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暑假的时候,孩子们回来,整个皇宫一下子热闹起来,瓜瓜在祈火的陪同之下也回来了,不过短短几个月,瓜瓜像是长大了很多,会说好多好多好听的话来哄爹娘开心。
她会玩火,手指捏着一团火,飞出去,但随即又能收回来,老父母看到她这么表演了一番,大为欣慰。
祈火说:“小瓜很聪明,学得很快,才几个月,已经能控制火苗了,很快,她能控制更大的火焰。”
“那就好,那就好,依照你推断,她什么时候可以出师?”宇文皓殷切地问道。
“七八年吧。”祈火说。
宇文皓不由得失望,“还要七八年啊?但这几个月下来,她都能控制火苗了,怎么还要七八年啊?”
祈火道:“你以为这么容易吗?火焰小好控制,但是随着火焰越大,难度也就越大,七八年能控制好,已经是超好的成绩了,也不排除十年以上甚至百年以上的。”
宇文皓咂舌,“百年?疯了吗?”
一个人能真活百年啊?
“有什么稀奇的?我也几百……反正,很难很难,没你想得这么容易,但徒儿确实很聪明。”祈火道。
宇文皓转而求其次,“那你能不能在这里住下来?住个十年八年的。”
祈火瞪大眼睛,“我疯了才在这里住呢?这里没有网购没有外卖没有游戏,那么落后,怎么可能活得下去啊?”
北唐皇帝宇文皓拉长了个脸!
落后?能不落后吗?这都不是一个时空。
若跟其他国家比,哪里落后了?
他没敢说祈火,如今自己的女儿在人家的手中,只能讨好不能得罪。
孩子们住了一个月,就要回去了,因为他们已经定了去旅游的机票,元家父母和元哥哥轮流带孩子们去玩,去见识这个世界。
所以,本来差不多两个月的暑假,只能留一个月。
孩子们走了之后,又盼着年底寒假了。
教育和医疗的事,渐渐地上了轨道,但管理一个国家,诸事繁琐,宇文皓还是忙,倒是元卿凌空闲了下来。
寒假,孩子们又回来了一趟,这一次留在这里过年,瓜瓜比原先高了一些,下巴尖了些,训练辛苦,可见确实如祈火所言,难度增大了。
点心和饮料他们五个也比之前沉稳了许多,尤其包子,渐渐地有了兄长的风范,管理几个弟弟十分妥帖,弟弟都听他的话。
除夕守岁,瓜瓜没有再放火,倒是表演了一场火焰控制,看得肃王府的一群老汉们眼睛都移不开了,真是天才啊。
神鸟毛色比原先好看多了,开始渐渐呈现火红色的尾巴,在瓜瓜表演了之后,神鸟也围着肃王府盘旋了一圈,尾巴散开,像拖着一道火焰,十分的好看。
如此寒暑往来几次,瓜瓜迎来了七岁的生日。
七岁的瓜瓜,一米二高,出落得十分漂亮,凤眼渐成,五官像极了元卿凌。
点心他们已经长成了帅帅的少年,正处于变声期,身体也仿佛在这一年里拔高了许多。
明年,他们将参加高考,一路跳级的天才,成为了广市闻名的学生。
可乐和七喜倒是想没什么异能似的,按部就班地读小学,可宇文皓和元卿凌心里都清楚,他们两人其实要比点心们更厉害一些,小小年纪,如此低调,可见情商极高。
他们都在前赴后继地长大。
但肃王府的人,也在慢慢地变老。
元卿凌一直很紧张他们的身体,每个月都会去检查,她尽一切的努力去留住他们。
在元卿凌的努力之下,他们改掉了很多坏习惯,例如少吃烧烤了,尽量少喝酒,尽量少抽烟。
他们会运动,散步,会练武,晚年,他们活得生机勃勃。
孟悦出嫁了,嫁给曹御医的嫡孙,夫妻两人有共同兴趣,共同爱好,十分恩爱。
孙王妃到底没多生一个孩子,孙王妃也放弃了,她说不愿意像容月之前那样。
阿四怀上了第二胎,徐一很紧张。
顾司和元卿屏第三个孩子出世了,是个儿子,顾司很开心。
冷大人还是没成亲。
红叶还是和他的猴子在一起。
冷大人的婚事,在这几年里提了几次,最后总是以很诡异的借口推掉。
第一次说家里的围墙无端倒塌了,说这是不祥预兆,或许是上天警示,大业未成,不能成家。
第二次,冷夫人刚找了媒婆,还没来得及去说亲,冷大人就发了高烧,连续烧了三天,他说时机没到,不能逆天而行。
第三次,府中的老狗死了,冷大人说要守丧,三年不宜成亲,这可把冷夫人气得够呛,拿了棍子满园追他跑,说是要打死他。
第四次更离谱,早上起来的时候眉毛无缘无故被剃了一半,眉毛代表着运数,不必说,自然又是他不宜说亲的借口。
冷夫人放弃了,把他赶了出去住他的首辅府邸,恨恨地对他说:“你就打一辈子的光棍吧!”
冷大人叹息,“看来,这是儿子的命了。”
他搬到首辅府邸之后,冷夫人已经不再折腾他的婚事,而是看看族中有哪个孩子比较聪明伶俐,过继他膝下,不至于无后。
她亲自去问了冷静言,冷静言本也想说不愿意,但冷夫人就一句话,“你若不愿意,为娘回去就上吊!”
冷静言又是叹气,“那一切就由母亲安排吧!”
冷夫人从族中给他挑了一个五岁的男孩,这孩子也是命苦,上头有三个哥哥,父亲在怀着他的时候没了,祖母便说他脚头不好,带晦气来的,对他很不好。
娘亲去年也得病没了,他的日子更难过,五岁的孩子,瘦得像三岁的孩子一样,皮包骨,浑身脏兮兮的。
冷夫人本来不是属意他的,只是听得族中的老人说这孩子的事,不禁就动了恻隐之心,想前去捐助一些,可见着孩子之后,她就没办法移开眼睛了,这孩子,太苦太苦了。
她便提出要把这孩子过继到冷静言的膝下,孩子的祖父母听得这话,求之不得啊,当晚就亲自送到了首辅府去,丢下就走。
本来过继是要办一些手续的,冷夫人是想着把手续办完才接孩子回来,殊不知人家直接丢了孩子到首辅府,气得冷夫人都骂娘了。
她亲自到了首辅府中,给孩子洗得干干净净,叫裁缝给孩子做衣裳,但量身定做,总要一两天才有衣裳穿,冷静言便入宫一趟,问元卿凌要七喜可乐他们昔日的旧衣裳。
元卿凌得知冷大人收养了孩子,又听得说这孩子瘦得很可怜,便让冷静言翌日带他入宫,给他检查检查,该补就补,该养就养。
冷静言对这孩子还没什么感情,但是,那皮包骨的脸颊上,嵌着的两颗惶恐的大眼睛,还是让他心疼了,亲自带了他进宫去。
五岁的孩子,一直关在内院,不知道外头的人和事,也不知道在他面前的便是尊贵的皇后,只觉得元卿凌笑容亲和,他便下意识地想躲在元卿凌的身边,反而有些惧怕冷静言。
孩子严重的营养不良,头上长了虱子,长了脓疮,伸手碰他,他就疼,躲,冷静言斥他,“坐好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