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视前方,呡紧双唇,她双手抓紧方向盘,脑海里只萦绕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伤到了哪里,伤得重不重?他会不会很痛苦?
这个念头充斥着她的脑子,充斥着她的心,其它的问题一概没有机会趁虚而入。
“阳阳……你这个傻瓜蛋……我来了,等着我……”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这样呢喃着……
那支香烟抽到一半时,邢敏板着脸蛋,看着我说:“哥!已经一半了!把烟给我吧?”
我转脸看她,讪笑道:“你确定有一半了?”
邢敏点头,严肃地说:“我一直看着呢!哥,你别说话不算话!我已经在徇私舞弊了!快!把烟给我呀!”
我看看手中的烟,又看看她,讪笑道:“你怎么知道有一半了?你拿尺子量过吗?”
“哥!”邢敏蹙起眉头,盯着我说,“你耍赖!你说话不算数!说好只抽一半的!”
“敏儿!”我笑看着他道,“依我看,至少还差一口才能到一半,哥再抽一口!”
说着,我笑着将烟含在嘴里,准备用力扎一大口,指不定我这一大口下去,这支烟就彻底寿终正寝了。
“哥,给我!”邢敏扑了上来,伸手夺我手中的香烟,“你不能再抽了,医生都说了!”
我讪笑着躲闪,边躲边道:“医生只会吓唬人,很多人的病其实不严重,都是被医生吓死的!所以医生的话顶多只能信一半!”
“哼!哥,你出尔反尔!给我啦!”邢敏不放弃自己的“只抽一半”的原则,奋力躲我手中那半截香烟。
俩人孩子似地在病床上,一边争夺,一边争辩,为那半截烟的问题!
“哎呀!”
邢敏忽然惊叫一声,手臂本能地弹了回去。
我低头一看,手中一截子烟灰散落在雪白的被褥上了,又见她白皙圆润的手臂上有一处炭黑色的痕迹,我意识到她被我手中的烟火烫伤了!
我赶紧将手中的半截香烟扔到地上,紧看着她,急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敏儿,哥不是有意的……”
邢敏低头看了地板上那半截还在燃烧的香烟,抬脚恨恨地踏了上去!
我抓住她的小手,拉了过来,看了一眼那炭黑色的烫伤痕迹,湘妹子的肌肤细腻细腻,那一点炭黑色很明显!
“疼么?敏儿。”我抬眼看她说
邢敏撅撅嘴,小声道:“你说呢?哼!”
“都是哥的错!都是哥惹的祸!”我不好意思地看着她笑了笑,将她拉到床边,“坐下,让哥看看!”
邢敏撅着小嘴,看着我,乖乖在床边坐下。
“哥,都是你不听我的话造成的呢!”她撒娇似地拿眼嗔我说。
我讪笑道:“好好,哥知错了!来,哥帮你处理一下”我看着她讨好地一笑说。
“怎么处理?”她看着我,睫毛扑扇了一下。
我看着她,讪笑道:“医生都擅长药物疗法,哥擅长心灵疗法。”
说着我捉住她的小手,俯身,低头将嘴巴靠过去。
邢敏没有躲闪,眨巴着大眼睛紧看着我。
我鼓起腮帮子,对着她手臂上那一点炭黑色,轻轻吹了一口气,我吹得很认真,煞有介事。
邢敏的脸蛋腾地一下红透了,宛如一只熟透了水蜜桃。
“这个……行么?”她抬脸飞快地看我一眼,又飞快地勾下脸去。
我看着她那张诱人的脸蛋,笑笑道:“当然行!小时候我摔伤时,我妈都是这么帮我吹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是很疼的,可是经我妈那么一吹,我就真感觉没那么疼了!小时候我妹不小心弄伤自己的时候,我也学我妈去帮她吹,顾彤很怕疼,一疼她就哇哇哇地大哭,可每次我对着她的伤口轻轻一吹,她就不哭了,我每吹一下就问她一下,我说还疼么,彤彤?顾彤就乖乖地看着我说,哥一吹就不疼了。她说不疼的时候,小脸蛋上其实还挂着大颗大颗的泪珠。”
说着我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窗外,心想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和顾彤都长大了。我们都长大了,而妈妈却老了。我们越大,妈妈就越老;我们越强壮,妈妈就越孱弱!
邢敏一直仰脸看着我,静听着我谈论我小时候的事儿,她听得有些呆,只有时而眨动着的睫毛,才表明她的思维还在运转。
她看着我,轻声说:“哥,做你的妹妹真好!”
我低眼看她,笑笑说:“敏儿,还疼么?”
邢敏笑着摇头,学我顾彤的话说:“哥一吹就不疼了!”
我呵呵一笑道:“那行。哥再给你吹一会儿。这可比医术神奇多了。而且是免费的。呵呵呵。”
笑着我捉住她的手臂,低头,鼓着腮帮子,对着她手臂上那一点炭黑色,再次轻轻地吹了起来,我依然吹得很认真,怀着一颗对爱的虔诚之心,有心则灵,不管做什么都是这样的!
吹了一会儿,我抬脸看着邢敏说:“还疼么?”
邢敏摇头,脸蛋上带着甜蜜的笑容,看着我轻声说:“不疼了。哥。你真好!”
我抬手摸了一下鼻子,呵呵一笑,笑毕,我伸手捉住她娇巧的双肩,认真地看着她道:“敏儿,答应哥!以后不要再去做那份工作了好吗?”
邢敏仰脸看着我,呡紧嘴唇,用力点了点头说:“哥!敏儿再也不去了!”
我呡着嘴唇,满意地看着她,伸手在她白里透红的脸上摩挲了一下,笑笑道:“真乖!如果你需要钱,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但我们不能因为钱,去做那种放弃尊严的事儿!”
“哥……你现在……会嫌弃我么?”邢敏垂下眼睑,低声问我说。
我依然捉住她的双肩,笑笑道:“我是你哥,做哥哥的怎么可能会嫌弃做妹妹的呢?人都会犯错误,尤其是你现在还年轻,难免会犯错误,犯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不改一意孤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