灾死掉了。要知道，这座城市外出狩猎的人一个月死好几个，城内打架血拼也常常有人遭殃。这里可不是光灵大陆，每个守卫都会复活术，大部分伤者除了法师治疗的，送医院的都可能伤重死亡。

在这里穷一些都会死，任务主角若不是生活安稳，饿死了都不奇怪。

“唐，你在研究什么东西？”律阿跟以前一样，在学院中混得不好也不坏。他的天赋极好，但为人极度懒散。别人努力五六次才能做好的事情，他一两次就行。因为有这种资质，律阿整个人也有点吊儿郎当的。

“我在研究双弹火球。”唐士道微微叹气。

“这能成功吗？”

“使不出来。”唐士道没说成不成功，只说使不出来。事实上唐士道在几个月前已经研究成功，很可惜，它跟体魄力量和禁咒一样被隔离了。在万法之书能够找到小火球和衍生的双弹火球，不过双弹火球是‘无法使用’状态。

因此，唐士道得出一个结论：不是自己不行，也不是法术不行，而是这个资料库‘无法读取’某些东西。

例如禁咒。

例如体魄。

例如法器和炼金药水。

这地方只能简简单单读取自己的法术和法力，剩余的一概不知。在这里衍生法术，实际效果是有的，不过这地方不会重读第二次，它只保留着最初的存档数据。

自己在这里无法变强，永远只是刚刚进来的一刹那。

这个限制……百分之一百跟任务有关！

任务其中一个要求是圣境以下，这里的主角曾经独创‘唯一法术’，估计他拥有圣境的水平。要命的地方就在这里。做任务法师可以等待，看这里有谁能变成圣境法师，到时候再去帮忙。但，本身是圣境以下，跑去帮助一个圣境法师，很明显，你就是抱大腿的，主角理不理你都难说。

想延后帮忙，你插不上手。

想提前交结，你又找不到主角是谁。

这任务就是折磨人的，完全没有给予好处的诚意。

小日子继续，唐士道也不研究衍生法术了，一心扑在基础理论上。这段时间，唐士道彻底变成一个书呆子式魔法学徒，每天只和书本古籍打交道。学院的导师看在眼里，欣慰之余也暗暗可惜。勤学是好事，但天赋太差了。这半年多，唐除了火球术什么都没有学会。

“唐的理论课还是很不错的，但这世界需要的是法师，不是学者。”导师暗暗叹惜。

“对，唐很努力，我很少见过这么勤奋的学生。只不过他再努力修练，结果仍然比不上只有他五分之一付出的律阿。天赋不行，再加上孤儿的家境，注定他与法师无缘。这么勤奋的学生，可惜了啊。”学院院长也叹惜。

他们心中同情，但也做不了什么。

魔法学校的资源不会向‘差生’倾斜，只优先于成绩优秀的学生。城市里的官员，有钱人，法师，商会，他们只需要看得到的成果。如果一年中毕业生的水平下降，明年都会减少资助。

在老师们看来，唐士道‘勤奋’和律阿的‘天赋’加起来是最完美的。

可惜，他们是两个人。

校园生活继续，但有时候总会闹出一些事情。

“蓬克，把画还给我！”律阿跟穷小子们玩成一块，自然受到有钱孩子的排斥。

“我看看，画的是谁……哈哈……”蓬克是班中学生们的头头。不是他的成绩好，而因为他父亲是城中最闻名的十大法师之一。这不算大城重镇，但城中十大法师的名头也能唬唬人。

律阿追抢，蓬克更加得意了。

蛮力撕开了画卷。

画中。

赫然是一个英武非凡的女人。

“啊，帝国之鹰，圣剑，琪拉娜女士……哈哈哈，居然是帝国最有名的女将军。你居然……哈哈哈哈，你这不入流的法师家庭，居然敢觊觎帝国之鹰……我看看你画了多少张？二十六张！全是琪拉娜女士。律阿，你不是跟踪狂吧？太恶心了，你居然连穿浴衣的画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