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笑了笑，“说是沾了脏东西，并不贴切，应该说是你的心魔。”
“老爷子神功盖世，心魔自然也远胜于一般人，据我推测是因为心魔吸收了你的精气，最终化形，但是因为没有宿主，所以，他只能依附在你身上。”
“你所听到的声音，其实是自己内心的声音。”
金太岁和两名仆人完全傻眼，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一名仆人突然开口，“不对，我刚才分没听到那个声音，说的是阿尔国语言，这跟我们家老爷不一样。”
“对，那明显不是华夏人，怎么可能是我们老爷的心魔呢？”
徐然不急不缓，继续说道：“老爷子既然能够带人闯进阿尔国，想必对阿尔国的语言非常精通。”
金太岁点头，“没错，要是没有这点本事，我也不能在阿尔国呆那么多年，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我说出的阿尔国话，甚至还带着当地的口音。”
“这就对了，想必那段时间，是你杀戮最盛，心魔最强的时候，心魔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开始慢慢占据着你。”
“一个人身处他乡，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你恐怕吃不好睡不好，终日承受着煎熬之苦。”
“在那个时候，你无比希望有一个人出来保护你，而这个时候心魔抓住机会，他非常的强大，而现在的你，自以为找到了依靠，所以，也渐渐变得强大起来，正是两者合一，才创造出让人敬仰的金太岁。”
“可是随着你年龄增长，也不再过问那些事情，间接的，你的意志力不像以往，再也无法压制住心魔。”
“而你的心魔原本就是好战厮杀，他怎么可能甘于平静，所以，时不时出来闹事，搅得你不得安宁。”
徐然的一番讲解，金太岁也算听明白了。
“是这么回事，原来不是幻觉，而是我自己的习魔。”
“徐然，你真有本事，这个毛病，我看了很多名医，他们全都束手无策，甚至有的人怀疑我得了精神病。”
“只有你说的有理有据，我虽现在还不能理解，但是我觉得你说的没错。”
“那段日子我的确不想回忆起来，我自觉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可是有时候，我若不杀人，就会被人杀，这些年，我饱受煎熬之苦，内心总是有负罪感，可是过一段时间，就好像没事人一样，现在想想我的那些负面情绪，全都是被心魔吸收了。”
“此消彼长之下，他越来越强大，甚至想要控制我。”
徐然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道理，人在睡眠的时候，是意志力最虚弱的时候，心魔在这个时候跑出来耀武扬威，抢夺对你身体的控制权，也就不难理解了。”
金太岁苦笑，“难怪我每天早上起来，都会觉得非常疲惫，我还以为我老了，闹了半天，是这个狗东西在作祟。”
“呸，我还不能骂他，等于骂我自己。”
“徐然，现在我该怎么办？你有没有办法把它彻底从我的身体驱赶出来？”
“我倒是知道佩戴一些法器，可以驱邪，这对我有用吗？”
徐然摇头，“首先，你不是被邪祟沾身，心魔来源于你内心的投影，所以，那些法器是没用的。”
“若是你彻底想跟除，我倒是有个办法。”
金太岁一听，立刻眼睛一亮。
“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不管吃多大的苦，我都能够忍受。”
徐然有些犹豫，“我这个方法，有一定的危险性，而且，说出来你们可能会吓一跳。”
“我要杀死你。”
金太岁先是一愣，然后明白过来。
“你是要杀死那个我吧。”
“没错，我有绝对的把握，但是，同时，你必须要承担记忆缺损的后遗症。”
“简单来说，这个心魔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你的记忆片段当中，有那段日子的血腥杀戮，这对你来说是痛苦的记忆，但是对他来说却是养分。”
“这些年，之所以，他没有折磨你，是因为你的精神力和意志力都太强大了，他不敢露面，一旦被你发现，很可能直接抹杀。”
“所以，他一直隐藏在你灵魂的角落里面，不断汲取你那段负能量，若是想彻底根除，必须把那段记忆，从你的印象当中抹除。”
“抹除记忆，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而且，很可能连带着其他记忆，都会抹除掉，包括对你而言重要的事情。”
徐然这么一说，金太岁面色也变得凝重。
他的脑海当中藏着很多秘密，万一被抹除掉，带来的后果无法想象。
金太岁生平头一次，变得犹犹豫豫。
“徐然，如果不抹除的话，结果会怎么样？”
徐然郑重回答，“他会控制你的身体，将你变成另外一个暴虐嗜杀的金太岁。”
“很可能，你的一世英名就此毁掉。”
瞬间，整个空间变得压抑。
金太岁那是德高望重的长者，若是被心魔控制变成嗜杀之人，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金太岁犹豫了几秒钟，而后，面色凝重。
“徐然，我把我交给你。”
第1567章请胡阿三喝酒
做出这个决定，着实不易。
金太岁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重要，也知道一旦自己失忆了，将会有很多人面临生死之难。
“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清空，交给妥善的人保管，然后，才能没有负担的接受治疗。”
“我理解，”徐然点了点头，这一次治疗，连他都没有多少把握，毕竟涉及到记忆之海，那可是一片广袤无垠而又瞬息万变的地方。
就算医术如他这般高深，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我也需要一段时间准备，我们分头进行吧。”
“我给你开份方子，可以帮助你安眠，效果等同于安眠药，但是没有什么副作用，你可以放心使用。”
“我保证，你可以一觉到天亮。”
金太岁被自己的心魔折磨得日夜难眠，精神倦怠，现在，他最大的奢望就是好好的睡一觉。
“太好了，我先谢谢。”
徐然离开之后，金太岁坐在椅子上，坐了很久。
而后，他突然站起来，对着身后的两位心腹。
“整个过程，你们都看到了？”
“你觉得我可以信任他吗？”
两名心腹对视了一眼，同时点头。
“好，那我信他一回，我会把我整理的东西，放在秘密的地方，一旦，我有任何意外，你们就是最后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这事关上百人的生死，一定要托付给托之人。”
“就这小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