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看医院高耸的大楼,薛洋迈步朝上面走去,尽管他不怎么喜欢薛胜男,但也得看看她到底咋样了,毕竟是亲姐弟,表面上的样子还是要做足了。
在医院的顶层,最高档的病房中,薛胜男正躺在床上吊着水,她满脸都缠着纱布,只是露出两只眼睛,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貌了!
接受了鼻骨手术和牙齿整形,现在的薛胜男的脸已经肿的跟馒头没什么两样,连张嘴喝水都做不到,此时麻药劲儿还没过去,她对脸部还没什么知觉。
等到麻药的劲儿渐渐褪去,等待她的可就是难以忍受的疼痛了!
如果她在最后关头不多说那么一句话,或许也不会遇到这种情况,顶多就是脸颊被乔子谦打肿了而已。
都是嘴贱惹的祸!
薛胜男自认为智计过人,但是心性磨练上还是差了一点,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薛胜男的大哥薛凯旋身上,那么他一定不会和薛如云单独会面,一定是在后方协调指挥,哪怕有家族第一高手高伴虎的撑腰,也不会那么嚣张。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高调,就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可惜的是,薛胜男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她盯着病房的天花板,眼神之中只有仇恨。
彻骨的仇恨!
当然,这并不能怪苏锐辣手摧花,事实上依照他的性格,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薛胜男的病房里并没有其他人,所有人都被她赶出去了,以这女人高傲的心性,又怎么会希望自己的窘态被被别人看到?
薛洋一走到门口,便看到了几个薛家的高层亲戚围在一起,要么愁眉不展,要么愤怒之极。
薛家一直是南阳的土皇帝,从来不曾经历过这种事情,薛洋的母亲蘅琴已经哭的双眼红肿:“那个贱人养出来的闺女,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对胜男下那么狠的手?胜男只是个女孩子啊!”
薛洋走过去,揽住他母亲的肩膀:“妈,先别哭了,薛如云欺人太甚,咱们薛家一定会报复的。”
“你看胜男的脸,受了那么大的罪,得多疼啊?”蘅琴呜呜哭着:“等你爸回来,一定要让他来主持大局!”
薛洋的表情已经变得阴厉:“薛如云那个臭**,不如直接找人把她杀了算了!在南阳,咱们薛家还不能杀个人?”
这话说的倒是很轻松,可是他们家族豢养的第一高手高伴虎还躺在隔壁病房呢!
事实上,每个大家族都会雇用一些退役下来的特种兵或是民间的高手狠人来当保镖,但是由于苏锐的武力值太高,这些寻常的保镖已经失去了作用,只能让高伴虎这些大高手出面。
蘅琴抽了一下鼻子,说道:“高伴虎都被打成重伤,还有谁能杀了那个贱人?”
薛洋的眉毛挑了挑,阴险的说了一句:“高伴虎不是还有师父吗?”
此时,在另外一间病房里面,高伴虎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失血过多,抢救了很久,才从死亡悬崖的边缘拉回了一条命。
堂堂一个大高手,落到如此境地,不得不让人唏嘘。
事实上,高伴虎和华夏传统的高手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的,他没有仙风道骨,也不会讲究所谓的武德,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更像是一个亡命之徒,混黑出身,流过很多血,也杀过很多人。
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狠人坐镇薛家,才让更多的亡命之徒根本不敢冒犯南阳第一家族,因为高伴虎会采取更加狠辣的方式报复回去。
浓浓的虚弱感遍布全身,高伴虎虽然睁开了眼睛,但是却觉得眼皮仍旧异常沉重,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肩膀和腹部的疼痛仍旧清晰,想着薛胜男在自己背上疯狂捶打的情景,高伴虎的眼中掠过了一抹狠光,这个女人这次让他感觉到非常的不快。
随后,他又想到了苏锐的身影,那一抹狠光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忌惮!
他是个狠人,但是对方却可以比他狠一百倍!
高伴虎清楚的记得,在苏锐捅穿自己腹部的时候,他的眼神一如往常的冰冷,连一丝丝的波动都没有!
这得杀过多少人,才能练出这种本能!
“还是好好养伤吧。”高伴虎叹了一口气。
在以往,这个头上纹着斑斓猛虎的家伙是一定不会做出叹气这种事情的,很显然,苏锐给了他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无可匹敌,无可超越!
不过,就在高伴虎准备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一个身影。
只是这一瞥,就让他的额头上情不自禁的流出了冷汗,而后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师父!”高伴虎艰难的喊道!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人,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和一般的老人不同的是,他没有一点弯腰驼背的意思,仍旧很强壮,年轻的时候明显在肌肉练习上面下过苦工,到老了才能这么强悍。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脸上有很多皱纹,看这彪悍的身材,人们根本不会想到他是一个老人。
很显然,他和高伴虎的武功路数一样,都是属于刚猛型和凶悍型的。但是,他的身上却没有高伴虎的那种杀气,当然,这并不是说明他是个安全的家伙,只能说明更危险。
高伴虎的杀气是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来,而这个老人却能够收发由心,极为自如,光凭这一点,就说明他比高伴虎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师父,弟子不孝,丢了寒虎刀!”高伴虎想要挣扎着坐起身来。
“躺着说话。”这个老人说道,语气很淡,但是却带着一股难言的威严。
“你很不甘心?”老人问道。
“师父,并没有什么不甘心,弟子不是他的对手。”高伴虎实话实说,如果让他再次和苏锐交手,说不定他都提不起任何交手的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