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大概晚上十点的时候那艘船从河上开了过来，对了，这条河是跨越国界的，另一边连着的是缅南国，因为违禁药最近走私很猖狂，我们是逢船必查的，结果那艘船不光阻挠检查，还直接开火了。”边防队长咬牙切齿，一脸惭愧又愤怒的样子，“他们目的性很强，一开始就做好了强闯的准备，向用铝热弹打掉了我们的机枪，然后开船撞了进来，我们追了一路，但是他们的火力太猛了，我们和缅南的雇佣兵交战过，这群人的实力比一般的职业雇佣兵强很多！”

“你们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知不知道有没有可以下山的小道？”沈天摸着下巴问道。

“应该没有，最好的方法是沿着云河下去，但是他们已经丢船了，应该是不可能了。”

“敌人有什么特征吗？”林浩接着问道。

“他们说了一些话，但不是华夏语，也不是缅南语或者其他东南亚语，我们在边境这么多年，本地的各种语言熟悉了，但是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话。”边防队长努力回忆着昨天的情况，“他们的个子很大，作战也很凶猛，不像是缅南人，不过当时天黑，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明白了。”沈天点了点头，“我们会追查到底的，不会让那些人逃走，感谢你为国家的奉献。”

很奇怪的是，据他说，沈天他们到的那个村庄，昨天就已经没有人了，像是知道那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全村人都提前撤离了，而且那些人也是在那个村庄附近的水域失踪的，所以他觉得那个村子非常可疑建议沈天从这方面查起。

那个村子的名字叫罗朵村，曾经是苗疆的几个大聚落之一，后来因为太靠近边境，地势偏僻，道路难走，年轻人逐渐都搬走了，只剩下一棵象征着过去辉煌的巨大古树，罗朵村至今还沿用着古老的规则，又苗疆宗教的圣女来领导族人，据说圣女掌控着神秘的巫蛊术，可以在危机时刻庇佑村庄，又可以保证村民们健康无病。

不过在沈天看来都是骗人的把戏，要是真的这么神，他们就不会想着跑了。

“这些是疗伤用的古方秘药，你可以留着，给伤情严重一些的士兵用上。”沈天拿出几瓶用发光珠草炼制的丹药给了边防队长，之前给第三队的新兵吃，还剩下了不少。

边防队长感恩戴德的收下了，并给了沈天很多香囊，说云滇地区毒虫鼠蚁很多，把这些带在身上可以防止蚊虫叮咬。

沈天他们出来的时候太听到管青岚抱怨，说一直被蚊子骚扰，沈天开玩笑说她是不是没洗澡，还被她追着打了一路，这个东西她应该会喜欢，这边也调查完毕了，正好该返回罗朵村了。

很巧的是，当沈天和林浩赶回村子的时候，那些之前离开村子的村民现在都回来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概有一两百号人，他们都没有带什么大件的行李，最多带了几个水壶和一些棉被，明显没有打算在外面躲多久，这更让沈天生疑了。

见到自己的村子里来了这么多军人，那些村民脸上都发出警惕，说着沈天听不懂的方言互相交流着，知道沈天要和他们圣女说话，那些村民相互遮掩着，似乎打算拒绝，正在气氛逐渐僵化的时候，一个女孩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我就是这里的苗教圣女，我们会配合官府办事的，有什么事我都可以解答。”

女孩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头黑发油亮柔顺，带着一股自然的光泽，小麦色的肌肤，野性而健康，头上，手上，腰间都戴满了白银饰品，额头上还戴着一个弯月型的银饰，看着就沉甸甸的，少说得有十几斤重，身上穿着一件黑底银色纹路的苗疆长裙，显得腰肢细长婀娜，云滇地区是少数民族聚集的地区，这一片地方就有十几种少数民族，这种饰品风格是他们这边的传统。

虽然穿着这么重的饰品，她走起来却挺轻松的，缓缓走到沈天面前，做了一个苗疆的礼仪，沈天也看不懂，只是点了点头，两个人来到了村子最中央的大树当中详谈。

这棵树居然是中空的，但是上面还活着，还在继续生长，下面被掏空成了一个小屋，里面的物品一应俱全，桌椅板凳、床柜书桌什么都有，可以容纳很多人在里面议事，圣女告诉沈天这个树洞是多年之前被一个雷劈出来的，后来形成了一个圆润的洞，人们认为是自然的恩赐，于是把它改造成了一个树屋，用于给圣女居住，平时也用来开会。

“不知道这位官老爷叫什么名字。”圣女脸色带着不卑不亢的微笑，给沈天倒了一杯茶，沈天不太敢喝，不过拿在鼻子前就能闻到一股强烈的浓香。

“沈天，我们受命来调查哨站遇袭的事件。”沈天直言道，她话中古朴的词汇弄得沈天有点尴尬。。

金凤儿说了一下村子的情况和历史，和哨站队长说得差不多，这里曾经是非常繁荣的一个村子，在五十多年前，这里人口接近万人，又几个大村组成，每次到苗疆的节日，就会举办非常热闹的庆典，锣鼓和鞭炮会一直响几天几夜，然而现在只剩下一个破落的空壳了。

“你们为什么会知道昨天晚上这里会遇到袭击。”沈天打断了金凤儿的话。

“您怎么知道我们是为了避开袭击才离开的呢？”金凤儿露出了一个不符合年龄的微笑，沈天总觉得这个女孩年轻的面孔下是一个狡诈无比的灵魂。

“否则还有什么解释吗？”

“只是巧合罢了。”金凤儿喝了一杯茶，轻声笑道，“这世间的巧合总是很多，不是吗？”

“你觉得我会信你这种话吗？”沈天非常严肃的盯着她的眼睛，两个人对视了一会。

“但您现在也没什么证据不是吗？我只是个年幼又弱小的女孩，能做什么呢？”

金凤儿有着一双锐利的丹凤眼，眼角上挑了一道绿色的眼线，像是用某种花汁染的，脸颊上则是画了三道蓝色的花纹，沈天也不懂苗人的习俗，不过感觉还挺好看的，她眉宇之间带着一股阴雨般的神秘感。

也许闪灵来了，她们两个会比较聊得来吧，反正沈天不知道怎么对付这样的女孩。

片刻之后金凤儿突然笑了出来，像是恶作剧成功了似的笑声。

“罢了，罢了，我不瞒您了。”金凤儿歪着头，有些好奇的看着沈天道：“这些话，若是对正常人，我是不会说的。”

“我不是正常人？”

金凤儿突然伸手拉开了沈天的衣服，沈天一下子被她搞蒙了，这是什么奇怪的当地习俗吗？这倒是没听说过，只是听说过某个地方，客人去做客得和每家人喝一碗酒，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人家，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该不该推开她？

然而金凤儿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拉下沈天的背心，露出了胸口的那个黑色疤痕，它还在像活物一样微微蠕动着，很是恶心。

“不全是正常人，您和像我这样的人打过交道，不过您运气真好，这种东西，发作起来应该很快就要命了，您居然还撑了这么久。”金凤儿很感兴趣的贴着沈天胸口仔细看着，整个人都快趴上来了，完全没有一点男女有别的意识，反倒把沈天弄得有点害羞。

“你也是个异能者？”沈天震惊道，原本觉得圣女什么的就是个封建迷信的残留而已，没想到这个金凤儿是真有几分本事的！

“什么是异能者？我没什么与常人无疑的天赋，我只是苗疆的圣女而已。”金凤儿的手指贴着沈天的胸口划动了几下，“躺下吧，我可以帮你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