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慌,咱们做的这么隐秘,就算是邢思远也未必会发现。”
“再说了,他现在元气大伤,最应该做的就是缩起来,保住狗命。”
螟天昊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你马上联系邢三宝那个废物,让他马上向邢思远发难,牵扯邢思远的精力,让他无法展开调查。”
助手点了点头,这个方法虽不是最好的,但也算没办法的办法。
“少爷,我担心邢三宝只顾着自己保命,未必会听我们的。”
“哼,这个你放心,他这个家伙是绝对不会放弃邢家的权力,而他又没什么本事,现在只能依靠我们。”
“别忘了,刺杀的事儿,还有他一份儿。”
螟天昊渐渐平复下来,思路也打开了。
“听说死了上百名护卫,我就不信这些人的亲属没有想法?你暗中找人去将这些人集中起来,给他们点好处,让他们把事情闹大。”
“我就不信他邢思远有三头六臂,能在短时间,将这么多麻烦事摆平。”
“只要再给我挪出几天时间,我就能想到收拾他的办法。”
说到这里,螟天昊的表情突然变得血腥残忍。
“先放过邢思远,专心对付徐然。”
“这个混蛋不死,我心难安。”
助手没想到绕来绕去,又绕到了这里。
他本来想劝,在这个时候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可是看螟天昊的表情,他也不敢开口。
“少爷,寻常的武力恐怕不行,我们得考虑雇佣专业人士。”
“这个不用你管,我们螟家这么多年还是攒下了一些关系。”
“你去找这个人,就告诉他做完这件事情,他有我们螟家两不相欠。”
助手拿起小纸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助手出现在一个城中村路边。
他靠在车门上默默的抽烟。
来来往往的都是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村民,很难想象能被螟天昊看中的高手,竟然会隐居在这里。
不过,这个地方人流量大,鱼龙混杂,倒也的确适合隐居。
“是你找我。”
助手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来,发现跟他说话的是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头。
助手也不是普通人,在陌生的环境下,他本身已经保持足够的警惕性,可是没想到被人近身还不自知。
他打量着面前这位满嘴黄牙的老头,头发脏兮兮的,像个鸟窝。
脸皮皱巴巴的,就像上百年的老树皮。
“是你?”
助手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失望。
或许螟天昊都不知道,这个人现在已经廉颇老矣。
别说跟人动手了,走两步道都颤颤巍巍。
“螟少爷让我联系的人是你吗?这不是开玩笑吧?”
老头也不恼,只是笑呵呵的伸出手,轻轻碰了他的车厢盖。
嘎吱。
真的只是轻轻一碰,可车厢盖就像被冲压了一样,留下一个深五厘米左右的大手印。
助手立刻收起轻视之心,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
“老人家对不住,是我狗眼看人低。”
“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寻个僻静处再聊吧。”
老头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好说好说。”
汽车开到一处僻静处,助手转过头来,看着脏兮兮的老人家。
“老人家,螟少爷让我给你带个话,办完这件事情,你跟螟家就两清了,各不相欠,他还给你一大笔钱,让你安度晚年。”
老头点了点头,“说吧,让我杀谁。”
“薛氏医馆的馆主徐然,很容易找到。”
“只要他一死,你的账户立刻就会收到佣金。”
“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老人家?”
老头长叹一声,“同是江湖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反正这个任务成与不成,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了,知道名字又如何?”
说的也对。
助手看着老头微微发抖的手,心中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老头真的是杀手吗?
他看上去也太普通了。
要知道连黑魔都不是徐然的对手,这个老头就更没什么看头了。
“怎么,你觉得我老了不中用了?”
“不敢,”助手哪敢说实话。
“呵呵,你这个人很不实在。”
“千万不要小看我们这些老家伙,我们的经验可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
切,年纪不小还喜欢吹牛皮。
助手心里不以为然。
而就在这个时候,老头突然一脚踹开车门,双手一甩。
“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
助手开的可是一辆百万级的好车,他眼睁睁看着车门上出现一个大脚印儿,心疼不已。
可是下一秒,他傻眼了。
旁边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一个人钻了出来,捂着自己的喉咙大声的叫唤。
“救命,救命啊......”
刚叫了两声,头一歪便栽倒在地,口里吐出白沫。
显然,是中毒了。
助手就算脑子再笨,也知道这个人一定是邢家的探子。
他暗骂自己太过大意,邢思远老谋深算,怎么可能不怀疑,今天的事是螟家搞的鬼。
所以,派人跟踪他也就不奇怪了。
助手再也不敢轻视老头,而是充满敬佩的说道:“老人家,你太厉害了,隔着这么远,你竟然发现有人跟着我们。”
老头笑了笑,“我说过,不要看不起我们这些老东西,我们还是有点用的。”
“三日之后,你们可以打钱了。”
助手微微惊愕,好狂的口气,就好像徐然是纸糊泥捏的一样。
第1034章终于做出选择
邢思远躺在床上,脑袋昏沉沉的。
这是服用药丸之后的后遗症,即便是改良版,副作用依旧明显。
他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徐然及时为他顺气,疏导经脉,他现在恐怕早已经陷入昏迷。
不,说的不对。
如果没有徐然,黑魔恐怕早就已经割掉他的脑袋,他现在应该赶往阎王殿,向阎王报道。
又是徐然。
他又一次帮了自己。
如果说上一次,是他歪打正着,那这一次呢。
面对自己的求救,他完全可以不理,因为两个人没什么来往,还有过节。
邢思远的心里对徐然产生了一股浓浓的感激。
他不排除徐然也觊觎着邢家的情报,可是至少他救了自己两次,却没有提出任何回报。
邢思远心里很清楚,邢家不可能永远保持中立。
他无时无刻不在挑选自己将来所要效忠中的人,可是左挑右,选始终没有合适的。
门口响起了脚步声,邢思远扭过头,发现是徐然。
“这么快就醒了,看来比我预期的恢复要好。”
“来,把这碗药喝了,你能好受一些。”
“放心,这个药我已经亲口尝过了。”
门口的邢风朝邢思远微微的点了点头。
邢思远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自己这分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