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如你所说,你真的忽悠了我,那你等于是颠覆了我的信念,将我脑海里仅存的一点亮光都熄灭了,我会觉得这个世界整个都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丝亮光。呵呵,当然,这一切都是假如,我知道你是绝对没有忽悠我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看着这个既成熟又幼稚的浮生如梦的话,我的心里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和罪孽感。
“呵呵,不谈这个了,对了,我给你说啊,刚才亦克和他女朋友才从我办公室出去呢,亦克这家伙,女人缘不错啊,一开始我们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很喜欢他,只不过他没那意思,后来一个空姐和他很好,现在呢,他的初恋女友又来了,重归于好。这位初恋女友长得很漂亮,对他也很好,专门到公司里来送水果给他吃。这家伙,是个有福之人。”
“是吗?”我干涩地回复了一句。
“是的,说来也巧,我午到海边散心遇到亦克正在海边练武,好像心情颇为不佳,那些树挨了他不少拳脚,我买了份盒饭和他一起吃了,然后一起回公司,刚到公司,他女朋友到了。我邀请她到我办公室坐了会,这女孩子很可爱,我很喜欢她,正好我办公室有女同学回国给我带的法国香水,我送给她了,也算是个见面礼吧。”
“法国香水不便宜吧,你怎么舍得送人呢?”
“是的,确实不便宜,也算是奢侈品了,不过,我平时不大用这东西的,在我这里浪费了,她女朋友那么水灵,用了正合适。”
“你给人家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人家说不定会心里多想的,说不定会猜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啊——我能有什么目的?”
“如说会不会是觉得你是想借机收买人心,送礼物是做给亦克看的,好让那个亦克更加感激你为你出力卖命。”
“啊——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想的太多了吧,我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从来没想到这一点,我是出于纯粹的友谊和喜爱送她礼物的。人家才不会这么想呢,也是你,脑瓜子复杂了,胡思乱想。”
“还有,你单独和亦克出去吃饭又一起回来,那人家亦克的女朋友会不会是怀疑你俩有什么猫腻,你自己觉得心虚,想借机找回心理平衡呢?”
“哈——你说什么呀,想到哪里去了?你怎么想的那么多啊。我和亦克是正常的同事和朋友关系,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回来,这有什么啊。我看,不是人家多想,是你多想了吧?你这家伙,是不是想歪了?说——是不是?”
我叹了口气:“哎——傻丫头,你有时候很成熟很睿智,有时候却又很单纯很简单,你以为这世的人都像你那么怀着一颗善良纯洁的心啊。”
“你别乱猜了,亦克不会那么想,她女朋友更不会那么想,只是你,乱想。我一直固执地认为,在这个世界,不管世事多复杂,不管人心多莫测,只要我以一颗坦诚赤诚的人对待别人,一定能收获一份真诚的回报,人与人之间,友爱总是主流,没有人天生是邪恶的,人心向善啊。”
“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怎么评价亦克这个人?”
“这个人,我可以用三个字来评价他——”
“说——”
“正而邪!”
我不禁动容,知我者,如梦也,秋彤也!
我说:“为什么这么评价?”
“正,这个人现在给我的感觉是做事正义大气,嫉恶如仇,光明磊落,责任感强,不为物质利诱所动。邪,有时候不按规则出牌,能做好人,也能跟坏人搅合在一起,对邪恶之人,他也能出邪招。
总之,这个人啊,我觉得有些玩世不恭却又正直善良,有些装憨卖傻却又精明透顶,有些粗枝大叶却又细腻委婉,遇到好人他能做出高尚之事,遇到坏人呢,他亦能针锋相对。”
我心里暗暗佩服秋彤,这妮子看的可谓透彻了。
“你看的很明晰。”我说。
“这样的人,其实是我较欣赏的人,呵呵……”
“那你感觉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呀,我感觉,一个字:正!”
“那我不是你欣赏的人了?”我心里有些醋意。
“你当然是我欣赏的人了,而且,是最欣赏的人。我对亦克的欣赏,是基于朋友和同事的前提,而对你,却是……”
“却是什么?”我明知故问。
“不和你说了,你明知故问!”
“呵呵……”我咧嘴笑起来。
“你在傻笑,是不是?”
“我知道!”
“呵呵……”我又笑起来。
“你又在傻笑了。”她发过来一个开心的笑容。
不知不觉,我的心情好了起来。
不知不觉,我和浮生如梦聊了一个下午,在虚拟的空间里,在不到20米的距离内,我和秋彤在各自的办公室,在各自的电脑前与咫尺天涯的对方交流着。
我知道,虽然咫尺天涯,却无法相认!
我实在不敢去想秋彤要是知道正而邪的亦克是正而不邪的异客时的情景。
我不敢想了!
傍晚,下班,我开车去接芸儿。
我想了,前天晚的事情,她不主动提,我不问。
有时候,有些事,不问问好,即使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我固执地相信不管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芸儿是爱我的,在这个对她而言举目无亲孤独的城市里,我不能陪着她,扔下她独自品尝寂寞,也是我心之愧。
芸儿既然千里迢迢随我而来,在我的人生事业落魄的时候,我还能说什么呢?现在,我和芸儿互相给不了对方什么,唯一能给予的,是彼此的信任。
信任,是我们情感的基石,我不可不能轻易去动摇去怀疑。
我懵懂地开着车,边走边想着,经过市医院门口时,习惯地往四哥包子铺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看,我的眼光没有能够收回来——
四哥包子铺的门牌不见了,换成了一家小超市。
我不由开到门前停下车,走了进去,看到的人都是不认识的,四哥不在。
问了下店主,店主说这店是他刚开的,以前卖包子的人他不认识,他是从房东手里接过来的。
自然,我也不用问四哥去哪里了,他更不知道。
四哥的包子铺不干了,那么,四哥干什么去了呢?是不是因为出了什么事,四哥才不干这个包子铺的呢?或者,四哥被刁世杰发现了踪迹,被迫离开了?抑或,是四哥直接遇到了刁世杰……
我不敢往下想了,急匆匆离开了店,车,边开车往芸儿单位去边掏出手机拨打四哥的电话。
四哥的电话关机,打不通。
我放下手机,心里忐忑起来。
我心里七八下地开车去了芸儿单位,也是海枫的办事处。
芸儿正在加班处理一批账目,暂时还没结束,让我稍等下,我于是去了海枫的办公室。
海枫正在办公室里,见我来了,笑起来:“你够体贴的,专门来接芸儿下班。”
我笑着坐下:“我擦,你这资本家够剥削的,下班了还不让员工走。”
“没办法啊,临时这个账目头急需要结果,只有辛苦芸儿了,我这里的财务人员,只有芸儿是大拿了,别人都弄不了。”
我一听:“芸儿有这么能耐?”
“你给我装是不是?芸儿有没有能耐,你还不知道?我给你说,在财务方面,芸儿现在是我这里的能手,没有人能得过她,我正准备给面打报告,聘任她做我这里的财务总监。”