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箱子。这个箱子出奇的轻,手感甚至觉得比铝还要轻,一度甚至认为这是个塑料的空心箱子。
然而,就在短短的不到三秒的时间里。整个大厅忽然灯火通明,我惊讶的抬起头。台子下不知什么时候挤满了人。我环顾四周,很多人手拉手把我们这个台子围在中间,这些人头上戴着各种骇人的面具,蹦蹦跳跳。还有一部分人,跪在地上向我们叩拜。嘴里在不停的叨咕什么。大厅的墙壁上不知什么时候插满了火把。所以才把大厅照得如同白昼。
然而,奇怪的是这么多的人,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张嘴祈祷的人也好像只是心中默念。我正在惊奇,有个人向我走来。那个人盯着我看,然后用手抓住了我的手。
忽然,大厅一下子暗了下来,此时我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脸,是小地主。我再向四周看,哪里还有什么人在跳舞啊。
小地主用吃惊的眼神望着我说:“你在那翻白眼嘎哈那。”
我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你刚才看到下面的人跳舞没?”小地主笑着说:“下面的人跳舞我是没看见,我就看见你在那翻白眼,跟跳大神似得。”
难道刚才我出现了幻觉。我摇了摇头,对小地主说:“没事,刚才老子累了,这一会的功夫就做了一个梦。”说完我就再次端着箱子看。小地主松开了手,我再次坐在这个架子的圆盘上看着这个箱子。
忽然,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大厅再次灯火通明。我忙抬起头。这回没有看到刚才那些人在跳舞。而是前方不远处有几个人向我们这边跑来,越来越近。这几个人上了台子,我才看清楚了,是五个人,这些人居然都是穿着七十年代特有的服饰,草绿色的军装。
当他们离我们不到十米的距离,我看清楚了跑在最前面那个人的样子。那是个大概有二十四五岁年龄的一个男子。非常健壮,身后的四个人跟他的年龄都差不多。在他手中抱着个跟我手中一模一样的箱子。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坐着的这个架子。
就在这个人离我不到三米的距离。忽然他的身子一震,人就就倒在了我的脚下,另外的几个人与此同时也倒下了。我看清楚了,他的后背衣服上已经开了花,好像是中枪了。我抬头向后看去。就在台子的边缘,正有十几个人也刚刚跑上台子,手里端着冲锋枪。好像还在继续向这几个人扫射。
离我最近的端着箱子的年轻人,倒在地上,嘴里已经向外喷血。但是他的身子并没有停,还是想爬起来,他抬起头,我们眼神交汇。他看到了我。面部露出惊奇的表情。瞬间他就把这个箱子塞到我的怀里。
我惊讶的跳了起来。就在我跳起的一瞬间,一切又再次归于平静,眼前又再次暗了下来。那些中枪倒地的人,和后面追赶他们的人都不见了。眼前只剩下地主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低头看手中刚才地主递给我的这个箱子。回头看那架子。架子中间的圆盘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难道我只要端着这个箱子坐在那个架子的圆盘上就会产生幻觉。我没有勇气去验证。这种幻觉毕竟不是什么好的感受。我正暗自感叹的时候,竟然觉得脚下湿漉漉的。低头一看。台子的地面上已经满地的水,而且已经快没到脚脖子了。
我忙用手电向四周照。台子的地面都在水中了。手电向台子下照我便冒出了冷汗。已经根本找不到台子下的地面了。这水已经充满了大厅的地下。我们这个台子离地有一米多高,也就是说现在的水如果从地面算起已经有一米多深了。
此时小地主也有点慌了。小地主对我说了句,“快跑”,然后就冲着我们来的那个方向拔腿便跑。我大声喊到:“别跑,回来。”小地主停住脚步回头看我。
“我们来的那个洞是死路,回去还会碰到那些鬼影子,难道你忘了。”小地主被我这么一提醒。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我打开手电强光,再次照了照大厅的四壁,寻找在洞中看到的另外的那几个洞口。我记得当时在洞口的时候,我数过,加上我们那个洞,总共有八个洞口。而且我还发现这些洞口的下方都有我们下来那个洞一样的小窝。这就意味着,这些洞我们都可以爬上去。小地主也顺着我的手电好像也发现了这种情况,立刻又来了神,马上就要向离他最近的那个洞跑。
我再次喊住他。“慢着。”我冷静的思索着。我记得上台子后曾仔细的看了一下台子的四周。这个台子的四周共有八个上台的台阶。而且这些台阶正好对应着各个洞口的正前方,这就意味着,这个祭坛很有可能是按八卦方位排列的。即东、南、西、北及东南,西南,东北、西北这八个方向。我再次照了一下身边架子及地面上的花纹。
如果我没判断失误的话,目前我们正站在这个架子的正前方,当时我在看这个架子圆盘上放着的这个箱子的时候,箱子上的文字我们正好是顺着念的,而不是反方向的。如果这是个祭坛的话,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中,无论是庙宇还是其他的祭坛都崇尚面南背北。这样一来我的方向就确定了。我们面对的方向是北,后面是南。
我继续就自己的判断进行论证。在奇门遁甲中,这八个方位对应着八门。分别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我们刚才来的那个方向根据今天的纳音,应该对应的是这个祭坛的西南方向,而今天西南方向正是死门,所以我们来的时候碰到了那么多奇怪的鬼影子。那东北方向对应的就是生门。八门中的生门是求财或者远行以及新官上任等诸事皆宜。从字面上就能看出,这是生生不息的意思。
地主看我只是用手电在四壁上照默不作声就有点着急了。“老大,你还能行不,给个指令,往哪跑啊。”我指着东北方向那个洞,“从这边上去,不过,你有一件事要做。”小地主问:“什么事?”
“你得背我,我她奶奶的不会游泳。”
水早已经没过膝盖了。走到台子边缘,那水应该超过一米七深了。我打小就怕水,只要水过了我的胸部,身体就开始打横,最可气的是,我在水里,不上不下的,就在水的中间那段飘着。
地主把箱子放进身后背包里,连拉再拽,有时候背着我。强死不活的游到了东北洞口的下端。墙壁上的小窝跟我们来的那个洞西面的小窝几乎是一样的。
等我再次回头看,哪里还有什么台子。就连祭坛上那个两根柱子搭成的架子也完全被水淹没了。我们抓着大厅墙壁上凿出来的窝,手脚并用赶紧向上爬。往上爬好像比向下爬容易的多。我现在相信老人说的话“上山容易下山难。”
爬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终于抓住了洞口的边缘。爬进洞口之后,等我再次回头向下看,此时下面的水已经离我们这个洞口不到十米高了。这祭坛和地面应该早就在水下四十多米深处了。看来这水上升的很快。
这次我和地主并排向洞的深处爬去。地主一边爬一边问:“老大,你说这前面的洞口要是跟我们来的那个洞口一样被埋在土的下面,那我们怎么出去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他老大了。不过经他这么一说,此时不免也有点担心。他继续说:“这要是洞口被封住了,回头这水一会再灌进洞了,那咱俩是不是就成水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