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一看,他在列病例呢。
“哎你不知道,我这人特别容易生病。隔三差五就感冒,可不得经常备着点吗。”
“感冒药很容易买到的吧。”郁清道。
“虽然但是……”他挠挠头困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们的草药特别管用。我昨天喝了汤剂,晚上头就一点不疼了。”
郁清就由他去了,反正章树的草药都是就地取材,要多少有多少,只怕他背不回去。
梁行拿到药乐呵呵离开的时候,何雪也带着小狐狸回来了。宠物医院果然没检查出什么病,也没发现它是狐狸。何雪就带着小狐狸吃吃喝喝,胡小圈见了好吃的,立刻就精神抖擞了。
郁清:“……”果然被胡二说中了。
虽然看穿了小狐狸的伎俩,但谁也没生气,何雪反而还投喂起来了。
胡二这时才开始担忧起来。“我总觉得这样下去崽崽会胖。”
不管怎样,小狐狸没生病就好。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梁行又来了,说是又生病了。
这次他打算多住些两天。
“还是你这儿气候宜人,感觉什么病也不会有。”他感叹地说。
然而他刚说完,第二天就自己打脸了。他牙疼了。
章树可以止疼,但是根治不了他这个牙。
“有蛀虫。”他说。
郁清就带他去找牙科看。
梁行犹豫了好一会,道:“要不先吃点止疼药,我有空再去看吧。”
“牙齿的事,宜早不宜晚。”郁清说,把他拎上车了。
他坐得好好的,半路忽然捂起了牙,开始担忧道:“你说我这颗牙还能救吗?万一要拔掉怎么办?我不想拔牙……”
一会又道:“好疼,我现在觉得整排牙齿都在疼,半边脑壳也疼。”
他喝了口水,痛苦地说:“我感觉牙龈肿得厉害,现在喉咙也疼……喝水都疼。”
又问郁清:“我脸肿了吗?”
郁清说没有。“别想太多,你就是龋齿发作了。”
梁行老实坐了一会,又忍不住道:“我感觉我有点发热,会不会发烧了啊……”
他拿出一根体温计,夹在腋窝跟只鹌鹑似的,测了起来。
郁清:“到了医院就知道了。体温计哪来的?”
梁行:“随身带的,我怕发烧了也不知道。”
说完,时间到了,他取出看温度,松了一口气。“36.5度,太好了没烧。可为什么我摸起来有点热?”
他甩甩甩,又测了一遍。测了一路,到了医院才停。
医生的结论是,他只是有点龋齿,龋的也不深,补一下就好了,并叮嘱他最近饮食注意清淡点。
梁行才终于不哼唧了,而且后来的几天一直呆在院子里没出门。
郁清以为他还在担心牙齿,这几天特意准备的食物都比较软。麻婆豆腐,西红柿炒蛋,荤菜不是鱼便是红烧肉,鸡肉也炖烂一些。
结果这家伙看着胡二流口水:“我也想吃香酥鸡。”
郁清:“你的牙好了?”
“好了好了。”梁行忙不迭地说。“啊,那个酸菜不要,容易致癌。可乐也不要,对牙齿不好。那个是什么?油炸的?我吃还是不吃呢……”
“……”郁清问他怎么不出门游玩。
他脸又垮了下来,道:“不要,不想。我一出门就会乱想,有个头疼脑热就怕自己是绝症。在你这儿就不会,我觉得还是别乱走的好。”
郁清:“……”
所以那天一颗小小虫牙他才那么紧张?
陈进就笑道:“小梁哥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经常问度娘。”
梁行老实地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网上一搜人均绝症。”陈进乐道,“有病还是早点去医院看,啥烦恼没有。”
“哎你不懂,去了医院更烦恼,我特别怕检查出什么大病来……”梁行咬了一口鸡肉,含糊地说。
“总好过到了晚期才知道……那可就晚了。”老陶感慨地说。
梁行后来才知道他是真的有病在身,再也没敢提什么食物致癌的事情,只是迟迟没有离开。
他的牙再也没疼过,连一点小病也没有。
“你这儿是个养生的好地方啊。”他对郁清说,“开旅馆可惜了,如果开个疗养院,绝对赚得更多。”
郁清笑道:“疗养院没那么简单。我这儿也只能愉悦一下身心,不能治病。”
老宅已经和他说过很多次了,树屋只是净化一下空气,做点隔音,排解坏情绪,并没有那么神奇的能力能够让病痛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