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带着黑影他们几个走了。”
去哪里?宇文皓问道。
“没说,就说处理一些国家大事。”无上皇说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还有什么国家大事要他去处理?北唐都安定了,估计是偷偷出去玩。”
宇文皓也笑了,“估计是。”
伯祖父他们早几十年都一直不在京中,听说回来也是偶尔回来一下,然后又四处跑,且说是在梅庄定居,可一年大概也住不到一个月。
“你们要留在这里用晚膳吗?”无上皇问道。
“嗯,可以,反正今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宇文皓说。
无上皇听得他这么说,就很开心,“没事,就是好事。”
当皇帝的如果能偶尔清闲,代表国中确实没什么大事。
晚些的时候,元奶奶也过来了,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了一顿清淡一点的饭。
很家常的感觉,也很舒服。
宇文皓夫妇乘坐马车踏着月色回宫,忽然想起金国小皇帝成亲的事,道:“叫了老三老四去参加金国皇帝的婚事,也没见他们送飞鸽传书回来禀报。”
“许是没什么要紧事,就不禀报了。”元卿凌道。
“我知道泽兰一直希望和他们开发矿产,所以除了让他们去参加婚礼之外,还让他们去帮忙促成此事的,总得要禀报。”
元卿凌静静地依偎在他的身边,“泽兰?听你直呼女儿的名字,还真有点不习惯。”
“她长大了,一直叫小名,会被人笑话的。”宇文皓还是很懂得维护女儿的面子。
“那你为什么还叫包包啊,汤圆啊这样呢?你就不怕他们丢面子啊?”元卿凌笑着道。
“你不懂,男人不要怕丢面子,男人就要厚脸皮。”他垂头亲了元卿凌一下,笑逐颜开,“这样才能娶到好媳妇。”
“脸皮真是越来越厚。”元卿凌搂着他的颈脖,在他眉心上亲了一下,看着老五这模样,真是让她想起很多以前的事。
但她想说,老五其实真帅,为什么以前没那么强烈的感觉呢?
“老元,想孩子了,明天叫包儿从军营回来吃顿饭吧。”宇文皓抱着她说。
“嗯,好。”元卿凌点头,她也想孩子了。
现在只有包儿在身边,其他的都在那么远的城池,各有各的忙。
虽然知道他们安全,可心里总是惦记。
回到宫里之后,宇文皓叫徐一明日去一趟军营,把包儿带回来。
南营位于京城的南郊,徐一去一趟,一天便可来回。
但到了军营,武将却告知说太子告假,说有要紧事离开几天。
徐一回宫禀报,宇文皓便马上看着元卿凌,“他去哪里了?”
元卿凌懵然,“我也不知道啊。”
“你们不是可以联系吗?”宇文皓问道。
“是可以联系,但是也要他告诉我,他去了哪里啊,奇怪,他告假去哪里呢?”元卿凌不禁狐疑。
“那你快问问他。”宇文皓急道。
他虽然一直都说对儿子们很放心,在能力上确实是放心的,但是,孩子们便有通天的本事,到底心智不成熟。
容易被人骗啊。
元卿凌便以念力呼叫包子,很快就得到了回应,包子说正在回京的途中,这几天去了城池那边找弟弟们玩耍。
宇文皓听了之后,便有些不悦了,身为武将,擅离职守,做了一个很坏的榜样。
元卿凌蹙眉道:“包儿素来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怎么会丢下军务去玩耍呢?”
宇文皓道:“军中枯燥,不是人人都能熬下去的,他心志不够坚定,如果不是在军营,倒也罢了,只是其实在哪里都不能松散,朕当年对自己要求就特别严格。”
顿了顿,“等他回来,好好跟他谈谈才行。”
“行,等他回来,好好说说,别发脾气。”元卿凌道。
宇文皓摇头,“发脾气不至于,他是听话懂事的,少年嘛,总是贪玩一些的,谈谈就行。”
元卿凌温暖一笑,“好,你做主。”
对孩子的管教,老五一向是有分寸的。
包子宇文礼如今还在边城,刚和几个兄弟从金国回来,这一次金国皇帝大婚,他们觉得有些蹊跷,便潜入金国去看看情况。
知道金国皇帝册立了瓜瓜为皇后,本来是很生气的,但是那天在通天阁顶听了金国皇帝与那禁军首领的对话,知道他还有这番用心,才没下去找他算账。
知道瓜瓜要回来了,所以他们都先在若都城等她,这件事情,爹爹那边肯定不能知道,既然爹爹不知道,那长兄为父,他们就得过问。
至少,要知道瓜瓜是怎么想的。
宇文礼心里头还是有气的,除了生气,还有一种掌上明珠要被人夺走的恐慌。
虽然知道妹妹迟早是要嫁人,但他们认为,妹妹最好三十岁才结婚,该玩的玩过,该享受的享受过,该挑选的挑选过,见尽人生以成熟的心智走进一段婚姻,那么对于日后维持婚姻也大有裨益。
谁能想到,才十一岁,就要担心这个问题了。
“大哥,妈妈找是吗?”汤圆问道。
“嗯,爹爹知道我不在军中了,回去估计要被抓去谈话。”宇文礼说。
“那你要不先回京,我们等阿妹就好。”
“不,等回去再跟爹爹交代吧。”
“你要骗爹爹吗?”糯米担心地问道,他们说过,以后不会骗爹爹任何事情,妈妈也说过,欺骗爹爹等同恃强凌弱。
宇文礼也很为难,皱起了眉头,“欺骗爹爹是不行的,但这事不能让他知道啊。”
“大哥那你要怎么说呢?”
宇文礼想了想,“算了,等回京的时候慢慢想,总能应对过去的,咱们先等瓜瓜回来问过在算。”
汤圆眉目里狰出一丝怒意来,“都是那小皇帝的错,阿妹还这么小,怎么能册封她为皇后呢?谁愿意当皇后啊?他现在说不会三宫六院,谁知道以后长大了怎么做呢?”
汤圆性子比较温和,圆滑,逢人说三分话,且都是好话,很少会这么生气。
倒是宇文礼脾气会略显得暴躁一些,只是在面对这件事情上,宇文礼算是沉得住气了。
他有一个担心,那就是妹妹动心了。
妹妹一直都比同龄的孩子成熟许多,自然,有一部分是伪装,学她师娘的,因为瓜儿火性,容易暴躁,她师娘这些年一直训练她要沉稳成熟,免得做事过于冲动。
也因为这样,他们总是心疼妹妹小小人儿装大人。
兄弟几个,去了泽兰的房中。
房间很干净,基本都是她自己收拾的,这是她自小养成的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动手做。
房间有一个书柜,书柜里罗列了很多书,随便抽出一本来,都是有翻阅过的痕迹,且其中有些做了笔迹。
有一小部分是晦涩难懂的医书,妹妹显然也都看了几遍,因为书页有些旧了,且翻动的痕迹褶皱什么的都很明显。
这不像是一个十一岁女孩子的房间。
如果不是在床底找出一个箩筐,箩筐里放了几个娃娃和一些动漫的手办,大概无人相信,这真是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