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胡志明旅游的朋友可以看到,那里家家户户的门窗都是铁栅栏封堵,样子比我们现在的城市住宅外貌有过之而无不及。偷窃严重到什么程度呢?说两个例子:有一次我到一个哥们租住的小楼去打麻将,进屋后哥几个就到二楼的房间开战,一楼的大铁门没有锁,但是关上后在里边把挂锁插在门鼻上(一般情况下,在屋里的时候都要把院门从里边锁上,那天人多热闹,我哥们就没太在意,因为插在门鼻上外边的人也打不开门)。打牌的过程中,我哥们突然不动了,支愣着耳朵在听什么,我们啥也没听到,还开他玩笑。他突然站起身来就往楼下跑,我们一看这阵势也跟着下楼。到楼下一看,院门已经大开,他放在一楼厅里的摩托车都已经被推到门口了,大门外响起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我们赶紧冲出门,看见两个人开着摩托车在提速狂奔,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他们逃跑的方向扔,但是为时已晚,人家转眼就跑没影了。
还有一次更绝:我的一个哥儿们刚买了一辆二手的奔驰车,带着我们几个到另外一个哥们家去喝茶聊天。当时在胡志明开大奔也都是比较牛逼的,毕竟少啊!在胡志明晚上开车出去,一定要找有人看守的停车场,否则肯定是凶多吉少。有朋友会说,如果没有停车场呢?放心,一般的地方都有,即使没有,也会有人站在路边收费看车。看车的费用白天大约2万盾,晚上就没谱了,有5万盾的,还有更多的。我一般会多给一万盾,这样看车的那位会更加尽心竭力的给你好好看车,而且态度会特别殷勤。
我们去的那个朋友家附近也有停车场,但是距离朋友家大约100米左右。由于人多,坐不了多久,而且大家打算就坐在一楼的厅里喝茶,所以就把奔驰车横在了院子的大门口处(距离客厅的门口不超过8米)。喝着聊着就听大门外经过摩托车(越南的摩托车就如同咱们的自行车,车来车往非常多),然后就是“咔哒”一声。我那个哥们感觉不对劲儿,他自己新买的车当然十分在意,站起来就往门口走,我们根本就没当回事儿,还在接着聊天。突然就听见那哥们在大门口破口大骂,我们赶紧过去看,原来他的车靠路一侧的反光镜已经被小偷掰走了,剩下几根线头儿耷拉在残缺的茬口处。那哥们也够倒霉的!刚提车第三天就被偷了反光镜,他自己别提多后悔了!要知道,在越南装一个奔驰车的反光镜与国内几乎不可同日而语,非常贵的!
在胡志明的外国人管理比较松散,户籍警察大约半年多才会上门检查一次护照、劳工证件等。我一般听见敲门,看见门外站着警察都不开门。自己在屋里不做声,他们也不知道你在不在。有时候他们会在门上留一个纸条,让去警局注册或者填写一个表格。我也不会去,爱咋地咋地,他们也拿你没有办法。
我在胡志明期间,还赶上一次国内的人在那边犯案。据说是一个河南的人与他同住的朋友发生矛盾,挥刀把那个人砍死了。到我离开越南的时候警察也没有抓到这个人,也许人家也没有把这个事情当回事儿,如果他杀的是个越南人的话,估计就捅了马蜂窝了。那个杀人的人据说也没有离开胡志明,偶尔还有朋友能够看见他。我们单位的女同事说起这个事儿都噤若寒蝉,好像那个人是个杀人狂魔见谁杀谁似的。我告诉她们没啥可怕的,那个人自己还像个惊弓之鸟呢,他怎么有闲工夫再杀个你们这些不认识的人?另外,如果你有戒备的话,要想杀死你谈何容易。
(接着,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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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写了些越南偷盗的乱象,可能让一些朋友感到恐怖:原来越南的小偷如此猖獗啊!真是个危险之地。实际上,越南虽然如我所说的情况非常普遍,但并不是各位想象的那么不堪,反倒是相对比较安全的。这里要特别说明一下:越南很少发生持械抢劫的事件。这一点我在越南的时候并未认真做过考证,但是几乎没有听周围的朋友提及这种事情,而且我在当地的报纸上也未曾见过这样的报道。当然,也许越南人之间发生的持械抢劫事件并未在报纸上披露,但是以我在越南的长时间体验,这种暴力犯罪的确少见。(不排除这些年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也许持械抢劫也开始盛行了,如果有了解情况的朋友,烦请帮助介绍一下最新的情况)。
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犯罪事件的恐怖程度应以犯罪可能造成的后果来评价,偷盗和骑抢都不至于造成人体的直接损害,因而犯罪的程度相比持械抢劫可能造成的伤害要轻一些。大家都知道,至少在中国,偷盗的判罪要比抢劫相对轻一些。在越南恶性案件较少的原因,可能是与越南人的幸福指数有关。越南人的幸福指数要远高于中国人,这是我到越南后许多朋友告诉我的,据说应该是位列世界前十的。一个自感幸福的人,一般不会产生持械杀人抢劫的冲动。进一步探究一下,越南人为什么这么“幸福”?个人认为这与其国家“藏富于民”的方针政策有关,不说别的,单说家居住房:越南人的私有土地是世代传承的,绝大多数越南人都不用为做房奴而烦恼。同时,幸福感可能也源自热带地区人们的那种慵懒:不必担心吃不饱饭会被冻死。
我为什么要提及持械抢劫?因为我觉着这才是真正的暴力犯罪。我的几个同事前几年去巴西出差,路上有人嫌麻烦,从美国飞里约热内卢的时候没有把行李“塑封”(用塑料薄膜缠裹),结果到巴西取行李时就发现,托运的箱子被人撬开了,里边的照相机被偷走。这对他来说,尽管比较令人沮丧,但是不至于产生恐怖。这几位入住酒店后,发现酒店前的沙滩非常漂亮,于是放下行李就相约到沙滩上溜达溜达。刚在沙滩上走了一会儿,就看见几个老黑围了过来,人手一把刀子,让大家把身上的值钱东西都掏出来。有两位同事还没有来得及把身上带的经费放在酒店,结果连钱带手表、手机全被对方洗劫一空。倒是两位女同事幸免于难,她们一看见老黑提刀围住大家,她们吓得吱哇乱叫,狂喊着跑回了酒店,老黑可能也被这两个女士搞得没脾气,没有刻意去追赶她们。这次抢劫给那几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匕首让他们感到了恐怖。这就是我为什么解释越南的犯罪并不是各位想象得那么恐怖的原因:和巴西相比,越南的犯罪分子算是比较“小玩闹”的了。
说实在的,我觉着持械抢劫都还算是比较“人性化”的,因为匪徒至少是面对着你,通过恐吓来获取钱财。也许在恐吓不成或者未能如愿的情况下,他可能会持械伤人,但至少对于被抢劫的人来说是可以选择的:你可以选择顺从或者反抗,结果也可以适当的预期。我认为最“损”的是我们前些年出现过的“刨锛儿”的,那孙子根本不给你商量的机会,直接就把人干倒,太坏了!我同学的母亲曾近遇到过这种事儿,还好她命大,那“刨锛儿”的那天没有往死里狠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