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说:“我不要怎么样,我是喜欢和你在一起,喜欢黏着你。我知道从道德来讲,我理亏,对不住海竹,可是,我们俩之间真的没发生什么啊,连我的体检证明都委托秋彤姐给海竹看了,海竹怎么是不信呢?海竹怎么一直不能接受不能原谅你呢?她非要抓住这个理由要离开你,谁也没办法,是不是?她不要你了,我要你,2奶要二爷。”
我点燃一支烟,慢慢吸起来,不说话,心里很压抑憋闷。
“我一直还不知道原来我还有个竞争对手芸儿啊,好悬,她原来是海竹的前任现在又想回归啊。”夏雨继续唠叨着,“现在既然海竹腾出了这个空,那我要抓紧填补,不能让大奶的前任再钻了空子。这个芸儿,我看不是一般的女人,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我说:“夏雨,海竹离开了我,你是不是心里很畅快?”
夏雨说:“没有啊,其实,按说本来我该畅快的,可是,我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总觉得很对不住海竹。我想私下去找海竹聊聊安慰安慰她的,可是,我又担心她给我难堪,又担心她一气之下断绝和我们集团的合作伙伴关系,那样的话,我哥非打我不可。
这么多天,我没找你,也没找海竹,是因为心里一直觉得很郁郁,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又担心你情绪不好,怕你见了我给我甩脸色。过了这么多天,我慢慢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又想到不能让芸儿抢先插进来,于是在这里等你了,你是给我甩脸色我也认了。怎么样,二爷,我还没来晚吧?芸儿没抢到我前面来吧?”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车前方,夜色渐渐降临,路灯亮了起来。
“打车过来的!”
“你的车呢?”
“那两个保镖老是跟着我,烦死了,我把车停在商场门口,那两人在车跟前看着,我进了商场,然后从后门溜了出来,打车跑了。”夏雨有些得意地说。
“哪个商场?”
“麦德龙!”
“我送你过去。”边说我边发动车子。
“你——不要啊,二爷,我好不容易逃出来找你的,你干嘛啊?”夏雨叫起来。
我不理会夏雨,开车直奔麦德龙,夏雨在车里又蹦又跳,嚷嚷个不停。
“二爷,二爷,不要把2奶送回去。我不回去。”
“你必须回去。”我边开车边蹦出一句。
“我不——”
我不说话,直接开车到了麦德龙停车场,停在夏雨的车前。
夏雨的两个随身保镖正在那里站着,看到我的车开过来,看到夏雨坐在车里,不由愣了,看着我们。
我对夏雨说:“到了,下车!”
“我不下车,不下车!”夏雨把门开关按死,死死抓住车门把手不放手。
夏雨硬是不下车,我还真拿她没辙,一时没了主意。
两个保镖这时走了过来,探头探脑看着夏雨。
“滚——你们给我滚远点。”夏雨摇下车窗户玻璃,冲他俩大吼起来。
两个保镖急速退后几步,其一个摸出了手机……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车旁抽烟。
夏雨坐在车里,鼓起腮帮瞪眼看着我。
这样僵持了半天,突然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开了过来,在我们附近缓缓停住,接着车门打开,夏纪下了车,大步向我们走过来,脸的神色很严峻。
两个保镖这时忙了自己的车子。
“啊——”突然听到夏雨发出一声惊叫,接着车门迅速被打开,夏雨跐溜下了车,头也不回地直奔自己的宝马,接着车子急速发动,离去,两个保镖的车子也跟了去。
夏纪走到我跟前,脸的神色缓和起来。
“夏兄——”我冲夏纪苦笑了下。
“老弟,不好意思,刚才我接到夏雨随从的电话,知道这丫头又给你添麻烦了。”夏纪满脸歉意地看着我。
“没事。”夏纪给我道歉,我还能说什么呢。
夏纪看着夏雨车子里去的方向,叹了口气,接着说:“老弟,你和海竹妹子的事情。我的确很内疚,我很想帮助你,可是,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谢谢老兄的好意,我的事情谁也帮不了,你也不必为此内疚,也不要去责骂夏雨了,有些事,或许,都是注定的。”我的神色有些黯然,“其实,这或许本来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在这场游戏这场梦里,没有谁对谁错。海竹没有错,夏雨也没有错,大家都没有错。唯一错的,只能是我。”
夏纪看了我半天,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一下:“家父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人生是一种选择,亦是一种放弃。能自由选择的人是幸福的,能适度放弃的心是洒脱的。”
夏纪的家父是老栗,这是老栗和他说的话。
夏纪说完,又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转身,慢慢离去。
目送夏纪走远,琢磨着夏纪所言其家父老栗的话,我沉思了许久。
又想起浮生如梦曾经和异客说过的话:青春是打开了合不的书,人生是踏了回不了头的路,爱情是扔出了收不回的赌注。
苍凉凄冷的夜风,我孤单寂寞地伫立在那里,默默品味着自己亲手酿的这杯苦酒。
2天之后,一个惊人的消息在海州炸响:刁世杰那边出事了!
我是从皇者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详情的。
得到这个消息前1天,我刚得到老秦告诉我关于明州的事情:据他暗地调查,在李舜的场子关闭后不到几天,又一处大规模的地下场子在明州秘密开张,将之前李舜场子的大部分客户都拉了过去,而这个场子的老板,不是别人,正是段翔龙。
虽然段翔龙一直没有在场子里显身,但是老秦还是通过一些手段查了出来。
得知此事后,李舜没做任何表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当天下午还和段翔龙一起去喝茶,谈笑风生。
另据老秦调查,此场子的老板除了段翔龙,还另有股东,似乎是明州白道有人参股。如此一来,此场子的安全性得到了极大的保障。既然安全有了保障,不愁客源滚滚而来。
老秦和我分析,此场子表面看起来老板是段翔龙,但是真正的幕后老板,真正的出资人,极有可能是刁世杰,段翔龙只是名义的运作人。因为开办这种规模的场子,需要的资金流转成本很大,段翔龙没那实力。
老秦说他和李舜也分析过,李舜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李舜对此表现地很淡定,似乎现在不想打草惊蛇,想将观其变,只是让老秦安排人严密盯住这家场子的动向。
和老秦聊完这个事情的第二天下午,接到了皇者给我的电话,约我到一个隐秘的茶社见面。
在茶社的一个单间里,皇者平静地告诉我:“刁世杰这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我不动声色地说,我预感到李舜运作的行动已经开始动作了。
“刁世杰下属的3家企业偷税漏税的事情,涉及的数额十分巨大,京城那边直接来人组成联合办案组,省相关部门和人员协助操办的。他们来海州秘密调查了些日子,直到昨天,才通知当地有关部门,接着迅速采取行动,联合办案组直接封存了涉嫌偷漏税企业的财务账目,还带走了几个人。”皇者说。
“涉及哪几家企业?涉案金额多少?都带走了谁?”我有些沉不住气了,我最关心的其实是芸儿,芸儿是刁世杰的财务大总管,刁世杰偷税漏税事发,芸儿的处境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