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克林姆把拳头攥的紧紧的,这个人杀了他的兄弟,可是他却还不得不与其合作!
这很明显就是在与虎谋皮!
克林姆恨不得将这个名叫苏斯的家伙碎尸万段,可是,碍于马歇尔的威压,他什么都做不了。
即便知道自己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但是克林姆也完全没得选!
前方是深渊,后面是悬崖!
“怎么,你犹豫了?”苏斯少校微笑着说道。
只是,这样的笑容,落在克林姆的眼睛里面,觉得此人简直和魔鬼也没什么两样!
一开始血腥镇压的主意,就是这个家伙提出来的!就在克林姆还尚未下定决心的时候,这个苏斯少校便下令对那些手无寸铁的岛民们进行扫射了!
虽然有斯密安族人在背后支持自己,可是,看着那两大部族的人一片又一片的倒下,克林姆的心在直滴血!
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因为这些年来,三大部族虽然政见不同,但已经并不像早期那样水火不容,他们已经开始通婚,并且逐渐的融合在了一起。
他杀了另外两大部族这么多人,可是,这里面也有斯密安族人的妻子,也有他们的丈夫!
如果这种单方面的屠杀再进行下去的话,克林姆真的担心那些对自己一直铁了心追随的斯密安族人会发生暴动!
到那个时候,他就是四面楚歌的孤家寡人了!
“绝对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克林姆在心中说道,可是,看着一旁狠之又狠的苏斯少校,他真的不能把这句话给说出来。
马歇尔要的是一个听话的代言人,而不是一个有着自己野心的政治家!
如果自己再表现出一点反对意见的话,那么这个苏斯少校绝对会毫不犹掩护的把他也给枪杀了!
似乎是看穿了克林姆的心思,苏斯少校微笑着说道:“怎么,我的总督大人,你动摇了?”
克林姆艰难的调整了一下情绪,压下心中的怒火,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缓:“苏斯少校,这样下去,我们即便胜利了,也会很不得民心的。”
“民心?”苏斯的眼睛里面涌现出了浓浓的嘲弄之色:“民心是个什么东西?”
民心是个什么东西?
一听这话,克林姆知道,自己就是在对牛弹琴了!对方是军人出身,现在也只相信武力才代表着话语权!根本不会管民意如何的!
再加上他们根本不是德弗兰西岛本地人,对这座岛也没有任何的感情,即便这座岛变得千疮百孔又怎样?即便德弗兰西人都死光了又怎样?他们不在乎!
克林姆看了看周围,这里是他的临时指挥所,可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周围全部都是苏斯少校的人,他已经彻底的把自己给架空了!
克林姆现在任何消息都传递不出去!
战斗都还没结束呢,他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傀儡了!
“克林姆总督阁下,我想,你应该知道,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在这个过程中,民意和民心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这个东西。”苏斯冷笑着,拍了拍手中的突击步枪:“明白了吗?”
枪杆子才重要!
“你不了解德弗兰西岛的历史和局势,你不了解三大部族之间的关系,你真的不能把别的地方的成功案例搬到这座岛上!这会引起极为恐怖的后果的!”
克林姆说的是对的,但是这个苏斯却明显听不进去。
“哦?你在质疑我?”
苏斯站在了克林姆的面前,他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嘲弄:“你知道的,你现在,必须听我的。”
在说话间,他掏出了怀中的手枪,然后用力的戳了戳克林姆的胸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克林姆好歹也是统领一方的枭雄,此时被这么毫无尊严可言的用枪口戳着胸口,他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
“听我的。”苏斯把枪收起来,盯着克林姆那愤怒的样子,反而笑了起来:“只有拳头和子丨弹丨,才能让那些人臣服,他们再愤怒又怎样?面对死亡,没有人能不害怕!没有人能不屈服!”
克林姆转过脸去,看着外面,那两大部族的人还在愤怒的朝着这边冲过来,有人倒下去之后再也没有站起来,但是却没有人退缩!
“他们真的会屈服吗?”克林姆在心中问了一句,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答案!
就在这个时候,在距离此地数十公里的一条公路上,一辆车停在了路边,车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直接从里面滚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路边的草地上。
而他的脸上,戴着标志性的青面獠牙面具!
只是,摔了这一下之后,竟是把他脸上的面具给摔掉了!
在苏锐的眼睛里面,军师从来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军师脆弱的时候,更没有见到他被病痛给折磨的直不起腰的样子!
而此时,军师就这样趴在草地上,那本来很宽大的黑袍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紧紧的贴在了身上!
“该死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疼的这么久……”军师那虚弱的话语之中带着浓浓的不甘心。
军师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似乎缓过了劲儿,这才极为艰难的从口袋之中掏出了手机,只是,他现在的手指似乎还很无力,好像连手机都捏不住,不过是从裤子口袋拿到眼前而已,就掉了好几次!手指全程都在颤抖!
平日里强大无比的军师,现在看起来虚弱的就像是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孩子!随便来一个不会功夫的人,都有可能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掉!
周围没有任何太阳神殿战士保护的军师,此时正处于最危急的时刻!
就在这个时候,维多利亚带着那个高大的黑人布朗基来到了别墅二楼的主卧室。
“现在告诉我,你的人是不是从这里开始寻找的?”维多利亚冷冷的说道。
布朗基仍旧是一副憨厚的模样,也不知道这种性格的人怎么能成为一支小型佣兵队伍的负责人。
他从维多利亚的态度中就已经判断出来,这位大小姐八成是要拿自己来出气了。
“是的……维多利亚小姐,我们的确是从这个房间开始寻找痕迹的……因为,我的那几个同伴就死在这房间里面……”布朗基结结巴巴的,看起来有点紧张。
“你的人手只顾着寻找走廊的痕迹,难道就没想过,敌人有可能是从阳台进来的?”维多利亚没好气的说道。
苏锐刚刚因为这件事情而批评了她,她自然得把这种情绪给转移出去,而办事不利的布朗基,则就成为了最合适的发泄对象了。
布朗基用那蒲扇一般的大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我们有想到这一层,大小姐。”
他走到了阳台旁边,指着地板,说道:“我们从这里并没有找到任何的脚印,所以,凶手应该不是从这里上来的。”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那你们就不会到下面寻找一下?看看草地上有什么痕迹?”维多利亚没好气的说道。
这个家伙看起来憨厚,可是实际上回答都是在推脱,苏锐都已经在草坪上找到了血迹,这个布朗基还在推脱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