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武者吗?”
“三叔公您不也是吗?”
“还有子汐,好像都快触及道宗师之境了吗?”
“再说了,老爷子您还是武道协会的会长。”
“您一声令下,江北的那些强者,还不都来助拳。”
“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旭等人风轻云淡的道。
“对了,一会儿我还有个应酬,十个亿的单子,利润能有三成。”
“快年底了,我再为咱张家产业,再干一单。”
“老爷子,我就先过去了。”
此时,张家人之中有人接了个电话,便准备离开了。
“我也有个局得去一趟。”
“城建部门的领导摆的,不去就太不礼貌了。明年的基建项目能不能拿下来,全指望这位领导了。”
又有人起身告辞。
听到这里的张九龄,终于忍不住了。
一掌拍碎了面前的长桌!
“没我的允许,谁敢出这个门,日后就不必再回张家!”
张九龄一声怒喝,厅堂里顿时没了声音。
所有人都吓得神色一颤,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看看你们现在,一个个的吃的肥头大耳,穿的油光粉面。”
“游轮,私人飞机,独栋别墅,穷奢极欲!”
“我问问你们这群不肖子孙,你们可否还记得,咱张家祖上,是靠什么起家?”
“是武道!”
“是力量!”
“一群混账东西,连本都忘了。”
“若不是下辈人里面出了个子汐,等我死了,我张家数代基业,估计也就完了!”
张九龄气得颤抖。
“这些年,我让你们远离武道,远离纷争战火,本意是想护我张家周全,免得重蹈吕家覆辙。”
“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你们的日子是安逸了,可却安逸的过了头。”
“一个个的,只知道贪图享乐,穷奢极欲,连对武道最基本的敬畏感与危机感都丧失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没必要再替你们负重前行。”
“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为何怕那楚先生吗?”
“现在我就告诉你!”
张九龄从小混迹武道界,见多了武者之间的争斗与杀戮。
所以,数十年前,在他执掌张家之后,便努力的让张家与武道界撇清关系。
除了自己之外,张家上下,都不得与武者有任何往来,更不得关注武道界任何消息。
只让后人从政经商,做个寻常家族便好。
本意是想让张家远离武道纷争,可没想到,而今他的张家后人,却渐渐被无知遮住了双眼。
既然如此,张九龄便决定,今日就撕开这层遮拦,让他们好好看看,这世界的残酷与黑暗。
“你们,可还记得数年前西湖惨案?”
“记得啊。”张旭回道,“好像是吕家家主在西湖上过寿,不过由于搭建的场地意外倒塌,导致多人坠湖溺亡。而且还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故。”
“吕老爷子就在这场事故中丧生。”
“一同意外丧命的,还有吕家多位高层族老。”
“此意外之后,吕家便元气大伤,家道中落,沦为了二流势力。”
“是啊父亲,您怎么突然说这?”
“吕家的意外不是早就盖棺定论了吗,难不成,当年那西湖惨案,还跟这位江东来人有关系不成?”
张家家主张梓江也从旁插嘴道。
当年,吕家的事情闹得很大。
毕竟,死的人太多了。
而且,原本叱咤一省的大家族,也因为这件事情,一夜之间轰然便倒塌了。
临州市府的班子,更是因此从上到下被撸了个遍。
要知道,死亡十人以上,就算是重大安全事故了。
可这次,一口子死了几百口子啊。
各路媒体都跑来盯梢报道,境外媒体也在关注。
说实话,张梓江当时也怀疑,这究竟是意外,还有有人故意设计吕家。
但后来,省里来人调查,最终的结论是意外。
不仅如此,省里结案之后,燕京方面也派巡查组前来调查。
最后的结果,依旧是以意外结案。
而且,吕家的家主吕子明似乎也认可了这个结论,回江北之后也没有再生事。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人几乎都认可了那年那件事,只是个意外。
可没想到,自己父亲竟然又提起了。
“意外?”
“你们真的觉得只是意外?”
“别人不知,你们难道不知吗,吕家人中,可是有不少武道强者。”
“尤其是那吕家家主吕颂良,实力甚至还要在我之上。”
“你父亲我都能硬抗子丨弹丨而不死。”
“你觉得什么意外,能让一个武道宗师丧命?让江北数百人身亡?更让一个扎根江北几十年的豪门势力轰然倒塌?”
张九龄面色阴沉,冷冷的声音不住回响。
而厅堂之中,张旭等人脸色却是逐渐白了下去。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一种惶然出现在他们身上。
“难..难道说,是...是人为的?”
“可不对啊。”
“省里和燕京方面的调查组,都说是...”张旭摇着头,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若真是有人所为,那为什么国家方面故意隐瞒,不告诉民众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
是害怕引起民众恐慌?
还是说,他们根本不敢得罪那“凶手”?
“够了。”
“不要再这么天真了。”
“你们都不是三岁小孩,应该明白,你们看到的这个世界,只是上位者想让你看的。”
“有人替你遮住了黑暗,莫非你们就觉得这世上没有黑暗?”
“很多事情你们之所以觉得离奇,觉得匪夷所思,其实并不能怪这事情本身,而是怪你们自己眼界太小,看的太少。”
“夏虫看不见冰雪,就觉得冰雪匪夷所思。而在大人物眼中,你们便是这种可笑的夏虫。”
“是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
“吕家的覆灭,根本不是意外。”
“而是你们口中这位江东的男人所为。”
“是他飞雪入江北。”
“是他西湖屠江北。”
“也是他,一人灭吕家!”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在张九龄说出这些的时候,诺大的张家厅堂,鸦雀无声。
只有外面凛冽的寒风,如同魔鬼的低吼,从那洞开的窗户之处,呼呼的吹进。
张旭等人已经尽皆愣住了,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老爷子。
张子汐更是惶然:“一..一个人?”
“灭了吕家?”
“这..这怎么可能?”
“爷爷,你不是说吕颂良的实力还要在您之上吗。”
“那江东楚先生,便是武道宗师,也最多跟您打平啊。”
“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屠了吕家?”
“而且,那日吕叔叔来的时候,我全然看不到他对着楚先生的仇恨啊。”
张子汐不住摇头,根本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这些年,她一直跟随老爷子闭门修行。
外面的事情,少有得知。
当然,张旭和张梓江他们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