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明激动不已，连连说着。
眉眼灼热的样子，就好像看向自己偶像的粉丝一般。
龙首人笑了笑：“倒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份眼色。”
“前辈是我授业恩师，是我的精神支柱与信仰，更是晚辈武道一途的指路明灯。晚辈吕子明无时无刻不想见前辈一眼，当面道谢。
“苍天有眼啊，多年夙愿，一朝达成。”
“我吕子明此时别无所求，只求凡尘星火前辈能将雷霆导引术剩下的几卷，传授于我。”
“待我了却心中执念，晚辈愿追随前辈左右，当牛做马，以报效前辈授业之恩！”
吕子明连连叩拜，额头砸在地上却是轰隆作响。
那龙首人也没想到，这吕子明对修行竟有如此执着？
他不禁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执念，让得一个已经年过半百的人，散去修为，愿意从头修炼。
这份勇气与魄力，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面对龙首人的询问，吕子明自然不会有任何隐瞒。
“不瞒前辈，我吕子明而今苟活于世，就一个目的，那就是复仇！”
“当初炎夏武道败类楚天凡，杀我父亲，屠我全族，更逼死我儿。”
“他毁了我吕家基业，断我吕氏一族的未来。”
“我无时无刻不想手刃那楚天凡！”
“只可惜，还不待我亲自动手，那楚天凡便畏罪自尽了。”
“前辈，我真的恨啊！”
“恨自己没能手刃这恶贼！”
“我都恨不得他还活着，这样我就能有机会亲手给我的族人报仇了陈。”
“不过，楚天凡虽死，但是他的江东基业还在，亲朋故旧还在。”
“总之，一日不屠尽江东，我吕子明便誓不为人！”
“恳请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吕子明双目赤红，谈及往事，他那千仓百孔的内心，都在颤抖。
到现在，吕子明还记得叶凡死讯传来的那天。
当时的吕子明，又哭又笑。
笑得是，恶魔终于死了，灭族仇人终于亡了。
哭的则是，自己没能手刃于他，没能亲手给自己的族人报仇。
但是，吕家幸存的族人其实无不拍手称快。
仰天大笑，直呼楚天凡死得好，死得妙！
而在吕子明回忆以往种种之时，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的龙首人，那双瞳孔之中竟然浮现了一抹错愕之色。
随后，龙首人缓缓摘下面具，神色古怪的看向他：“你要，杀我？”
“不啊，我要杀的是楚天凡，是那个江东的恶贼，不是您凡...”吕子明赶紧抬头解释。
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完，一抬头，一个男人清秀的面孔便在他的瞳孔之中缓缓聚焦。
轰！
那一刻，吕子明只觉得五雷轰顶。
千万雷霆贯穿而下。
吕子明整个人直接就懵了。
一股难言的惊恐，有如江河奔腾，席卷而下，瞬间便裹挟了吕子明的整个内心！
“楚...楚...楚....”
吕子明指着前方，浑身颤抖，一张嘴仿若打了结一般，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一个字。
而他的面前。
那道瘦削身影，就那般站着。
暗夜凝沉。
阴冷的寒风，裹挟着彻底的冰冷，席卷而过。
吹起面前男人，额前的发梢。
外面路灯还在亮着。
昏黄的灯光摇曳，落在他的身上，却是投下一地的阴影。
“吕家主，好久不见。”
叶凡负手而立，居高临下，淡淡的笑声里，尽是戏谑。
可是吕子明以及彻底的吓摊了，脑袋瓜子嗡嗡的，双眼死瞪着，大脑之中更是一片空白。
试想一下，一个已经死了两年的人，自己刚才还叫嚣着要杀的人，一个踏灭自己全族的狠人，突然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
什么感觉？
所谓魂飞魄散，都不过如此吧！
“你..你要干什么？”
“我..我没杀你。”
“你...你还魂别..别找我啊...”
吕子明几乎都哭了，两行老泪都落了下来。
虽然他之前每天都喊着要杀叶凡。
可是，当这个男人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吕子明那所有的豪情壮志无疑都被恐惧取代。
这可是楚天凡啊！
天榜第一的龙神殿主！
当年一人之力横扫江北打崩西湖连杀上百位武者的大魔头。
更是单枪匹马单挑楚门硬肛楚渊的绝世狠人啊。
被说吕子明了，今天换做任何人，估计都会直接吓尿吧。
“他们，我自然回去找。”
“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找你，借点钱。”
“好...好..好，明天我就烧给你，你...你快走吧。”吕子明想都没想，直接就答应了。
原来这楚天凡在下面缺钱花了。
不过，你缺钱应该找你家人烧给你啊，从江北跑这么远还魂找我是什么事啊？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了，吕子明就想着这冤魂赶紧离开，尽快结束这场噩梦。
叶凡当时脸就黑了。
心想这老东西也是个外强内干的纸老虎。
刚才豪气干云还叫嚷着要杀自己，结果自己真的出现了，自己却成了这般模样？
“我的意思是，借真钱花花。”
“不是，你个死人你要真钱有什么用？你们不是用冥币吗？”吕子明都哭了。
“考虑的怎样了？”
“只要你借钱给我，作为回报，日后我会助你重建吕家。当到时候，你也可以继续你的复仇大业。你要有本事害我亲人，可随便你去害。”
“但你要是拒绝的话，后果会怎样，我也不敢说。”
“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楚天凡是恩怨分明之人。”
“当年你儿子吕华要害我全家，作为回应，我自然也灭你们吕家全族。”
“但现在看来，当年的吕家，还是有漏网之鱼的。”
“这个错误，我觉得今晚应该试着弥补一下。”
叶凡居高临下，淡淡的笑着。
杀人如此残忍的事情，在叶凡口中，就好像如吃饭喝水那般平常。
这就是天榜第一的威严吗？
以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让人胆寒的话语。
视生命如草芥，视众生如蝼蚁。
当强者站在高处俯视众生，那万事万物，也确实有如蝼蚁般渺小。
吕子明用了很久，才接受了叶凡还活着的事实。
面对叶凡的威胁，吕子明并不意外。
如果换做是他处在叶凡这位位置，只会做的比叶凡更绝。
毕竟，他们吕家跟叶凡本就是生死之仇。
叶凡而今没直接杀他，就已经是这个男人最大的仁慈了。
不过，吕子明并没有正面回应叶凡的这些话。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情。”
“你怎么会对凡尘星火前辈所创的功法如此熟悉？”
“你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或者说，凡尘星火前辈，就是你的授业恩师？
在得知眼前人是楚天凡之后，吕子明心中最大的疑惑就是如此。
他无比迫切的想知道，这楚天凡跟他心中无比尊崇的老前辈，究竟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