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栗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目光很冷静镇静。
“是的,秦露死了,属于坠楼而死,早酒店的工作人员发现了她的尸体。”年汉子平静地说。
“秦露死了,和亦克有什么关系?你们到这里来干嘛?”海竹回过神,又叫起来。
我这时脑袋蒙蒙的,还处在极度的震惊之,秦露突然死了,是怎么死的?她为什么会死?凌晨2点半我离开她房间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死了呢?
年汉子看着我说:“根据我们初步调查的结果,根据我们调取的监控视频,今天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你进入了秦露的1812房间,2点半的时候,你离开了房间,而除了你,昨晚到今天早没有任何人进出过她的房间,所以,我们怀疑你和秦露的死有关,所以,我们来这里带你回去配合我们调查。”
“什么,你……你半夜到秦露的房间?”海竹怔怔地看着我,身体又摇晃了一下。
“你们怀疑我是杀人凶手?”我没有理会海竹,看着年汉子说。
年汉子没有说话,目光阴冷地看着我。
“不错,我是凌晨一点多去的她的房间,凌晨两点半离开的,但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秦露的死和我是无关的,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说。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到海州之后再说吧,现在你要做的,是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年汉子身边的那个便衣沉不住气了,又不耐烦地说。
“我没有杀人,凭什么跟你们走?”我说。
“杀没杀人你说了不算,证据说了算。”年汉子冷冷地说,“还有,据我们的调查,不久之前之前,秦露在妇女儿童医院流过一次产,而她那次流产的签字人是你。”
“啊——”海竹又失声尖叫起来,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看着我,“秦露流产……你签的字……”
我知道此时是和海竹解释不清楚的,也不是解释的时候,我看着年汉子说:“这难道是你们来抓捕我的理由?这是你们认定我是杀人凶手的理由?”
“我们没有认定你是杀人凶手,但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现在你需要做的是跟我们走,配合我们侦破此案。”年汉子说的话很有分寸,“亦克,你该明白我们的政策,也清楚我们的职能,我希望今天这个场合不要闹大,也不希望弄地太让你下不来台。”
我看看正带着极度的惊惧和怀疑目光看着我的海竹,又看看台下脸色剧变的父母还有海竹的父母,然后看着年汉子:“你的意思是我今天必须要跟你走?”
“是的,现在走,立刻!”年汉子冲我周围的制服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几个人簇拥过来,我的胳膊被紧紧抓住了。
台下又是一阵骚动,林雅如他们和四哥有准备往冲的迹象。
老栗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看着台。
我这时看着台下大叫一声:“你们不要动!”
我这话是告诉林雅如他们和四哥的,我担心他们一旦动手,今天的局面难以收拾了,弄不好真的会出现乱子。
我这么一喊,四哥和林雅如他们站在那里不动了,看着我,我这时冲四哥和林雅如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动手。
他们人这么多,动手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有百害而无一益。
四哥这时似乎清醒过来,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我对那年汉子说:“让你的人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我跟你们走——”
年汉子挥了下手,那几个人放开了我,仍旧围在我身边,带着警惕的目光看着我。
我这时对着大家说:“我没杀人,我是清白的。”
“少罗嗦,走——”年汉子发出了命令,周围的人簇拥着我往外走。
“啊——”刚走了两步,我听到身后的海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回头一看,她晕了过去,身体歪歪斜斜往地下倒。
林雅如一个箭步冲台,一把抱住了海竹的身体。
与此同时,我又听到台下发出一声低低的叫声,一看,我妈也晕了过去,坐在一边的老栗和我爸忙伸手扶住了她。
餐厅里秩序大乱,前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都骚动起来。
“快走,抓紧离开!”年汉子短促地说着,推着我的身体我往外走,几个制服又靠过来,紧紧抓住我的胳膊,走道边的制服拉起手护住走道,不让其他人过来。
边被他们推搡着往外走,我边努力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秋彤正呆呆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
刚出门,我被戴了手铐,然后押着出了酒店,了等候在门口的一辆警用面包车。
车子快速离开了酒店。
我和海竹的婚礼这样夭折了,因为突如其来的秦露的死讯。
我直接被押到了机场,我不知道身后的这个婚礼该如何收场,不知道我的家人我和海竹的亲朋好友会如何结束这个还没有开始的婚礼,不知道他们会如何认为我被带走的事情,不知道他们如何处理后面的事情。
两个小时之后,我被海州来的抓捕小组押解着了飞往海州的飞机,成了戴手铐的旅客。
下午,我被带进了审讯室,负责审问我的还是那个年汉子。
我猜他大概是个头。
“亦克,现在开始交代吧。”年汉子说。
“我交代什么?”
“你说呢?你说你交代什么?”年汉子说。
“我没有杀人,秦露的死和我无关!”
“好,既然你说秦露的死和你无关,那么,我暂且先来问问你,凌晨一点多,你到东亚大厦秦露的房间里干嘛?”
“秦露打电话叫我去的,说是自己一个人闷,因为这次单位晋升没有她,心情不好,在喝闷酒,所以让我去陪她说说话。”
“那你去了之后,你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你又干了些什么?”
“去了之后,我们什么都没干,是坐在那里聊天说话,闲聊,然后到了2点半,我走了!”我说。
年汉子猛地一拍桌子,高声说:“亦克,我警告你,你要知道这是在哪里,你应该明白我们的政策,你现在唯一的出路是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问题,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清楚,如果你再执迷不悟,除了要受苦头,最终也还得交代。”
我说:“我没杀人,我刚才说的很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要逼我承认呢?”
“为什么?因为从昨晚秦露住到那房间到今天早只有你一个人进出过秦露的房间,除了你,还有谁有作案的可能?还有,不久之前,秦露在医院流产,你给签的字,这充分说明你和她之间有某种关系,这充分说明你是有杀人的动机和理由的。”
“我能有什么动机和理由?”我说,“秦露那次流产,是很突然的,我走在路撞了她,她那时怀孕了,结果造成了流产,我把她送去的医院,当时只有我自己在场,我和她是朋友兼干校的同学,那种情况下,我不签字谁签字?”
“你还编地理由很充分,那我问你,秦露还没有结婚,她怀孕,怀的是谁的孩子?”
我想了想,说:“不知道,反正和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