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地也没说话,但心里头怕是都有数了。
果然,出去之后他们便进会议室里蹲下开会了。
除了少喝酒之外,饮食方式也要改变。
以前他们吃饭,大海碗米饭上铺几层厚厚的肉,瘦的不爱,塞牙缝,爱吃大块大块的肥肉,以前猪弟姐说过不能吃太多肥肉,所以以后改瘦的。
瓜果蔬菜往日是最不爱的,见着都要咦一声来表达心头的嫌弃,但往后瓜果蔬菜是要摆在饭桌上了。
烟叶这种玩意,要扔出肃王府,肃王府全员禁烟。
酒嘛,一顿也从一斤改成三两了,当然办喜事的时候或者遇到什么大事需要庆祝,还是能多喝一点的。
当然,这个决策是很民主的,投票决定。
全员举手,无上皇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也灰着脸缓缓地举起了他弯曲的手,还是逍遥公给他捋直的,说举高高才能表达出心头的坚定。
开完蹲会之后,无上皇马上去找元卿凌,让她抓点紧,办了果儿的婚事,还有包儿的婚事也都赶紧安排上日程吧。
他也委屈,在现代陪着猪弟姐的时候,那叫一个滴酒不沾,本以为回来这边能放肆一下,结果逍遥公说要戒酒,其他人每顿三两,这算什么喝酒嘛?
想到余生要和酒说拜拜,他仿佛痛失挚爱。
元卿凌瞧着他的耳朵好一会儿,忍住没揪过去,慢慢地说:“等安丰王妃回来,这话您跟她说。”
无上皇讪讪,摸着鼻子驼着背走了。
元卿凌安排好之后回到宫中,喜嬷嬷她们都在阿四那边说话,见元卿凌回来急忙就拉住她问元奶奶的事,听得说元奶奶回来了,而且还被醉酒一群人气得晕过去,她们气得脸都青了,直接走人回府。
回到肃王府,喜嬷嬷和两位姨娘外加秋嬷嬷先去探望过元奶奶,眼带泪光地叙话了一会儿之后,出到外头二话不说抡起扫帚就满府揍人。
肃王府又是一片鸡飞狗跳,在这一片鸡飞狗跳中,元奶奶含笑制定了餐单,带着颤巍巍的叛徒无上皇把府中的烟叶扫荡了一片,再把那些腌制的腊肉鱼干什么的拿出去送人。
整治过后的肃王府,乖得很,虽然偶尔还能听到几句哀嚎,但哀嚎过后,该吃草还是要吃草。
无上皇收拾了包袱,说是要进宫住两天,元奶奶淡淡地告诉他,宫里有元卿凌执法,比她更严厉,休想钻到任何空子。
无上皇凝了片刻,回屋丢下包袱。
如此过去半月,元卿凌出来大规模检查身体抽血,数据特别的好,也没有出现戒酒后遗症,让人很是放心。
回宫之后,元卿凌跟宇文皓说,如果能把这健康的饮食方式和生活方式持续下去,他们还能活好久。
宇文皓笑着道:“之前怎么管都没用,奶奶这一病一晕,他们才知道怕了,修理得好。”
隆隆重重地过了个年,二月初九便是会试了。
糖果儿开始紧张,紧张到这年都没过好,自从那一次在御花园相见过后,他们之间就再没有见过面,倒是泽兰做起了鸿雁,帮助他们书信往来。
自从哄过爹爹之后,她便答应婚前不再见面,爹爹说这样失了矜持,以后嫁过去会被安大郡主抓到话柄欺负的。
其实她知道爹爹只是想珍视这段没有小麦公子的日子,爹爹的心情很复杂,一会儿希望小麦公子考上,一会儿希望他没考上。
因为据他从五拜拜那边了解得知,就算这一次没考上,下一次也能考上,最好是多等几年嘛。
去过某个地方的爹爹,说那个地方的女子都是二三十才成亲的,实在没必要着急。
春闱在即,爹爹变得很是敏感,她也不敢说什么,这天偷偷地和泽兰出去拜佛,求了一道吉符,连同一封信送给小麦公子。
泽兰见她这么紧张,便宽慰道:“姐姐尽管放心,小麦公子才华超众,一定能摘取会元直奔殿试的。”
“我对他有信心的,我就是……那日见面他说志在必得,但是后来书信往来,他便说尽力而为,没了那份笃定与信心,我觉得不知道是不是他也紧张?
你帮我跟他说,千万不可紧张,紧张便心乱。”
泽兰应下,“好,我会转告他的,再说有姐姐求来的平安符保佑,他一定可以的。”
糖果儿点头,“行,你快去。”
泽兰拿着符和信便直奔小麦家中去。
小麦如今还住在自己买的房子里,安大郡主催促过几次,让他回府居住,他以备考需要安静为由拒绝了。
他原先也是想搬回去的,毕竟办婚事还需要家里头帮忙,但是回去过一次之后,祖母跟他说了半宿的话,都是在教他日后如何御妻,然后说了一大堆的规矩,叫他日后娶了新妇进门之后,叫她每一样都做到。
这些规矩不外乎就是要每日向祖母请安,听祖母训示,要和睦族亲,而那所谓的和睦族亲,就是谁有难,要新妇相助之类的。
最重要的一点,祖母要他劝服新妇,日后便成亲有了自己的府邸,也最好不要过去住,而是和大家住在一起。
小麦听了这些之后,怎还肯搬回来住?
不仅不搬,还把自己原先的东西再收拾走了大部分。
倒是把安大郡主气得半死,直骂他不孝,只是到了外头,又说他懂事孝顺得很,为了备考才搬出去清净的。
安大郡主是要面子的,府里头如何穷乱丑都行,但到了外头就得尊贵尊贵尊贵。
小麦也会来事,知道祖母极爱名贵首饰和衣裳,他便叫人买了几匹上好的衣料,再挑几件首饰送回去给她,这又把安大郡主给哄好了,而且还派了几个人专门过来伺候他。
自然,也有监视的意思,不过进了小麦公子的门,最后认了谁才是真正的主子,还不是看小麦公子的手段?
泽兰送了信和吉符来到,小麦公子喜出望外,急忙接了过来都顾不得道谢,迅速打开信笺看了起来。
泽兰看着他全然痴醉的样子,想起第一次送信来的时候,他还故作冷漠,说已经定亲,且有了意中人,不能轻易和女子来往,尤其她还是当今朝阳公主。
当取出姐姐的信交给他的时候,他态度十万八千里的改变,请她进去坐不说,还好茶好点心地伺候着,那叫一个殷勤。
一来二去,她对这位姐夫甚是满意的,是个知道分寸的人。
等他看完了信,笑得像个傻子似地一会儿之后,他便立马取出一大叠信交给泽兰,“这几晚我都不大睡得着,有许多话想跟她说,便都写了下来,劳烦公主转交给果果。”
“这么多?”
泽兰瞠目结舌,这起码有十几封信吧?
但她前几日不是才来送过信吗?
有这么多话说吗?
“不重的,不重的。”
小麦公子难得地羞涩了起来,“就辛苦公主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