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岁喃喃自语。
徐然离开公馆之后,整个人为之轻松了不少。
通过查看金太岁的病,他确定金太岁绝对不是卑鄙小人。
看来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既然这样,自己更应该治好他,让这位功勋卓著的老人,不再受心魔之苦。
一提到治疗,他突然想起了独臂神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位师太行为有些怪异。
他与自己并不相识,更谈不上有官员,可是独臂神尼面对自己的时候,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敌意。
徐然坚信自己没有感觉错。
那这股敌意来自于哪里呢?
两人之间没有恩怨是非,那就一定跟别人有关。
徐然晃了晃脑袋,一时之间也理不清楚。
倒是独臂神尼调配的那碗汤药,让他记忆犹新。
那碗汤药起的是安神补脑的效果,只是那股似有似无,非常轻微的气味,徐然始终也忘不掉。
那股气味到底来自于哪里呢,绝不会对金太岁的病情有效果。
难道独臂神尼想要害老爷子不成?
可如果那碗药有毒的话,独臂神尼岂不是自己也中毒了。
况且,金太岁自己也说过,他与神尼庵有非同寻常的关系,他能说出这番话来,足以见得他非常信任独臂神尼。
徐然现在心里暗暗有了一个结论。
要么,就是自己真的误会独臂神尼。
要么,就是独臂神尼真的包藏祸心,使用一种非常邪恶的毒药,想要谋害金太岁。
恰好被自己撞上了,所以,他不得已将毒药喝进自己肚子里,毁尸灭迹。
这些念头在徐然的脑海当中,不断徘徊纠缠,搅得他头脑发昏。
独臂神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难不成她是阿尔国当年拍起来的密探,可是看他的样子,与阿尔国人并不相似。
而那种味道显然跟端药过来的金家仆人身上的味道不一样,而独臂神尼从小便尝百草,身上有一股特殊的药香味儿,足以遮掩的淡淡的味道。
如此比较,徐然似乎又进入了死胡同。
他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暂时还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这些推论,先搁置一边,好好想想该如何给老爷子治病吧。
离开之后,徐然没有回家,也没有回薛氏医馆。
薛清心最近有意避开他,徐然能够感受到。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徐然理不清也道不明,又不想逼迫薛清心表态,所以,他只能找别的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正好,他想起一件事来。
一家装修古朴,颇有古意的小酒馆。
门口挂着酒肆二字,吸引不少人走进来喝一杯。
徐然带着马奎,潘东良等人赶到这里,胡阿三跟他几个伙伴早已在这里等候。
“抱歉,我来晚了。”
胡阿三知道徐然是白玉堂非常看重的人,当然不会怪罪。
“徐先生不用客气,我离这里近,所以来早一点。”
徐然摆了摆手,“别再叫我徐先生,大家年纪差不多,你就喊我名字吧,我喊你阿三。”
胡阿三也是个性情中人,也不多纠结。
“店家,拿酒来。”
“徐然,你是答应我的,要请我喝一顿大酒,今天,我绝对不会客气。”
徐然哈哈大笑,“这一次,要是没有阿三兄弟,我恐怕麻烦大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一顿大酒算得了什么。”
“我特意喊了两位兄弟,一定要陪好你们,要不然,白老哥会怪我的。”
马奎和潘东良一听,原来眼前这位虎头虎脑的青年,竟然救过徐然的命,那自然不用说,是自己人。
大家年纪相仿,又是朋友,推杯换盏之间,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红晕。
胡阿三放下酒杯,喘着粗气。
“徐然,我胡阿三虽是个小人物,但是跟在我们堂主身边,见识过不少牛逼人,但是我很少佩服人,你算是一个,我真心服你。”
“你独闯山河会,竟然能够反过来挟持他们的人,就凭这一点,没几个人能做到。”
“之前在对抗赛的时候,我还觉得堂主过分看重你,现在看来,他老人家的眼光,比我强多了。”
“来,这一杯算是我给你赔礼,当时,我有眼无珠。”
徐然端起酒碗,碰了一杯,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灌下去,非常舒服。
“大家都是兄弟,说什么对不住,对得住的,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来大家不要拘束,放开吃,放开喝。”
徐然一边招呼,一边发现潘东良这小子偷偷摸摸跑出去,似乎接电话。
一会儿,他回来,脸色就变了。
“老大,麻烦你出来一下。”
徐然拎着酒瓶来到外面,一股冷风迎面吹来,倒是让他清醒了不少。
“你小子怎么了?瞧你的脸白的。”
“老大,陆总可能有麻烦了。”
陆卿?
第1568章小人得志
徐然的酒意完全退了,他一把揪住潘东良。
“你小子说话别大喘气,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陆卿早已经是徐然生命当中不可或缺的家人,一听到她出事,徐然立刻无法冷静。
这几天,他光顾着照顾薛清心,也没顾得上与陆卿联系。
潘东良见徐然似乎完全不知情,不由得疑惑。
“出了这么大的事,陆总竟然没有找你帮忙?”
“我明白了,她一定是觉得你跟薛小姐在一起,不方便打扰你们。”
“老大,你还记得我们收拾霍家那件事吧?”
“霍家家主霍峰连夜带着全部的家产逃往港岛,结果被我们在半路上拦住。”
“当时,那艘船的主人叫做陈柏香......”
徐然想起来了,当时,在那艘船上他还看到了赵丽雅,而且陈柏香要娶赵丽雅。
被自己大闹一番之后,赵丽雅失去加入豪门的机会,最终流落到港岛,那就是后话了。
“这个陈柏香怎么了?难道陆卿的事跟他有关?”
潘东良点了点头,“老大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大澳那边最近发生了一件事,与大澳邻近的印安那地区,发生政变,军队掌权,军队的首脑牙擦将军,趁机控制了印安那,可是印安那非常贫穷,根本无法养这么多军队,所以,牙擦便把目光放到了大澳。”
“这个老小子够狠的,他派人干掉了大澳几大世家的家主,逼的其他世家向他投诚。”
“他也很聪明,并没有直接派兵进驻大澳,这样会引起很大的麻烦,于是,他扶植了一个代言人,就是那个陈柏香。”
“咱们的人查过陈柏香,原本已经没落,整天靠坑蒙拐骗,周游那些富商中间,靠倒腾消息过活。”
“没想到这家伙时来运转,被牙擦看中,愣是摇身一变,成为到现在最有权势的人。”
“这个老小子一朝登天,恨不得横着走,才不到一个月时间,把大澳搅得翻天覆地,乌烟瘴气。”
徐然喝了口酒,他对这个陈柏香还有印象,个子不高,挺着一个大肚子,满脸的奸商样子。
这种人一旦得权,肯定会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