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我们的是个六十左右岁的老头。穿着矿里的保安服。领着我们直接从大门走了进去。
从矿区大门进去,我们抬头望去,眼前是露天矿挖出来的矿渣堆起来的小山。我们绕到这个小山的后面,围着小山又走了大概二里多路,来到一个矿井口,前面有个大铁门。老头打开了大门,对我们说:“明天早上四点前我在这里等你们,过了四点,你们就要在矿里等着。等到了晚上九点之后,再出来,我来接你们。”说完,递给我们两件工作服,让我们穿上。
我们刚走到那个废弃的矿井门口,就听到后面咣当,大门就被锁上了。我的心也突然加快了跳动。锌然有种入了监狱的感觉。矿井口黑漆漆的,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一个破的矿车停在井口,井口的前面胡乱的堆积着一堆木头。
我放下背包,换好了工作服,把自己的衣服放在井口边上的一个电气箱上面。从背包里拿出了强力手电。手电是小地主花了近一千块钱从网站买的,户外用品他是行家,据说这款神火强力手电能射到300米远。连续照明能达到三个小时以上。而且还有防水功能。
小地主忽然咦了一声,我回头看,他拿着我做的尖刀爱不释手的翻看着。边看边问:“这是四十五号钢磨的吧?”我拿起另外的那把刀,把刀连同自己做的刀鞘,绑在了左腿上。他也忙把手里的刀也绑在自己的右腿上。我们背起背包,向矿井的深处走去。
向下走了大概有五六百米,后面的风非常的强劲,有几次差点给我吹倒,好几次得扶着墙才能站稳。走到巷道的尽头,是分开南北两个方向巷道。我先用强光向北边照了照,光在远处就消散了。似乎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我对小地主说:南方属火,北方属水,我们往南走。才能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说完毫不犹豫的向南边的通道走去。
又向里走了大概一百多米。忽然我觉得背后脖子上发凉,好像被只冰冷的手摸了一下。我浑身,回头一看,正赶上小地主低着头往前走,一下就撞到我的怀里。我骂道:“你小子是赶着投胎啊,这么着急,看着点路。”小地主哦了一声,忙侧过身子,站到了我右边。
我继续往前走不到十米,再次觉得脊梁骨冒凉风。凭我的经验,这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我倒吸口冷气。心说“奶奶的,难道老子的首次地下探险,就碰到鬼了”
鬼对于现代的中国人来说,完全是属于迷信范畴。在《礼记。祭义》里说: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也就是说,人死了都会变成鬼,其实,鬼是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有些人,由于生前有了很多怨气,死后也不能化解,那变成鬼后,就会加害于人。而对于我来说虽然多年来我对奇门遁甲及各类法术进行过细致的研究。不过,还没有真正的面对过鬼,尤其是在这种地下几百米深的矿井里。
我没有告诉小地主我的感受,他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觉。我把手伸到胸口的衣袋里。准备去拿每次出门必然带着的那本开过光的精装本金刚经。然而我的手刚到上衣口那就打了个寒颤。我现在身上穿的是看门老头给我的那件工作服。我自己的衣服放到了矿井口边上的电气箱上面了。
就在我懊悔的时候。眼前一团白影闪过。手电也随之灭了。小地主不由的叫出了声:“哎呀,什么玩楞抓住我腿了。”就在他叫的同时,我也顿时感到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右脚脖子。我向前一趔趄。那只抓着我脚脖子的手更紧了。
我的脚脖子顿时感到剧痛,好像随时都会被捏断。这个人俯卧在地上,根本看不清脸。准确的说是一团看着像人的影子。手电顺着这这团影子向后照去,我顿时就吓傻了。在我们走过来的坑道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这样的鬼影子。黑压压的,身上的穿着也看不清楚。这些影子正在不断的向我和小地主这边爬来。我的腿就像被钉在了这里。瑟瑟的发抖。
地主的身手及其灵敏。他迅速猫腰,从裤腿上拔出尖刀,用手反握着,刀刃向外,快速的向那只抓着他脚脖子的手腕子上狠狠一划。手竟然被他硬生生的给切了下来,然后纵身一跃,跳到我的身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如法炮制把抓我脚脖子上的那只手也给切了下来。拉住我就往前跑去。
地上爬的那些鬼影,并不比我们跑的慢。我边跑边回头用手电向身后远处照去。天啊,越来越多的数不尽的黑影层层的向我们爬过来。
我们只向前跑了不到五百米,我们顿时绝望了,前面竟然是死胡同。这里居然到了尽头。那些爬着的黑影蜂拥而至,已经离我们不到十米了。来不及多想。我把手电筒用嘴咬住,伸手掏出背包里的钎子,决定最后一搏,当我再次用右手抓住嘴里的手电筒,就在交手的瞬间,不经意的向坑道上方扫了一下,仅仅在这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我看到在我们右上方,居然有个洞,洞口不大,但是我的身板爬进去还是绰绰有余,我用手电指着那洞喊:“地主,快爬上去。地主顺着我指着方向也看到了那个洞。
不愧是武警出身,地主毫不犹豫,向上一窜,用左脚蹬左边的墙,借力抬手就抓住了右上方洞的边缘,然后向上来个单杠的引体向上动作,头就已经进到了洞里,与此同时,地上的那些鬼影子也爬到了我的脚边。一个鬼影子再次把手伸向我的脚脖子。我忙用钎子向离我最近的那个鬼影子的头部刺去。
钎子好像扎在了石头上。我手的虎口被震得发麻。抬头向上看,地主整个身子已经进到洞里。我也学着地主刚才的动作。向上窜去,左脚蹬一下左边的墙,借着这股力再次向上窜,右手搭在洞的边缘,把左手的钎子顺到洞里,然后两手抓住洞的边缘,用力向上,头就探到了洞里。
此时我再也没有勇气回头看了。不管鬼影子能不能爬上来,我先爬进去再说。前面就是地主的脚,洞很窄,根本不能抬起身子,只能匍匐向前,就跟战斗片里特种兵训练,在铁丝网下面卧倒向前爬的姿势。我忽然有种想笑的感觉,这跟刚才看到下面坑道里鬼影子向前爬的姿势没什么区别。
爬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地主停了下来。我在后面问:“咋了?”地主说:“大仙,前面到头了。”
“是死路吗?”
“不,下面又是一个坑道,咱们下去不。”
“不下去难道咱俩还退回去不成?”
等我们从洞里下到这个坑道,再也记不清东西南北了。我们下来的地方在这个坑道的当腰,用手电照去,前后都黑洞洞的望不到头。地主看着我,等我拿主意。
我静了静,想着从洞口爬下来的时候,凭直觉这个坑道和我们来时候那个坑道应该是平行的,我们是从那个坑道的尽头爬进洞里。再下到这里。那咱们应该继续顺着这个坑道方向继续往前走。
地主看着我气喘吁吁的样子。把我背上的背包接了过来。我也一点没客气,我们把钎子再次放到背包里。打着手电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