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说出是管云飞的,即使说了,也没有证据,他们也不会相信,反而会造成不好的后果,这后果不仅仅是对管云飞,对我也不好,那等于我和管云飞之间的关系彻底决裂,同时,他们还会说我不仅不认罪,还诬陷大人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说的。
“你不知道你说不出是谁的说明那流产的孩子是你的,你还嘴硬?”
“秦露怀的谁的孩子秦露流产和谁杀的她之间有什么关系呢?”我说。
“你既然这么问,那我来告诉你。”对方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两口,目光阴冷地看着我,慢条斯理地说,“我想,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你和秦露在干校学习期间认识,慢慢有了那种暧昧的关系,继而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于是,她怀了你的孩子。但你呢,却只是想和她玩玩而已,并不想和她玩真的,但秦露却想和你结婚,想嫁给你,于是用怀孕来要挟你和她结婚,而你却急于和那个明州的女朋友结婚,所以,你想办法先制造了一起撞击事件,造成了秦露的流产。
你以为秦露流产了是去了要挟你的资本,但秦露却还是死死缠住你不放,知道你今天要去明州和你女朋友结婚,于是半夜打电话把你叫去和你摊牌谈判,逼迫你不许到明州去结婚,你这时凶相毕露,为了能顺利和你明州的女朋友结婚,起了杀机,从窗口把秦露推了下去,然后你急匆匆离开了酒店,然后你匆匆坐飞机赶到了明州参加婚礼。”
“你胡扯,你只是污蔑!”我叫起来。
年汉子自得地说:“你自以为做的很干净漂亮,以为你今天在明州我们不会怀疑到你,但你却忘记酒店是有监控的,忘记我们是可以查到你今天早坐的六点十分的飞机离开的海州,忘记我们是可以在秦露的宿舍里查到秦露在医院的流产病例的。我们到医院一查,签字的是你,这对号了,这一切可以变得合理了。所以,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认为是你杀了秦露,所以,不要和我玩花招,如果不想继续受苦,老老实实招了,按照我刚才说的交代。”
“马尔戈壁,我没有杀人,我根本没有杀人,你让我交代什么?”我大叫起来。
年汉子又是猛地一派桌子:“到了这里还敢发飙,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碰擦擦……
然后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混沌,我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随即有人把我架起来,又摁在了椅子。
我努力睁开眼睛,迎面有强烈的灯光直直地照射着我,我看不到对面的任何人。
转头看了下室外,天色已经很黑了。
夜晚来临了,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亦克,招不招?交代不交代?”对面传来年汉子的声音。
我看不到他,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我没有杀人,我没什么可以交代的!”我说。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虚弱,但我的口气依旧很坚决。
年汉子沉默了下,然后说:“亦克,你还真是个硬汉子,我还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硬的汉子,看来,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
“老子没杀人,你狗日的非要我承认,你这是歪曲事实!”我说。
“我歪曲事实?我看你是负隅顽抗死不改悔……我佩服你是条汉子,但你杀了人却不敢承认,不由又让我鄙视你了。”
似乎,这年汉子认定我是杀人凶手,是非要从我这里得到他们需要的口供了。
“这个案子在海州影响不小,面要求限期破案,我不信撬不开你这张嘴。”年汉子有些恼羞成怒的语气。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来了。”
来了,谁来了?我努力睁大眼想看一下,却被刺眼的灯光照射着,什么都看不见。
随即我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然后室内安静下来。
我坐在那里什么都看不到,灯光依旧刺眼。
片刻,听到有人低声嘀咕着什么,隐约是那年汉子带着恭敬口气的声音:“坚决不招,今晚我再加把劲,一定拿到口供……”
然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我突然想进来的一直不出声的这个人或许是雷征,年汉子在给他汇报进展情况。
如果进来的这人是雷征,此时,他一定在看着我。
不知此时看到我,他的心情如何。
我终于被他抓住把柄了,终于被他堂而皇之抓住把柄了,终于落到他的手里了。
我想,他此时的心情一定很快乐,我想,他一定会让我吃尽苦头,发泄他前些日子受的窝囊气。
然后,听到有人走出去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有人又进来了,把我带进一个房间,然后关门走了。
然后周围安静下来。
此时,我浑身冰冷刺骨,几乎要冻晕了。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想着今天的剧变,午还在明州的婚礼舞台,转瞬却成了阶下囚。
不知道此刻我的父母怎么样了?不知道此时秋彤和海竹怎么样了?不知道此时老栗在想什么?不知道那些前来参加我和海竹婚礼的亲朋与好友此时会怎么认为我。
房门口不时有值班的人员来回走动。
我感到筋疲力尽,脑袋发胀,不由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听到门口有人在说话。
似乎是值班的人员在交谈。
“不是说今晚要继续问的吗?怎么不一鼓作气呢?”
“本来是这样的,正要继续呢,老板来了,把我们的头叫出去说了一句话,然后停了!”
“听说指示先暂停,先不要问了。”
“听头儿说第一是这案子不知怎么很快被面的新闻媒体知道了,面下来了好几家新闻媒体的记者,要跟踪采访案子的进展情况,老板有顾虑,说不能让记者知道乱来的事,那样会败坏了我们海州的形象,会搞得面很被动,要是惹地乔老爷不高兴,那我们老板很不利索了。”
“还有第二?”
“是的,第二是办案组有人提出来秦露的死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说如果只根据目前我们论断,还不足以证明秦露一定是他杀,如果不是他杀,那么我们是抓错人了,现在正在等法医鉴定的结果。”
“这案子面很关注,下了指示,说要快速侦破快速结案,要搞清楚事实,既不能冤枉了好人也不能放过坏人,听说这是乔老爷亲自下的指示。”
“原来如此。”
听到他们的谈话,我的心里一动,面下来了记者!面如此之快下来了记者!
难道,这是秋彤运作来的?
我此时身陷牢狱,她一定心里是很着急的,一定没有闲着,一定在尽自己的所能在帮我。她一定不会相信我会杀了秦露的,一定不会相信我和秦露之间有那种关系的。
秋彤不会相信,那么海竹呢?她会相信我和秦露之间是清白的吗?会相信我秦露的死和我无关吗?
我这样想着,心里突然一阵巨大的悲凉。
又想到秦露的死,感觉她死的十分蹊跷,根据他们的侦查,自秦露住进那个房间到今天发现秦露的尸体,期间只有我进出过她的房间,那么,她又是如何死的呢?我离开的时候她房间的窗户还是开着的,我提醒她关窗她没有理会我。难道,她是自杀的?
刚一想到这一点,我随即给予了否定,不可能,秦露在我面前说过多次,说她对生活是如此的热爱和向往,她任何时候都不会去自杀的。
我不相信秦露会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