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舟微微睁大了双眼,看清那玉牌背面刻着的文字。
《天魔心法》终卷!
数日后,天魔宗少宗主忽然带着自己的嫡系亲卫和妖宗部队,杀回天魔宗。
天魔宗弟子猛然察觉,少宗主的实力竟然已经变得高深莫测,而且还练成了天魔宗历代掌门才会施展的天魔心法。
就连赫连大长老都不是少宗主的对手,被少宗主反制于人,关在了天魔宗地牢里。
那些瞧不起无泪,不安分守己之人,被无泪一一诛杀,血流成河,倒让众人想起来昔日司空舜魔尊的风采。
是以很快,天魔宗上下便对无泪俯首称臣,不敢再小觑这位少宗主的手段。
得到宗主之位,无泪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兑现诺言,为陆清舟和月归凝消除了天魔宗大阵烙印。
月归凝归心似箭,一心要赶回去洗刷妖祖的嫌疑,故而次日便告辞离去。
而陆清舟却没急着离去,他向无泪借了一处清静之地,闭关融合他的三片青灵剑碎片,无泪极为大方,索性便把天魔宗禁地借给了他。
青灵剑渐渐合一,附着在上面的剑灵也慢慢成形。
只是,这过程有些漫长,倒是花费了陆清舟一番时间。
而在他专心融合之时,镇界铃却飘了出来,在上空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释放出一丝丝灵力,继续融入陆清舟体内,修复那颗“妖丹”。
陆清舟将剑身扶正,便抵抗不住镇界铃的“催眠”,昏昏沉沉闭上了眼。
脑中的画面,就像是舞台上的戏剧,又一次运转起来,继续演绎着宁倏一与白衣妖皇的故事。
七日之约,很快便到了最后一日。
白衣妖皇拿出自己亲手酿造的琼浆,与宁倏一喝了个痛快淋漓。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醉意,宁倏一的脸蛋微微泛了红,而白衣妖皇却打了个酒嗝儿,忽然仰天长啸了一声,如同发泄一般,吼出了日积月累出的烦闷与愁绪。
“多谢……”吼完,妖皇向宁倏一举杯,轻笑一声,“让你见笑了。”
说罢,他举杯畅饮,晶莹的液体溢出唇角,顺着优美的线条滴落,在那雪色肌肤上蜿蜒。
宁倏一也倒了一碗酒干尽,然后丢了酒碗踉踉跄跄地走向妖皇,最后干脆往妖皇身旁一歪,慵懒地靠在他身上:“不过陪你说了几句话,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有多少年没和人说过话了?”
“……”似是被宁倏一这一句无心调侃触动了内心,妖皇微微一怔,捏着酒杯的指尖轻轻颤抖着。
“是啊……多少年了呢?”忽然,一滴热泪直直掉落,打在了宁倏一的手背上。
“多少年了?我……我已经记不清了。”妖皇抬起头,看向屋外那白茫茫的一片,“这里自我来了后一直如此,没有春秋,我亦不知今夕是何年……”
“……”宁倏一也看了一眼窗外,眸子里映着幽幽光芒。
“我舍弃了一切,失去了一切,可最终获得的不过是如此一个囚笼。或许我一直在等一个能取走我性命之人,将我从这牢笼中解救出来。”妖皇垂眸,落下两行清泪,“可……我怕你也会被困在这里……”
“困在这里?”宁倏一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三千世界,能困住小爷的,恐怕还未诞生呢!”
“但天道法则……”
“我能救你。”宁倏一忽然凑到妖皇的面前,鼻尖几乎抵达对方的眼底,他勾着唇角,无比自信地道,“我能帮你摆脱这该死的桎梏……”
“我能帮你……”他的一只手指,轻轻戳在妖皇的胸口,“填补这里的空虚。”
“……”妖皇略微抬头,彼此的气息喷洒在彼此的脸颊上,酒气微醺,晕染出了暧昧的气氛。
“相信我……”宁倏一垂下眼眸,伸手捏住了妖皇的下巴,“我不会让你再感到寂寞……”
“呵……”妖皇轻笑一声,豁然释怀,伸手揽住宁倏一的脖子,道了一声:“好……”
宁倏一也弯了弯唇,低头吻了下去。
妖皇最先还有些挣扎犹豫,但很快便忘乎所以,紧紧抱着宁倏一,让气息融入彼此的呼吸中。
双方交战,自是用足了全力,待宁倏一松开口时,妖皇已是气喘吁吁,浑身乏力,恨不得软在宁倏一怀里。
“放心交给我吧!”宁倏一捧着对方的脸颊,亲昵地蹭着对方的额头。
“这……这不是,不是这样……我们……”妖皇的思维都被宁倏一打乱了,原本清冷无比的人,却变得口齿不清,有几分笨拙。
“交给我吧……”宁倏一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低头在他耳边,用充满了诱惑力的嗓音,轻声低语,“让我来填补你的寂寞……”
“……”妖皇被他撩得心猿意马,终是没有作声,任由对方为自己宽衣解带。
作为旁观者,陆清舟都觉得脸皮子发烫,手指嵌入了皮肉。
恬不知耻!恬不知耻啊!!!
虽然预感到两人之间有些暧昧,可陆清舟真没想到,这妖皇传承竟然会把他和宁倏一的这么一段私密,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这么个现任的面前!
可无论他想要怎么避开眼前所见,哪怕是闭上双眼,这传承的记忆却还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呈现着不堪的画面。
就在那一方小小的屋子里,两人的衣物乱飞,铺得到处都是。
那可怜的酒桌直接变成了床铺,咯吱咯吱摇晃,发出了凄惨的声响。
本该好好品尝的天仙玉露,被胡乱地洒在妖皇身上,再被一点点地收拾干净。
本该清冷的声音,此刻却显得有些娇弱,混杂着急促的呼吸。
无法回避,陆清舟只能咬牙切齿,坚强地忍耐着自己脑袋上长出一片草原。
虽然明白这应当是千年前发生的事,自己只是一个后任者,又或者那个宁倏一并非自己的宁倏一……无论如何,他似乎不该有这么大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