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甚至有几个人骂骂咧咧的说这种人逮到就应该被砍死，我之前说过公司里的大部分业务员都是胖哥朗哥或者之前跟着老高的小兄弟，没有一个是外人，也都算得上的社会人，所以这些人自然对这种吃里扒外的人恨之入骨，老高说完之后我偷偷观察了张小乐一会，并没有从他的神态上发现任何异常，张小乐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跟老高说自己从不到20岁就跟着胖哥，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吃里扒外的人，看张小乐那副样子并不像装出来的，散会后我问老高对张小乐有什么看法，老高说张小乐出卖公司的可能性不大，他也仔细的想了想如果张小乐真的想挣钱的话没有必要留在这里，自己利用自己的名声干点什么都比在这里强，他留在这里纯是为了帮胖哥忙而已，而且看开会时张小乐的表情并不像是装出来的，我问老高下一步怎么办，老高苦笑着说只能等那个人主动上门，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事情仿佛又回到了原点，老高我们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老高唉声叹气的离开了我的办公室，去监狱看完周总之后我忽然意识到朗哥胖哥周总三个人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牢靠，似乎三个人之间曾经有过什么不愉快，而且今天我发现从公司的人事结构上来说似乎有些三分天下的意思，大部分是朗哥的人，剩下的是胖哥的人，还有一小部分属于周总爱人林静的人，我自己想了一下自己的定位，似乎跟这三方哪方也沾不上边，事情变得越来难以捉摸，我想起了那天去看周总时他我说过的一句话

“也许你以后做事会经历许多很多诱惑，遇到诱惑的时候你回过头想想你当初做这件事的初衷”

下午的时候老高又拿着他那大号太空杯来到我办公室，我问他有没有人找他，老高苦笑着说找他去表忠心的人倒是不少，老高说他刚才给朗哥打了个电话，跟朗哥说了整件事，朗哥说张小乐肯定不会出卖公司，因为通过朗哥对张小乐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朗哥看人的眼光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老高还是朗哥远房亲戚，自然相信朗哥，老高说完之后我抽了口烟问老高

“最早跟过你的人有多少”

老高听我这么一问茫然的看着我问我怎么了，我说把老高的心腹叫到一起开个会，从老高的表情上能看出来老高对这件事有些抵触，但是听我这么一说他也没有反驳，说没问题，我有预感，如果出卖公司的人不是张小乐的话，拿就肯定出在老高这几个心腹之中。

这也不完全是我的直觉，无论是跟胖哥的人还是跟朗哥的人其实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这些人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的特点就是讲义气，而老高的心腹则不一样，这些人并不完全算是江湖中人，甚至可以说连老高都不算一个江湖中人，老高最早是在澳门洗码，之后帮人追债，后来带着自己的几个心腹来这个公司帮朗哥，所以这些人不具备江湖中人的特点，而且通过我的观察，大部分收账的人都毫无下线可言，就算自己亲戚欠了钱也一个待遇，之前和朗哥对立的老九就是一个典型的代表。

老高手下一共三个人，老高把他们叫到我办公室，老高坐下后对他们说

“你们也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对这件事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发表意见，老高喝了口水把水杯放在桌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口对几个人说

“说吧，想说什么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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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听老高这么一说明显蒙圈了，大眼瞪小眼的看看我看看老高，老高头也没回的说站在窗口背着身对几个人说

“招了吧”

老高这么一说几个人更加无奈了，老高走过来拿起我放在桌上的烟，从烟盒里拿出一支，坐在我办公桌上点着抽了一口之后对几个人说

“英子，你说我对你怎么样”

“高哥，挺挺挺好的”

那个叫英子的被老高这么一问结结巴巴的回答道，老高抽了口烟叹了口气对英子说

“最近玩石头又输钱了吧”

英子惊慌的看着老高，剩下两个人都望向英子，英子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来，低下了头，老高把烟掐灭挥挥手让剩下的两个人出去了，留英子在我办公室，几个人出去之后老高摘下眼镜扔在桌子上坐下对英子说

“说说吧”

说完老高又拿起刚才掐灭的烟点着了抽了起来，很显然此时此刻老高的心情差到了极点，要不也不会戒烟那么多年又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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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低着头说了句他不是故意的，老高拿着烟站起来边踱步边对我说

“其实一出事我最开始就怀疑是他，我也找他谈过，他说自己已经很多年没碰石头了，我也就信了，今天你说把我的人叫过来开会我就寻思着在炸一把他们，他们几个都知道我戒烟戒了这么长时间了，遇到什么事都没有抽过烟，结果我点烟的时候我就觉得英子的眼神不对，我立刻就觉得是他出了问题，说说吧！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英子犹豫了很久从我桌子上拿了一根烟点着后说起了事情的经过，英子的确是很长时间没碰石头了，这里所谓的玩石头就是赌石，几个月前有一个赌石圈里的朋友忽然联系他，说自己手里到了批好料，由于找他的那个人在圈里口碑还不错，英子也看了那几块石料，觉得还不错，对方给出的报价相当合适，但是英子手里没有那么多钱吃下这几块料，对方看英子确实想收这几块料就说可以先开料后给钱，英子顿时起了疑心，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人一看英子这么问，连忙往外哄英子，说他要是不开料有的是人想开，英子又蹲下仔细的看了半天那几块料，觉得里面的东西应该不错，当即便决定先开料后给钱。

所谓开料就是把石头切开，根据从里面切出来玉的水头儿算价值，那天英子开料失败了，里面开出来的料全部是垃圾，那人问英子什么时候结账，英子没说话看着切出来的一堆垃圾发呆，那人走过来拍着英子的肩膀说其实就算他没钱结账也无所谓，只要把自己公司里拿账号的客户给他就行，此时此刻英子算是明白了，他被人阴了，很明显阴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公司的客户信息，英子当时并没有答应他，说自己会尽快结账，那人说行，如果明天晚上之前结不了帐立刻就动人，当晚英子给那人打了一个180万的欠条。

英子说第二天自己来上班的时候特别想和老高说这件事，但是他又怕说了之后老高会骂他，因为之前老高没少因为玩石头这件事骂他，他好几次想开口说这件事，话都到嘴边了又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到了快下班自己也没有想到任何办法，其实拿到客户资料对于他们内部业务员来说并不是太困难的事，下班的时候英子用u盘拷贝了一份所有客户的信息送到那人家里，英子跟他要欠条，那人看着英子提供的那份客户资料说这些还不够还清英子欠的钱，英子那天晚上并没有拿回欠条，而徐文的信息也是英子泄露出去的，老高问他怎么知道徐文的信息，英子说是趁大力上厕所的时候偷看大力的手机发现徐文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